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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實是如此殘酷
竟然讓她大學剛畢業就不得不償還巨債
走投無路之下似乎只剩下自殺一途……
去深山僻壤就是為了避開女人
哪知半山腰上還是不能倖免
本來以為這只是她凱子的伎倆
哪知她竟要尋短見
看來這是上天賜予他的機會……
[ 本帖最後由 itreat 於 2008-7-17 09:35 PM 編輯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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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楔子
在臺灣的企業界中,有一個家族是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的,這個家族之所以會如此出名,並非因為它是個財大氣粗的企業集團,而是在於這個家族的企業是多元化發展。
這個成為眾人注目焦點的家族,就是眾人口耳相傳的西陵家族。
西陵家族是由經營珠寶事業起家,雖然經過代代相傳,但是擁有珠寶業繼承權的只有西陵家的長子。
其餘的西陵家族子孫必須自己去開拓自己的事業,因此西陵家族不只是臺灣珠寶業的龍頭,連金融、證券、旅遊、觀光、成衣、皮件飾品、各類傢俱,甚至日常用品都有他們的蹤跡,最重要的是,他們都經營得有聲有色,都是各行業中的佼佼者。
如此龐大又出色的家族,卻有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說——西陵家族的子孫會在異地和命中註定的另一半邂逅。
想結婚的西陵家子孫會極力實現這個傳說,並將它代代流傳下去,但不想結婚的則想要破除這個傳說。
西陵峰是西陵家族第十一代嫡系傳人,他幸運地生了四位出類拔萃的兒子,個個事業有成。
有如此傑出的下一代,他應該整日無牽無掛才是,但出人意料地,他卻有件天大的煩惱,那就是他這四個兒子都相當排斥婚姻,沒有一個肯踏入禮堂結婚,害西陵家第十三代傳人至今仍無消無息。
西陵一帆:西陵家的長男,今年三十一歲。他繼承了西陵家族世代相傳的珠寶事業,在他有遠見的領導之下,西陵旗下有無數的代理商,更在各大百貨公司設有珠寶專櫃,也打響了他們自創的品牌——媚卡兒。
一心投入事業上的他看多了愛慕虛榮的女人,所以他對女人感到心灰意冷,決心今生與女人劃清界線。
西陵一飛:西陵家的次子,今年三十歲。他開拓了成衣及皮件飾品的市場,他的“緹兒麗”不但在臺灣是仕女們愛用的品牌,更是流行時尚的指標,在國外其代理權更是搶手。
終日流連花叢中的他擁有無數的女友及情婦,他享受與女人周旋的快感,卻打定今生絕不結婚的念頭。因為他非常清楚,女人愛上的只是他的錢及他俊俏的外貌,而非單純的愛他的人。
西陵一鳴:西陵家的三男,今年二十八歲。他是個股市大亨,旗下擁有遍佈全台的“股王證券公司”,每天就只是專心於分析股市及操盤,他寧願面對枯燥無味的數字,也不願意與女人為伍。
關於女人,他是避之惟恐不及,因為他有句口頭禪——女人是最麻煩的動物。要他結婚,下輩子吧!
西陵一成:西陵家的麼子,今年二十七歲。喜愛自由及旅行的他將興趣及工作結合在一起,創辦了“邀遊天下旅行社”,分公司更走遍及全台每個大城市,其出團率更是別家旅行社所無法比擬。除了旅行之外,他還有另一項嗜好,就是喜歡上牌桌,全世界知名的觀光賭場他幾乎都跑遍了。
酷愛自由、不想受婚姻束縛的他是四兄弟中最恐懼家族傳說成真的一個,因為他常出國旅行,無法整日躲在臺灣這個小島,避開那令人頭痛的異地情緣傳說。
不想結婚的四兄弟,想將這個流傳已久的西陵傳說終結在他們手上,他們就不信自己堅持已久的不婚主義會輸給一個荒謬的傳說。
四人與西陵傳說交手,究竟誰勝誰敗呢?西陵峰及西陵玉嬌嬌這對夫婦等著兒子們投降於傳說的那一刻到來。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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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積分大於負-100的壞孩子,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,權限跟幼兒生一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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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二章
從浴室裡出來,唐舜芯的身子只圍了一條浴巾,再拿另一條浴巾披在肩上,欲抵擋陣陣寒意。
隨手吊起方才換下的衣服,發現那件屬於男人的大外套沒有還給他。
怎麼會忘了要還給他呢?她對自己的粗心大意頗為懊惱。
今天是她人生中的最後一天,看到明天的日出,也就是她結束生命的時候,她怕自己會沒有辦法還他外套。
該去找他嗎?她猶豫著是否要這麼做。
想起他對她的敵意,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找他比較好。
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衣服,否則,早在她下車時,他就會向她要回去。而且若是為了還衣服去找他,他說不定還會以為她是故意找藉口接近他。
算了!她乾脆將衣服折好,留張紙條,讓山莊的服務人員幫她衣歸原主。
做好決定,唐舜芯便將這件外套也吊了起來,讓微濕的衣服能夠在冷空氣下陰乾。
雙手抱著身子,她幽幽地走到窗前,望著窗外大雨乍歇的天空。
這兒果真是個很美的地方,放眼望去,淨是青山綠樹,沒有塵世的喧囂,更沒有煩人的嘈雜聲。
一切是那麼地寂靜、安閒;在這兒,她似乎能夠忘了自己悲慘的命運,安然地度過這最後一天。
“不知道我在太平山自殺的消息會不會上電視新聞?”她喃喃地低語。
然後,唐舜芯又自嘲地笑著說:“自己都已經死了,根本不會知道有沒有上了電視新聞。”
尋死的方式雖然很消極,但是,在求助無門之下,除了以這樣的方法來解決,她也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。
一千萬!以她工作的所得薪資,她就算不吃不喝,也要三十年才會賺到這筆錢。不過,以地下錢莊吸血的方式來算,她恐怕還沒賺到一千萬,利滾利再加上本金,說不定不用十年的時間,債金大概就變成了上億的天價。
她能夠忍受痛苦努力賺錢,但是,放高利貸的地下錢莊是不會等她的。
人人都會說命運是操控在自己的手上,但是,現在的她覺得,她根本無法操控自己的命運,她的命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。
她也曾想過要逃,但是,那逼債的人竟然有辦法找到她租賃的房子;她不知道自己躲到天涯、逃到海角,是否逃得出他們的手掌心。
看到她方才走上來的一大段階梯,她想起自己畢業旅行時,走那段又陡又長的階梯時的情景……
那時她和同學打打鬧鬧,互相取笑對方帶了一堆行李,雖然邊爬邊發出抱怨,以及氣喘如牛地靠在扶手上休息,但卻是快快樂樂、無憂無慮的。
怎知,自己再度踏上這塊土地時竟是愁緒滿懷,而且還是為了尋短而來。
同樣的地方、同樣的人,卻已經有了不同的心情。
“唉……”
望著窗外,唐舜芯感歎自己悲慘的命運。
剛洗完澡,西陵一鳴覺得房間似乎有點悶,於是便走到窗邊打算將窗戶打開,卻發現對面棟屋捨的窗前站了個人。他仔細一瞧,發現她是攔他車的那個女人。
他原先並不在意,打開窗戶後就想轉身離開,卻在無意間瞥見她竟是只圍著浴巾;雖然沒有很裸露,但已經夠引人遐想了。
天啊!穿成這樣成何體統?西陵一鳴很不以為然地蹙眉。
她以這樣的裝扮站在窗前,是想要招蜂引蝶嗎?
再仔細想了想,他覺得她有可能是在勾引他,甚至在半山腰攔車也是她吊凱子的計畫之一。
“哼!”西陵一嗚隨即很不齒地轉身,不打算對她多瞧一眼。
這種想男人想瘋了的女人正值發春期,根本就不值得他的同情。
生著悶氣,他呈大字形地躺在床上。
奇怪!他為什麼要生氣呢?躺了好一會兒,他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積壓在心頭的悶氣感到非常怪異。
一定是對自己被她所騙感到不甘願,才會悶悶不樂地生著氣。他隨便找了個理由來說服自己。
煩悶地換了個姿勢,他側躺在床上。
以這個姿勢向前望去,西陵一鳴正好可以看到站在窗前的唐舜芯。
還站在那兒!她不嫌自己礙眼啊!他於是轉過身,不想再看到她。
忽地,他想起她並沒有帶任何的行李,當然就沒有衣服可穿。
她身上穿的衣服早就濕得不象話,那麼她一定是脫下來晾乾,暫時找不到衣服可穿,才會圍著浴巾的。
現在的氣溫已有點寒冷,而山上的天氣更是越晚越冷,他不認為她未著寸縷的身子有辦法捱過這個晚上。
他的衣服可多著,就算她沒有還他,他根本也不差那一套衣服。
“麻煩!”就如他所說的,女人就是麻煩!
西陵一鳴邊抱怨邊自行李袋裡找了套休閒衣褲,打算施捨她一套衣服,讓她不至於凍著。
拿了衣服,算好她住在第幾間房,他幾乎是用沖的出了房間。
跑上階梯,他找到她的房間,馬上伸出手敲了敲門。
不一會兒,門開啟了,她的頭冒出門縫中。
“是你!?有什麼事嗎?”她開口詢問。
“我……”被她這麼一問,西陵一鳴倒是尷尬得說不出話來。
他這樣沒有多加考慮就跑來,不明所以的人,說不定還以為他對她有所企圖。
沒聽到他的回答,唐舜芯無所謂地繼續說:“先生,你來得正好,我有東西要還給你。”
她去開門前,她穿上他的大外套,現在他來了,她只好將外套脫下來還給他。
“這個還你!”她將外套經由門縫遞給他。
“為什麼還我?”他覺得她比他還需要這件外套。“我不是來拿外套的,反而想再借你一套衣服,讓你暫時有衣服可以穿。”
他故意不提起他看到她裹著浴巾這件事。
唐舜芯很感激他的相助,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接受。
“謝謝你!不過……我不需要!”她婉拒他的好意。
“什麼不需要!晚上氣溫會降到十幾度,你以為你有辦法安然無恙地度過如冬天一般的溫度嗎?”
“房間裡有毯子,我想那已經夠了。”
“那不夠!”
西陵一鳴非常清楚那種薄到不能再薄的毯子,根本無法完完全全地禦寒,等她一覺醒來,她一定會著涼感冒,那時就更加麻煩了。
他將手裡的衣服全塞進唐舜芯的手中。
“不!我不能收……”她仍然非常堅持,不肯收下衣服。
“為什麼?”他含著怒氣問道。
她最好給他一個很好的理由,否則他一定會好好地大罵她一場,對她來段照顧自己身體的精神訓話。
“我怕……我無法親手將你借我的衣服還給你……”她不敢將她的計畫告訴他。
世上大概沒有人會見死不救,要是他想要阻止她的計畫,那可就不好了。
聽了她的回答,西陵一鳴覺得自己快被她氣昏了。
“這是什麼狗屁理由?要是你無法親手還的話,那你就不用還了!反正我根本就沒奢望你還我。”
被女人穿過的衣服,他是絕對不會再去穿的,所以他從沒想過要她還。
“總之,我不能借你的衣服穿!”
不理會他的好意,唐舜芯將所有的衣服推回他手中,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下,立即關上門,並將門鎖上了。
“喂!你……”只見房門當著他的面關上,西陵一鳴覺得沒有面子極了。
這個該死的笨女人!他在心底氣憤地低咒。
既然她不接受他的好意,還這麼不給面子地對他,他根本不必浪費自己的同情心,以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。
西陵一鳴懷著滿腔不得抒發的熊熊怒火,氣急敗壞地揪緊手上的衣服,忿然離去。
淩晨三點,唐舜芯已經醒來刷牙洗臉,穿上自己唯一的一套衣服,她坐在鏡臺前仔細地上妝,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會那麼嚇人。這樣,她死後至少還能給人家好氣色的感覺。
一切就緒後,表上的短針已經指在四點的位置。
她連忙自皮包裡掏出了住宿及坐車到翠峰湖的費用擱在桌上,還留了張簡短的紙條,交代清楚所有的事。
覺得自己已無後顧之憂後,她提著放有遺書及身份證的手提包,打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清晨的寒冷讓她縮緊身子,顫抖地沿著階梯走下太平山莊最下方的停車場。
到翠峰湖看日出這個行程,太平山莊的櫃檯有幫遊客代辦,他們會幫遊客包車;當然,這個費用是要額外支出,不包含在住宿費中。
今天的旅客不多,在停車場上僅有一部九人座的小巴士。
唐舜芯直接走到車旁,司機指示她趕緊上車。
她一上車,馬上看到早已坐在車內的西陵一鳴,而他一看到她的出現,則是立即撇過頭。
她知道他還在為昨天兩人之間的不愉快而生氣,她頗有自知之明地想避開他,想要坐在後方的座位,卻發現後面的位置早已坐滿了人。現下,就只剩下他身旁的座位還空著。
她只好無奈地在他身邊的座位坐下,身子儘量離他遠遠的。
半晌,司機關上門,在一片黑暗中,順著蜿蜒不平的山路緩緩行駛,眾人眼中所能看到的,就只有黑暗及車頭前明亮的兩盞大燈。
忽地,一個無預警的大轉彎,唐舜芯偏了身子,撞上西陵一鳴的肩側。
“對不起!”她連忙拉開彼此的距離。
西陵一鳴惡狠狠地怒瞪著她,不悅地拍了拍被她撞到的部位。
幸好在黑暗中唐舜芯無法看到他的表情,否則,她鐵定會被他陰鷙的神情給嚇著。
車子到達翠峰湖,黎明也在此刻即將來臨。
一行人下了車,三三兩兩地步行到湖畔。望著漸漸清明的天空,看到湖另一端的山頂緩緩轉為魚肚白,接著,日光放射出金黃的光芒,照耀在湖面隨即泛起的波瀾上,湖面顯得異常的晶瑩剔透。
唐舜芯看到太陽自東邊的山際浮現,在感受這美景仙境之時,淚水也無止境地滑落,弄花了她完整無瑕的妝容。
時間到了!她下了決心,將自己的手提包掛在欄桿上。
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湖有多深,但是,看不到底的湖是絕對不會太淺的;至少,能讓她踏不到底,足夠將她淹沒。
她脫下腳上的鞋子,快速地爬上欄桿,打算一鼓作氣地往下跳。
在她的身子尚未離開欄桿之際,突然有個強健的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的腰,緊摟著她,不讓她往下跳。
西陵一鳴早就覺得她怪怪的,就算被眼前的美景所感動,也毋需憂傷地落淚,尤其看到她脫下鞋子的動作,他心中的警鈴立即大作,再發現她正要爬上欄桿,他早已將他討厭女人這件事拋在腦後,出於本能反應地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她,用畢生最大的力量將她緊緊抱住。
“你想做什麼?”他覺得她似乎是想尋死。
“放開我!”她大吼著想扳開她腰上的手。
“你想死是你的事,但是你不能以自己充滿罪惡的生命,來褻瀆大自然的美麗。”他想以這樣的藉口讓她放棄輕生的念頭。
“你不要管我!”她想死是她自己的事,根本輪不到他來插手。
為什麼連死也這麼困難?唐舜芯不由得怨恨自己坎坷的命運。
“我根本就不想管你,只是,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,我無法眼睜睜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自盡還無動於衷。”
唐舜芯不停地掙扎,她的身子又往下掉了幾寸。
“該死的!你別亂動!”西陵一鳴試著要將她拖上來,她卻用扭動抵抗他向上拉的力量。
“我是該死,所以,你就別管我了,趕快放開我,否則連你也會有危險。”
西陵一鳴根本就沒有放手的打算,即使要用盡全身的力量,他也不會放棄要將她拉上來。
他們兩人的舉動引起旁人的注意,看到唐舜芯的身子已經掛在欄桿外,他們立刻趕了過來,幫忙西陵一鳴將她拖上岸。
當唐舜芯被拉了上來,所有的人也都虛軟地癱在地上。
“為什麼要救我?”她對著眾人怒吼。
她知道他們救她是出於好意,但是,他們的好意卻會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痛苦深淵。
趁著大家還坐在地上,唐舜芯想再度爬上欄桿往湖裡跳。
西陵一鳴仿佛早就預知她可能有的動作,他立即捉住她,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,試圖打醒執迷不悟的她。
抵住被打疼的臉頰,唐舜芯不敢相信他竟會出手打她。
“你打我!?”他憑什麼打她啊?
“打你又怎麼樣?你本來就欠揍,需要有人狠狠地將你打醒。”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出手打人有錯。“年紀輕輕就這樣尋死覓活,你有沒有替關心你的家人想過?”
“我有想過!”
這樣的決定對她、對家人都好,不用老是擔心她哪一天會被地下錢莊的人捉走,整日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而不得安寧。
“你根本就不會想!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,都會有解決的方法,尋死只是逃避,無法真正的解決事情。你死了,你得到解脫、可以快活,但是,活著的人會為你傷心、難過,逼死你的人會自責、內疚,只有想要你死的人會高興、快樂。難道你就真的蠢到要讓害你的人一輩子歡天喜地,而讓真正關心你的人痛苦一輩子?”
西陵一鳴好說歹說,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想通,不再尋短。
他能夠說得這麼冠冕堂皇,全是因為遇到難關的人不是他。
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你憑什麼這麼說?”唐舜芯根本就不想聽他那些話。
“好!既然我不知道,那你就將所有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我,讓我知道那是不是個真的解決不了的問題。”他倒想知道是哪種難題非得讓人尋死不成。
這個人怎麼這麼煩,一直插手管她的事。唐舜芯實在受不了他的雞婆。
“既然你想聽,我就說給你聽。”於是她便將她父親借錢玩股票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,甚至連欠下一千萬鉅款的事也說了。“地下錢莊的人要捉我去賣身,我除了死,我哪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?啊——”說到最後,她索性放聲大哭,將她的委屈哭給他看。
仔細地聽完她的話,西陵一鳴只覺得她實在是太小題大作了。
“才區區一千萬就能夠逼你跳湖自殺,實在是太扯了。”話中,他的嘲笑之意溢於言表。
“什麼區區一千萬!那可是筆天文數字,我連還也還不起。”想到自己跳湖不成還被取笑,唐舜芯哭得更大聲了。
天啊!她哭得真難看!最討厭女人掉眼淚的西陵一鳴,對她的淚水實在招架不住了。
“別哭了!這一千萬我幫你還,這樣你也就不用再傷心、尋死了。”要是一千萬能夠止住她的淚水,他願意花這筆錢。
一千萬耶!他竟想幫她還!唐舜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。
“是真的嗎?”她怕是自己聽錯了。
“是真的!”西陵一鳴非常肯定地說。
唐舜芯很想感謝他,但她始終覺得整件事很不合理、很不尋常。
她和他素昧平生,他為什麼要這麼好心地幫助她呢?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,他願意幫她還是不是另有目的、是不是不懷好意?
細想之後,唐舜芯不敢立即道謝,她反而小心翼翼地詢問:“你幫我還一千萬有什麼企圖?”
“哪有什麼企圖,我只是想幫你而已。”他願意幫她是她的福氣,她竟敢懷疑他的用意,真是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。
雖然他是這麼說,但是唐舜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。
“謝謝你的好意,我心領了。”她拒絕了他的好意。
“你這個人很固執耶!”西陵一鳴受不了她的固執及疑心病。
既然她這麼懷疑他,那他就找個合理的藉口,讓她信任他。
不過,男人對女人好都是為了什麼呢?他思忖著該找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她相信。
對了!為了要得到女人!他終於想到了答案。
可是,他這一生最不想和女人牽扯不清,更不想得到她,他若這麼說的話,似乎是替自己找了個大麻煩,他絕對不能自找麻煩。不過,要是有她在他的身邊,他可以拿她當擋箭牌,那家中的那群人就不會繼續對他逼婚,他也可以自此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。
哈!西陵一鳴終於決定以一千萬和她換什麼條件了。
“其實,我當然不是無條件幫你的,我想要你當我的情婦。”事實上,說是情婦,倒不如說是假女朋友。
情婦!?原來他和地下錢莊的人沒兩樣,只不過一個是要她當眾男人的玩物、一個是要她當他私人的所有物,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,她果然是錯看他了。
“我不要當你的情婦!”唐舜芯對著他大吼。
雖然她是被錢給逼急了,可是,她還是有她的人格、自尊,要她出賣自己,她寧願再次從這個地方跳下去。
西陵一鳴看到她的反應這麼大,他知道她是想歪了。
“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,你以為我真的要你啊?我只是想要你假裝成我的情婦,去騙騙我的家人,讓他們不會再對我逼婚,可不是真的想要你。我啊……最討厭女人出現在我的身邊,更何況是結婚、養真的情婦。所以,這一切只是演戲,我絕不會侵犯你,你賣給我的只是外表的身子,而不是你的人、你的心。”
她想倒貼他,他還不屑要呢!要不是她有困難,而他也面臨這輩子最大的難題,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花錢買下她。
聽了他的解釋,唐舜芯這才放心,因為,她明白他真的很討厭女人。
“那時間是多久?”賣身總該有個期限,不會要她簽下一輩子的長約吧?
“一年。”他想,唬住家人一年的時間,大概足夠他逃脫了。
賣身情婦!原來,還有另一種的賣身法,她現在總算明白了。
“我答應。”這樣的利益交換,她願意接受。
她相信他是個君子,所以,她接受他的條件,當一個有名無實的賣身情婦。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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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三章
“我家的人口很簡單,父母、大哥、大嫂、二哥、二嫂、小弟、弟媳;他們對人都很和善,唯一的缺點是很愛看人家進結婚禮堂。他們如果知道你和我在一起,一定會想盡辦法要我們結婚。你不要忘了,我們之間只是買賣的關係,可別得意忘形想要成為我的妻子,因為我是不可能會娶你。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說,你都要堅持不結婚。”
西陵一鳴對唐舜芯耳提面命,交代她所有要注意的事,他可不希望她臨時倒戈,反倒造成他的麻煩。
“對了!口說無憑,我們就簽下契約,約定所有的事,到時才不會產生許多對你、我不利的難題。”
他怕她知道他的身份後,會不願依約定離開,他得要替自己留一些後路。
“好。”唐舜芯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。
她覺得簽約聲明彼此該享的權利及該盡的義務會比較好,也可以避免糾紛產生,尤其他家裡的人口又那麼多,一人一張嘴,人多嘴雜,免不了會有許多的是非。
“那我們現在就來立約!”西陵一鳴想要找紙筆寫合約書。
“可是……一千萬呢?”她想要在看到錢時再簽約。
“我的支票本沒有帶在身上,下山之後我再開給你。”
“契約等到我們下山後再簽好了,我收到了你的錢之後,就馬上簽字蓋章。”
不是她要找麻煩,而是現在騙子那麼多,她不得不小心謹慎些,免得自己吃虧上當。
西陵一鳴暗忖了下,不計較她對他的懷疑。
“這樣也好!”簽約的事也不急於一時,下山之後,他還可以找律師見證,對他也比較有保障。
既然決定要這麼做,西陵一鳴也就停下了找紙筆的動作。
“還有什麼事是我需要注意的嗎?比如說我的身份、我們相識的經過。我想,你大概不會想讓他們知道我們之間只是契約買賣的關係,所以我們要先套好說辭,才不會到時候慌亂的說錯了話。”
唐舜芯是真的很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她不想讓他的一千萬花得很不值得。
“對喔!你不提起我倒忘了。”經唐舜芯這麼一提,西陵一鳴才驚覺這個問題的重要性。
他老媽和那群嫂子精得要命,要是沒有事先套好招,一定會被她們捉到小辮子。
“你的身份就是真實的你。當然啦!你家欠債這件事不能說,她們的聯想力太過豐富,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比較好。至於我們相識的經過,就說我們是在太平山遇到,因為你的車子在半山腰拋錨,正好攔了我的車要我幫忙,結果我就載你一程,把你送到太平山莊。”
在所有的設定上,西陵一鳴採取虛虛實實政策,很合理的解釋,讓人無從懷疑。尤其他們家的人正熱中於那個可笑的傳說,說不定他們會將她和那個傳說聯想在一起,到時,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。
說穿了,這是他的計畫之一,想故意引人產生誤會。
“對了,你住哪裡?是做什麼的?”
不是他好奇有關於她的一切,而是他必須要知道、瞭解,否則萬一他們問到,很容易露出馬腳的,那他勉強忍受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苦心就白費了。
“我家在台中,因為我是在北部求學,所以畢業後就獨自工作;工作性質大概就是業務助理,幫忙做一些打字、計算、文書作業這類的雜事。”
她的生活很簡單、很平凡,要不是因為爸爸欠下這麼大的一筆錢,她大概還是過著朝九晚五、上班下班的日子。
“那你的工作還在嗎?”
“在計畫要來太平山時,我就將工作辭了。不過,下山之後,我會重新找份工作。”要養活自己,她必須要有份工作。
他本來就有要她將工作辭了的打算,既然她沒有工作,那他就不必花費一番唇舌勸她。
“不必去找了!”
“為什麼?”唐舜芯不解地問。
他是要支付一千萬幫她還債,但是可沒有說要供應她生活費,她若是不去工作,要拿什麼來養活自己?
“你看過當人家情婦還辛苦工作的嗎?既然你是我的情婦,那麼,這一年裡,你不用拋頭露臉,只要專心應付我的家人。至於你的一切花費,當然是由我全權負責。而且,你在工作上一定會遇上形形色色的男人,和他們接觸,會帶給我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他可不想在合約存續期間,聽到、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間的流言蜚語,這樣他的臉會被她給丟光,他也會被他那群兄弟給笑死。
“不能出外工作也是條件之一嗎?”
“是的。”為了不讓自己淪為笑柄,所有的限制當然都得說清楚。
既然是自己有求於他,她就沒有說不的權利。
“我同意。”
唐舜芯不反對他所提出的條件,但前題是他這一年要負責養她。
“下山之後,你就搬到我的房子住,我有時會在那兒過夜,不過,要是有時間的話,我通常都會回祖屋。和我同住,你最好是嚴守自己的本分,不要造成我的困擾。”
讓她住進他的房子,她的食衣住行就不用憂愁。西陵一鳴認為這樣的安排已經足夠了。
“還有,我很討厭女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。我會買下你,完全是出於不得已,所以,一旦我回家之後,你沒事最好離我遠一點。在外人面前,你是我的情婦,你和我任何的接觸我都可以勉強忍受,但是,你最好是別太過分,若是超出我所能忍受的範圍,後果就由你自行負責。”
難聽的話得先說在前頭,西陵一鳴希望她能夠好好地記清楚。
在他的眼中,她好象是瘟疫,他討厭她的神情,令她無法不銘記於心。
“我不會造成你的麻煩,我會自己拿捏分寸。”
“那就好!”
一天中的大好時光,西陵一鳴和唐舜芯都在房裡談論著所有的約定,兩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天,而這也是他和女人接觸最久的一次。
他依然還是討厭女人,不過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,他會要自己暫時忍受她的存在。
先苦是後甘的必經過程!
“唐小姐,這是西陵先生要我擬的契約書,你看有沒有需要再附加什麼?”律師將契約書遞到唐舜芯的面前。
唐舜芯仔仔細細地將內容看了一遍。
立約人西陵一鳴、唐舜芯:
西陵一鳴在唐舜芯簽下契約書時,須立即開出一千萬的即期支票給女方,而女方需當男方之情婦一年。
男方提供女方食衣住行之需求,另外每個月有五十萬的零用金供女方運用,且這一年內,男方不得侵犯女方之身體,更不能做出任何對女方不利的行為。
女方一年內需遵守男方的情婦約定,不得在外工作及亂搞男女關係,須顧及男方之名聲,不得以西陵一鳴之名義在外胡作非為;若是女方在合約存續期間受孕,男方一概不承認為其骨肉。
若是男方沒有遵守約定,視男方違約,女方得不繼續遵守此約。
若是女方沒有遵守約定,視女方違約,男方得向女方追索一千萬。
“唐小姐,有任何問題嗎?”
“這一個月五十萬的零用錢?”唐舜芯不明白為何會多出這一項,他似乎不曾提起這個優渥的條件。
“怎麼,你嫌太少嗎?”西陵一鳴沒想到她的野心這麼大。
“不是的。”她趕緊解釋清楚。“我是覺得你根本不需要給我這麼多的零用金。吃住都已經依靠你,我似乎不需要用到這麼多的錢,我不介意你少給一點。”
一個月五十萬,那麼一年後就有六百萬,再加上支票的一千萬,他總共要花一千六百萬。這種金額實在過於離譜,她不覺得自己值得他花這麼多錢。
“我說五十萬就是五十萬,別再討價還價了。”這些錢對西陵一鳴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,他不想為了一個月需不需要五十萬的零用錢繼續和她爭論下去。
她好心想替他省點錢,想不到這個人卻不領情。唐舜芯感到相當無奈。
“唐小姐,還有任何的問題嗎?”
契約中的條件他們之前都討論過了,雖然很嚴苛,但都是為了保障彼此的權益,唐舜芯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。
“沒問題。”她立即在契約書的末端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看她簽名了,西陵一鳴也跟著簽下名字,並拿出了一張面額一千萬的支票,當著律師的面交給她。
“好,手續全都辦妥了。”
律師將這一式兩份的契約書分別交給西陵一鳴及唐舜芯。
收妥契約書後,兩人相偕離開了律師樓。
“我帶你去買些日常生活用品及衣服,你從今天起就搬進我的房子。”
“不用了!我回一趟我之前租房子的地方,我所有的東西那兒都有,根本就不需要再買新的。”
“那些東西你以後再回去搬,我現在累得很,沒空陪你回去搬那些不值錢的東西。”
他的日常用品她幾乎都能用,不用特別大費周章去買,眼前幫她買幾套替換的衣服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哦!”她現在的身份是人家的情婦,不管他說什麼,她還是不要有任何意見比較好。
西陵一鳴開車載著唐舜芯前往西陵一飛所開的服飾直營店,當他和她並肩要踏入店門時,三個女人正巧要出來。
“咦?三哥——”走在前頭的顏如玉立即認出西陵一鳴。
慘了!怎麼會和她們碰個正著!西陵一鳴在心中哀號。
“大嫂、二嫂、如玉,你們來買衣服啊?”他一一地和西陵家三個正得寵的娘子軍打招呼。
“是啊!”
林齊修別有深意地望著西陵一鳴身旁的唐舜芯。
他前幾天還口口聲聲地說討厭女人,怎麼才幾天不見,他的身邊突然多出了個女人,這實在太可疑了。
“一鳴,這位小姐是……”林齊修很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。
“她……她是舜芯。舜芯,這是我大嫂、二嫂、弟媳。”他硬著頭皮替這四個女人互相介紹。
雖然要唐舜芯在家人面前露臉是遲早的事,不過,他實在沒有想到會這麼快,而且,還是讓最狡猾的林齊修見到,這下事情可就麻煩了。
微微地冒著冷汗,西陵一鳴等著接招。
“你們好。”唐舜芯不知該如何稱呼她們,只好以最平常的方式和她們打招呼。
“打過招呼也算是認識了,我們可得乘機好好地聊一聊。”林齊修上前拉住唐舜芯的手,打算對她好好逼供一番。
唐舜芯不知道該怎麼辦,只好望著西陵一鳴,對他發出求救的訊號。
“大嫂,我和舜芯還有事,要聊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西陵一鳴隨便找了個藉口阻止林齊修的舉動。
其實,不用唐舜芯求救,他也會救她。但會救她不是在乎她,而是因為她現在若落入林齊修的魔掌,他大概會像一成那樣,遭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大嫂陷害而永遠無法翻身。
“一鳴,我們想和舜芯談談天也不行嗎?還是……你怕她被我們給吃了,才會對我們這麼防備?”何湘妮加入捉人的行列。
顏如玉當然知道她們又想陷害西陵一鳴得到真愛了,她悄悄地對林齊修使了個眼色,指著肚子暗示她。
收到顏如玉的暗示,林齊修故意抱著肚子慘叫。
“大嫂,你怎麼了?”
眾人無不緊張地關心她的身子,畢竟在她肚子裡的可是西陵家的骨血。
“我不要緊……大概是逛街逛得太累了,身子有點受不了,肚子才會隱隱作痛。”為了更有真實性,林齊修還不忘痛苦地頻頻蹙眉。
“哎呀!大嫂大概有點動了胎氣,她需要趕緊回家休息。”何湘妮故意經驗老道地說明。
從沒懷過孕、也沒看人懷過孕的西陵一鳴果真上當了,他急急忙忙地開口說:
“我的車就在這附近,我送你們回家。”
當西陵一鳴去開車時,唐舜芯看到她們三人立刻笑個不停,感到非常奇怪。
“你們?”她不是動了胎氣嗎?怎麼還能這麼開心?
“我們是演戲騙他的,你可要替我們保密,待會兒他來了,你可不能跟他說喔!”林齊修主動說明。
可憐的西陵一鳴,還不知道自己中了這群娘子軍的計!
“奇怪,你們怎麼都一起回來了呢?”見到媳婦們和一鳴一起回來,這可讓西陵玉嬌嬌覺得非常的奇怪。
“媽,大嫂身體不舒服,好象是動了胎氣。”西陵一鳴解釋道。
“快送到醫院去啊!”這個笨兒子,動了胎氣就該趕緊送到醫院安胎,他將她送回來,根本就於事無補。
要是真送到了醫院,那她的計謀不就毀了,於是林齊修趕緊出口阻止。
“媽,我的身子不要緊,只要歇一會兒就沒事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西陵玉嬌嬌還是不放心。
“是真的!”林齊修使了眼神,指向還站在門口的唐舜芯。
順著林齊修的眼神,西陵玉嬌嬌看到一個陌生女子站在門口,她在瞬間明白了媳婦的意思。
“這位小姐是?”她想知道為何她會出現在家裡。
“媽,她姓唐,叫作舜芯。”西陵一鳴簡短的做了介紹。
反正這齣戲早晚都要演,既然有了出乎他意料的發展,他就得順著演下去,以免讓人起疑。
“原來是唐小姐啊!”她看這個未來的婦媳可滿意極了,不過,她隨之不悅地轉身訓斥自己的兒子。“人家唐小姐來我們家就是客人,你這個主人怎麼把人家扔在門口不管,真是枉費我平常教導你的待客之道。”
“媽,剛才情況太混亂了,我一急之下就忘了。”剛剛他真的是被林齊修給嚇得慌了手腳。
既然她們都見過了唐舜芯,那麼他也該趕緊帶著她離開,以免讓人識破他們的關係。
“媽,我還有事,我和舜芯就先走了。”
“你有事你去忙,不過,把唐小姐留下來。現在差不多是吃晚飯的時間了,我今晚要請她在我們家吃一頓飯。”她才沒那麼簡單就放人。
“媽——不行啦!”西陵一鳴想要拒絕。
“一鳴,大嫂身子還不穩定,而家裡就只剩下你一個男人,你就多留一會兒,等到大哥回來,你再去辦自己的事。我想,你要辦事應該不差這一點時間吧?”
何湘妮說的話合情合理,讓西陵一鳴不知要如何拒絕。
“好吧!那我先打電話給大哥,讓他回來坐鎮。”
勉強答應後的西陵一鳴,隨即用手機打了通電話給西陵一帆。
“唐小姐,快進來坐啊!”西陵玉嬌嬌熱情地招呼唐舜芯。
唐舜芯也明白暫時是無法離開這裡,只好硬著頭皮踏入西陵家的大門,來到眾娘子軍的身旁。
“伯母,叫我舜芯就行了,不要叫我唐小姐。”她淺淺一笑地說。
她一進入西陵家,就感覺到他們的家世不錯,否則,無法擁有一座這麼廣大的庭園及如此氣派的房子。這左一聲小姐、右一聲小姐,讓她感到非常的自卑,大戶人家才有資格被稱為小姐,而她一個小小的老百姓,根本就什麼也不是。
“好,那我們就叫你舜芯。”西陵玉嬌嬌真是越看越滿意。
口口聲聲厭惡女人的兒子身邊帶了一個女人,這是好的開始,她相信他進禮堂的那一刻不遠了。
“舜芯,咱們坐下來聊聊。”
拉著唐舜芯坐在身旁,西陵玉嬌嬌開始和她閒話家常,而另外三個女人也加入她們的話題中,聊得非常的興高采烈,將一旁的西陵一鳴給忘得一乾二淨。
西陵一鳴講完電話一轉身,看到的就是和樂融融的畫面。
沒想到,唐舜芯這麼輕易就和那群女人打成了一片,也許該說是家裡的娘子軍對於他帶回來的女人都會接受。
“媽,大哥說他立刻趕回來。”他刻意插入她們之間,打斷她們的談話。
“哦!”西陵玉嬌嬌隨口應了聲,表示她有聽到。
看她們聊得那麼開心,西陵一鳴突然感到不對勁。
身體不舒服的大嫂應該是要回房休息才是,怎麼還有辦法和大家在一起聊天?而且,媽也太怪了,對於大嫂的身子怎麼不關心,反而對唐舜芯的身份過分關切。
“媽,大嫂身體不舒服,你怎麼不叫她去休息,反而還讓她在這兒聊天呢?你難道不怕大嫂肚子裡的金孫有個意外嗎?”他疑惑地問。
“對喔!”西陵玉嬌嬌故意恍然大悟。“齊修,你不去休息還在這兒做什麼?要是一帆回來責怪我沒讓你去休息,那可就慘了。”
演戲真辛苦!林齊修在心中哀歎。
“那我就先回房了。湘妮,你陪我上樓吧!”既然無法在現場操控,那她就將所有的計畫告訴何湘妮,要她見機行事。
“大嫂,慢走啊!”
何湘妮扶著林齊修的身子上樓。
眾人在客廳聊天,西陵玉嬌嬌又是飲料、又是點心的端到唐舜芯的面前,想要收買這個媳婦的心昭然若揭。
不一會兒,心急如焚的西陵一帆便沖進家門。
“媽,修呢?”他一進門就急著找妻子。
“在樓上!”
“媽,大哥既然回來了,那我和舜芯就先走了。”他想趕緊帶她離開這裡,一刻都不想再多留。
“不再多留一會兒嗎?”西陵玉嬌嬌想要留人。
“不了!”
可當西陵一鳴走到門口時,卻看到所有不該在此刻回家的人全都回來了。
“爸、二哥、一成,你們怎麼回來了?”
“聽說你回家了,我們迫不及待想回來見你,看你這些日子是跑到哪裡去了。”西陵峰想起他們是在門口碰面,他似乎是要出門。“咦?你才剛回來又要出門了嗎?”
“我還有事要處理,要先出去一下。”
他的要事都是在股市裡,現在已經是傍晚了,哪兒還會有什麼要緊的事讓他非得趕去處理不可,眾人都明白這只不過是他想要逃避的藉口罷了!
他們早就聽說西陵一鳴帶了位女客人回家,所以他們可都是扔下了手邊的工作,趕回家想目睹那位不得了的客人,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放他離開。
那位女客人大概就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吧!
看到站在西陵一鳴背後的西陵玉嬌嬌比了個吃飯的手勢,他們隨即都了然於心,要把他及他的客人留下來。
“一鳴,好不容易能聚一聚,而現在的時間也快吃晚飯了,你別急著走,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吃飯,就算是和家人聚餐。”
西陵一鳴也知道,自己和唐舜芯若是沒有留下來吃這頓飯是走不了的。
“舜芯,你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。”他相信他們的目的及興趣都是針對她,而非他。
他甚至感到奇怪,為什麼他們會一同在這個時候回來,就算是巧合,這個巧合未免也太奇怪了。
西陵一鳴渾然不知,這一切全是樓上的林齊修及何湘妮所搞的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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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四章
餐桌上,唐舜芯始終覺得四周的氣氛怪怪的,每個人似乎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,而她的餐盤上滿滿的都是大家夾給她的菜,那一堆已經是多到吃不完的地步。
當西陵玉嬌嬌帶頭又開始夾菜時,眾人立即又動了筷子,各自夾了菜,又要放進她的餐盤裡。
“等一下!”唐舜芯在他們還沒將菜放進去時,立即出聲喊住他們正夾著菜的手。“你們夾菜給我的好意我心領了,很謝謝你們,可是,我實在吃不下了,再吃下去,我就要撐得粘在椅子上動不了了。”
聽到唐舜芯這麼說,眾人一時之間也楞住了,不知該拿筷子上的菜怎麼辦。
“老公,來吃一口。”林齊修立刻機伶地將筷子轉向西陵一帆的口。
一見到林齊修的示範,眾人隨即跟進,學著她喂自己的親密愛人。
冷眼看著眾人的舉動,西陵一鳴實在看不出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。
現在人也留了、飯也吃了,他該帶著唐舜芯離開。否則,隨著時間越來越晚,他們不僅脫不了身,恐怕還會遭受眾人的陷害。
“爸、媽,我看舜芯也累了,我就先帶她回家,改天再帶她來探望大家。”西陵一鳴找了個藉口想要脫身。
“累了就不要回去,在我們家休息一晚啊!”西陵玉嬌嬌還不想放人。
“媽,舜芯和一鳴剛認識沒多久,兩人可能還沒有什麼進展,你要她留在我們家過夜,這會讓舜芯的家人對一鳴起反感的。”林齊修假意地說著。
沒料到林齊修會幫助他脫身,西陵一鳴這次對她真的是另眼相看,他本來還以為她會跟著附和母親的話。
“是啊!大嫂說的是!”
顏如玉照著計畫到廚房端了一大鍋的冰鎮蓮子湯,當她出來時,還刻意經過唐舜芯的身旁。
“要離開也要先嘗嘗我為大家做的冰鎮蓮子湯才行。”她笑盈盈地說著。
“是啊!如玉的手藝好得沒話說,要是沒吃到的話,可是會扼腕的。”林齊修向顏如玉使了個眼色,要她實施第三步的計畫。
“啊——”當顏如玉走到唐舜芯的附近時,她假裝腳下不小心絆了一下,而那整鍋的湯湯水水,理所當然的就往西陵一鳴及唐舜芯的身上灑了過去。
被潑了一身濕的西陵一鳴不悅地開口:“如玉,你這是在做什麼?”
“對不起!三哥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故作無辜地說。
“你——”他才不相信她不是故意的。
“三哥,如玉都說她不是故意的,而且,她也向你道歉了,你就原諒她吧,別生她的氣了。”不忍妻子受委屈,西陵一成立刻跳出來維護她,怕她慘遭西陵一鳴的怒火。
怎麼可能不是故意的,別人不潑,偏偏選擇他和唐舜芯,這分明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計謀。
“哎呀!趕快去把衣服換一換,尤其是舜芯,你趕緊去洗一洗,你看你連頭髮都濕了,這一身的甜味不洗掉是不行的。”西陵玉嬌嬌立即出來坐鎮指揮。“一鳴,快把舜芯帶到你房間去洗一洗,還有你們三個,看誰去拿件衣服讓她替換一下。”
“我去好了!”何湘妮自願去拿。
西陵一鳴原本不願意讓唐舜芯踏入他的房間,但是,看到她無辜委屈的臉蛋,拒絕的話竟說不出口。她濕得比他來得嚴重,若是他堅持送她離開,那他車子的豪華椅座肯定也會跟著遭殃。
細想之後,他已經別無選擇。
“走吧!”在沒得選擇之下,他只好帶她上樓梳洗。
當何湘妮把裝有衣服的紙袋交給唐舜芯之後,便僵著要笑不笑的臉回到座位上,馬上引起眾人的好奇。
“妮,你怎麼了?”西陵一飛看到她的表情,關心地問道。
“我沒事!”她掩著嘴,不讓笑聲逸出口。
“你到底怎麼了?”西陵一飛實在被她給嚇壞了。
看到何湘妮的異樣是在拿完那個紙袋之後,林齊修可好奇紙袋裡的東西。
“湘妮,你拿了什麼給舜芯啊?”
見西陵一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,何湘妮才敢正大光明地笑出來。
“大嫂,你還記得我們今天一人買了一套什麼嗎?”她想要讓林齊修猜。
為了要給自己的老公一個意外的驚喜,她們三個人今天結伴去逛街,也各自買了一套非常清涼的睡衣。
“你拿性感睡衣給她!?”
天啊!她何時學會這種整人的招數!林齊修覺得何湘妮學壞了。
“是啊!當舜芯打開袋子,看到裡面是性感睡衣時,她一定會非常驚訝。而且不管她穿或不穿,今晚她是別想離開西陵家的大門一步了。說不定會因此促成了一對好姻緣,那我們的性感睡衣可就是大媒人了。”
“什麼性感睡衣?”
三個男人聽得一頭霧水,各自詢問他們最親愛的老婆。
餐桌上就此展開了一場甜蜜的解說會議,愛語不時飛過來又飛過去,完全忘了現場還有一對老夫老妻。
西陵峰及西陵玉嬌嬌聽得是臉紅心跳,只好尷尬地逃離這個情話綿綿區。
這一家人對她到底是善意、還是敵意呢?唐舜芯實在不解。
若說他們不喜歡她,那他們又為何要不停的夾菜給她呢?但若說是喜歡她,那一鍋冰鎮蓮子不該那麼巧合地倒在她的頭上,她覺得她似乎是刻意這麼做的。
好煩喔!怎麼想也想不通的她,只好就此打住不再想。
反正,不管他們是喜歡她、還是討厭她,她將不會再和他們有所交集。畢竟,她只是賣身給西陵一鳴的情婦,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。
這麼想算是想通了吧?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道。
等到唐舜芯終於將全身粘膩的感覺洗淨之後,便拿出何湘妮給她的紙袋,想要換上她借她穿的衣服。
然而當衣服攤開在她眼前時,她幾乎傻眼了。
這是什麼啊?唐舜芯拿在身前比了比。
黑色蕾絲製成的衣服,透明到什麼都看得到,要不是還看得到是黑色,她簡直要以為這就是“國王的新衣”了。
她是不是故意要整她,才會拿這種衣服來給她穿?面對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意外,唐舜芯已經無法往好的方向去想了。
也許大家真的是很討厭她,才會一直欺負她。
她固然傷心大家對她無緣無故的討厭,但是眼前更要傷腦筋的是——她要如何出去見人?
唐舜芯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好在浴室裡想著解決的方法。
要穿上手上的這件,還是穿上她自己的衣服呢?
若真穿這件性感睡衣出去,她這一張臉要往哪兒擺啊?但若是穿自己的衣服出去,她好不容易才洗乾淨的身子不就白洗了。
怎麼辦呢?她好想叫西陵一鳴來幫她,卻又怕自己太過於麻煩他。
“喂,你好了沒啊?”門外傳來西陵一鳴不耐的聲音。
被他這麼一催,唐舜芯索性拿著吊在架上的浴巾裹住身體,怯怯地開門,露出了一顆頭在門板後。
“我洗好了!”
“洗好了就出來啊!”他沒有耐性地道。
真不知她在彆扭什麼!在他千呼萬喚之後,她的頭是出現了,可是,她的身體卻又躲在浴室裡不肯出來,實在令他想不透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唐舜芯為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雖然他是看過她衣衫不整的模樣,但是,現在和那個時候不同了,現在的她,根本就沒有勇氣讓他看見她圍著浴巾的樣子。
“你到底是怎麼了?”他忍不住想要親手捉她出浴室。
無奈之余,唐舜芯只好硬著頭皮請求。
“你可不可以拿件衣服給我?”她希望他不要拒絕。
“我二嫂不是有拿衣服給你換嗎?”西陵一鳴感到怪異地問。
“你確定要我穿上這種衣服嗎?”唐舜芯把那件性感睡衣攤在手上,遞到他面前,讓他看個仔細。
他上前取過衣服,將這件她不穿的衣服看個清楚。
她們竟敢這麼整他!西陵一鳴這才明白他和她都被她們給整了。
說不定,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們的計畫!他開始有這樣的感覺。
從林齊修鬧身體不舒服、家裡的人全部在同一時間回來、然後把冰鎮蓮子湯灑在他們身上、還有這件由何湘妮手中取過的性感睡衣,這所有的一切看似巧合,但是,他能肯定他絕對是被她們給設計了,她們想要像設計一成那樣設計他。
“該死的!”西陵一鳴忍不住地低咒。
他不發威,她們竟把他當成了病貓,他會讓她們知道,溫馴的貓在被惹毛時也是會反撲的。
西陵一鳴先自衣櫥裡找了套他的衣服,交給還在浴室中的唐舜芯。
“你就先將就穿吧!”現下,除了他的衣服外,她已經別無選擇了,就算她不喜歡穿他的,她也要將就一下。
拿了衣服,唐舜芯關上門,在浴室裡換上他的衣服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,她感到非常可笑。
褲子到了她的身上,褲腳要卷個好幾層才不會拖在地上;而原本是短袖的衣服,穿在她的身上,竟成了七分袖。她還要時時抓住褲頭,否則手一放,褲子就會自她的腰上滑下去。
唐舜芯一踏出浴室,就見到西陵一鳴滿臉怒氣地坐在沙發椅上。
“你有沒有腰帶或繩子之類的東西可以綁在我的腰上?你的褲子太大了,要是不綁著,會掉下來。”她不是故意想要麻煩他,而是除了找他,她實在不知道該找誰。
瞥了唐舜芯一眼,西陵一鳴才自衣櫥找出一條領帶。
“拿去!”
“謝謝。”她將領帶系妥在腰上,確定不會掉下來後才敢放手。
西陵一鳴一直看著她,靜靜地思忖著。
他們都想要看他墜入愛河,無所不用其極地使計要將她留在他的房中,他乾脆將計就計,讓他們以為他們的計謀成功,然後再出其不意地狠狠擺他們一道。
不過,他需要她的配合,否則,他的反制計畫就無用了。
“舜芯,我們的合約裡規定我不能侵犯你的身體是不是?”
她有些錯愕,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。
“是啊!這條約定有問題嗎?”難不成他想要改合約?
“既然是這樣,那你和我同房睡覺也不要緊吧?反正我不會侵犯你,只是要我們同在一個房間裡度過一夜而已。”
“是不要緊,可是……”她覺得和他同在一個房間裡好奇怪喔!
西陵一鳴打斷她的話,不容她反對地下了命令。
“既然你也覺得不要緊,那麼,我睡床,你去睡沙發;或者你覺得沙發不舒服,想要睡在地板上,我也不反對。”只要不跟他搶床,他對她睡哪裡都沒有意見。
“什麼——”唐舜芯還沒會意他話中的意思,就已經見他在床上躺平,拉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。
這個沒神經的男人,哪有人讓女孩子睡沙發、地板的。
唐舜芯氣在心裡面,在心底將他罵個過癮。無奈他是她的金主,除了逆來順受,她別無選擇。
哀怨地瞪了床上的他一眼,她認命地窩在沙發上,閉上眼尋求睡意。
恍惚之間,唐舜芯覺得好象有人在叫她。
“嗚……”困極的她,發出了抗議的低鳴。
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有一股涼意襲來時,她在瞬間驚醒。
一睜開眼就看到西陵一鳴正在脫她的衣服,而他的身子除了下半身的內褲之外,其餘的地方都光溜溜的。
這樣的情形,嚇得她立即想要放聲尖叫。
“別叫!”他捂住了她的嘴,靠在她的耳邊低語,要她別叫出聲。“他們在門外想要侵入我的房間,咱們來演一場戲給他們看。你要是保證不會尖叫,就點點頭,我就會放開手。”
唐舜芯終於明白了現在的情況,她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大叫。
西陵一鳴果真如自己所說的放開手。
“快把衣服脫了,把你的衣服給我,然後躲到床上去。”他要她的衣服來製造假像,讓他們誤會。
不知道他要她的衣服做什麼,但她還是乖乖聽話,把所有的衣服都褪下。
“你的內衣褲!”西陵一鳴很君子地轉過身背對著她,將手伸到後面,準備接她的貼身衣物。
唐舜芯很尷尬地將內衣褲交到他的手中,羞紅著臉躲到床上,用被子將全身緊緊地包裹著,不讓肌膚有一絲露在外頭。
西陵一鳴將他及她的衣物散亂地扔在沙發椅附近,末了,更將自己身上的內褲也一併脫下,丟在所有衣服的上方,然後急忙回到床上。
他趕緊抱著唐舜芯的身子,還拉著她的手環在他的背上,而他則上半身裸露在被子外頭,並讓她的肩也露出了一點。但怕她會春光外洩,他還側著身子,擋住了她胸前的無限春色。
當他聽到門鎖被轉開的聲音時,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:“裝睡!”
她和他的身子緊緊相貼,這樣親密的接觸,她哪有辦法裝睡。
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破綻,唐舜芯只好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間,這樣人家就沒有辦法發現她是不是真的睡著。
情況緊迫,西陵一鳴沒有機會再糾正她的姿勢,只好抱著她,閉上眼裝睡。
不久,門悄悄地被打開,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進入房內。
“噓——”有人提醒大家要輕聲一點,別吵醒床上的人。
“他們睡得好熟啊!”
刻意壓低的聲音,讓西陵一鳴聽不出是誰在說話。
“喂,你們看。”
“天啊!他們可真是火熱!”
“看來,咱們家不久後就會辦喜事了,我們又要多了一個成員。”
閉上眼裝睡的西陵一鳴感覺似乎有人掀開被子,因為一股涼涼的感覺襲上他未著寸縷的身子。
“你做什麼?”
“我想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沒穿衣服!”
“你要是不小心看到舜芯的身子,小心如玉及一鳴拿刀來砍你。”
被子不情願地被人給放下。
“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,我們走吧,別吵醒他們。”
不一會兒,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去。門再度被關上,而鎖也被他們給鎖上。
西陵一鳴張開眼,滿臉喜悅及尷尬的神情。
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,他很高興將他們給騙得團團轉。不過,唐舜芯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頸際,害他全身燥熱,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欲望正在慢慢地覺醒中。
輕輕地推開她的身子,他下了床,先穿上內褲,再拿起她所有的衣服,扔到床上給她。
他始終背對著她,一語不發地穿著衣服。
唐舜芯則是紅著臉,抖著手穿上衣褲。
今天的打擊實在太大了,她尚無法平撫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。
她看到了男人的裸體,而且,當兩人在床上抱在一起時,他的欲望緊抵著她的身子,害她緊繃著身子不敢亂動,生怕一動就會誤觸地雷。
穿妥衣物,唐舜芯下了床,想要回到沙發椅上。
西陵一鳴看到她走近自己,好不容易被他壓抑住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。
“你想要做什麼?”西陵一鳴警戒地問。
“我……我睡在沙發……”唐舜芯話說得不清不楚。
她是想說沙發是她睡覺的地方,但是,尚未平靜的混亂思緒,讓她無法明白地說出想說的話。
西陵一鳴瞭解她是想要回沙發睡覺,無語地讓開身子。
說實在的,這個沙發雖然還算舒服,但是,躺了一整夜還是會讓身子受不了,她明天一定會腰酸背痛。
可是,她沒有意見的接受他的安排,完全都沒抱怨他的行為很過分。
邊想著自己惡劣的行為,西陵一鳴邊在床上躺下,卻越來越覺得不安,他倏地坐起身。
“舜芯!”
“什麼事?”
唐舜芯躺在沙發上,沒有任何的動作,只是出聲和他對話。
“嗯……”他想著該怎麼開口。“我……我的床這麼大,我就讓一半給你,你不用睡在沙發上了。”
讓一個女孩子睡沙發上實在是有點殘忍,若是只有一個晚上還說得過去,但是,演了剛剛那一齣戲,他們一定不會放她離去。未來說不定他還要和她睡在同一個房間,總不能一直讓她睡在沙發,還是要在房間裡找個地方讓她容身。
“不用了!”唐舜芯連忙拒絕。“我睡沙發就可以了!”
她現在連在沙發上都睡不著,要是躺在他的身邊,她一定會更加睡不著。因為,她會一直掛慮著他的存在。
不知什麼時候,西陵一鳴已來到她的身邊,不容她拒絕地抱起她,將她丟在他的大床上。將她的身子壓在床上,替她蓋好被子,再拉起另一端的被子,在她的身旁躺下。
唐舜芯嚇得將身子縮在床的邊緣,怕會和他的身體相觸。
西陵一鳴側著身背對著她,想讓她放下戒心。
雖然軟綿綿的大床很適合呼呼大睡,但是,介意身邊人的他們,卻是一夜無眠地睜眼到天亮。
唐舜芯實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,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。
一早醒來,她就變成了西陵家的一份子,連西陵一鳴也叫她把東西搬過來,要她住在這間豪華的大宅子裡。
她想要問清楚他的腦子裡在想什麼,有什麼打算、計畫,他卻不理會她,直嚷著要去公司處理事情,然後就將她丟在家裡面對一群人。
彆扭地坐在眾人的面前,唐舜芯覺得他們似乎都以曖昧的眼神看著她。她的頭一直垂著,不敢抬起來看大家。
不知是不是心照不宣,他們也都沒說什麼就出門了。
覺得身邊似乎過於安靜,她一抬起頭,就看到西陵玉嬌嬌掛著笑臉直瞅著她,害她不知所措的又垂下螓首。
唐舜芯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留下來,沒想到一夕之間,她的生活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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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五章
自從住進了西陵家的豪宅,唐舜芯就覺得自己好象過著茶來伸手、飯來張口的少奶奶生活。對於這樣的日子,她在第一天就已經厭倦了。
在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又一天之後,她想要動手清理房子,卻都被西陵玉嬌嬌給阻止了。
西陵家雖然很有許多傭人,但是,房子每個星期都有人會固定來清理,院子的花草樹木每兩個星期就有專家來整理,而三餐方面也有個手藝精湛的廚子,整個家裡上上下下根本就沒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。
平常,她僅能躲在房裡看看書、看看電視,或者下樓和西陵玉嬌嬌談天說地,聊聊家中的每一個人。
看到大家每天都有事忙,害得她也很想去工作,可是,契約裡規定她不得出外工作,她只能在心裡偷偷地羨慕大家。
遙控器轉來轉去都是大同小異的節目內容,看了就心煩。
唐舜芯煩躁地關上電視,起身下樓,想要去找西陵玉嬌嬌聊天。
可她一到了樓下,就看到西陵玉嬌嬌穿得非常整齊,似乎是要出門的樣子。
“西陵媽媽,你要出門啊?”自從她住下之後,西陵玉嬌嬌就要她將稱呼由伯母改為西陵媽媽。
“是啊!我今天突然有一個聚餐,不去不行,只好去露個臉。對了,舜芯,你幫我照顧一下小傑,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西陵玉嬌嬌想到她的小孫子,不得不交代唐舜芯幫忙照顧一下。
“你放心去參加,小傑有我照顧就行了。”
平常,她會和西陵玉嬌嬌一起照顧小傑,而且還很得心應手,完全不像個新手,所以她相信自己能獨自照顧小嬰兒。
“那好,我出去了。”有她在,西陵玉嬌嬌很放心。
唐舜芯關好門就去嬰兒房看看小傑現在是醒著還是睡了。
她悄悄地走到搖籃邊,看著他的睡顏,幫他拉好小被子。
小傑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喔!雖然不是她的兒子,但是,她越看越心滿意足,越看越喜歡這個小嬰兒。
看著看著,唐舜芯不知不覺地地合上了眼,靠著搖籃打起瞌睡。
在睡夢中,她聽到嬰兒的哭聲,而且越來越大聲,她倏地驚醒。
一睜開眼,她就看到小傑用盡所有的力氣哭喊著,還漲紅了一張小臉。
“小傑乖!我馬上泡奶奶喔!”她邊出聲安撫著小孩子,邊動手熟練地泡了瓶牛奶。
她用手試了溫度,覺得可以給小孩喝了,再將小孩抱起來,想要將奶瓶上的奶嘴塞進他的嘴裡時,卻發覺他不尋常的體溫。
怎麼會這麼熱!?她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。
摸到燙人的溫度,她嚇得趕緊拿出耳溫槍,量量看他是不是發燒了。
看到小傑三十九度的高溫,她趕緊自小抽屜裡拿出他的健康手冊,準備送他去看醫生。
要不要通知湘妮?唐舜芯想要通知小傑的父母時,卻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聯絡電話,而家中的其他成員,她一個也聯絡不到。
不管了!先送小傑去醫院要緊!
為了怕眾人找不到她及小孩時會擔心,她留了張紙條放在嬰兒房的桌上,告訴他們,小傑發燒了,她送小傑去醫院。
走到車庫,看到裡頭僅剩下她那輛破車,她只能別無選擇地拿了鑰匙開車門,將小傑抱入車內,坐上駕駛座,往大門的方向直駛而去。
扭著微微僵硬的脖子,西陵玉嬌嬌打開門踏入家中,首先就想到嬰兒房看她的寶貝孫子。
然而她發現嬰兒房的門是開著的,而該在搖籃裡的西陵傑卻不見了。
該不會是被舜芯抱到別的地方去了吧?她邊想邊爬上樓梯,到西陵一鳴的房裡看看小傑是不是和她在一起。
一打開門,裡頭空蕩蕩的,沒有看見她的人影。
“舜芯、舜芯——”西陵玉嬌嬌急忙將整個家裡全找了一遍,卻依然找不到她的人影。
西陵玉嬌嬌慌了,她不明白該在家裡的兩個人為什麼都不在了。
忽地,她聽到大門被開啟的聲音,她趕緊走了出來。
“舜芯,你是去哪裡了?”她以為是唐舜芯抱著孩子出現了。
“媽,我不是舜芯,我是湘妮。”
“湘妮,舜芯和小傑不見了。”西陵玉嬌嬌趕緊跟她說這件事。
“不見了!?”乍聽時,何湘妮很緊張,但她隨後想想就放下心了。“媽,小傑一定是被舜芯帶出去了,不礙事的,他們等會兒就會回來了。”
何湘妮把西陵玉嬌嬌扶到椅子上坐好,要她耐心地等,別緊張過度。
她們等了一個小時、二個小時,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了,卻不是她們等候多時的唐舜芯。
“媽、湘妮,你們怎麼坐在這兒?”林齊修和西陵一帆首先回來。
“齊修,舜芯和小傑不見了!”何湘妮也開始心急如焚。
“不見了!?這怎麼可能?”
“什麼不見了?”西陵一飛進門劈頭就問。
“飛,是舜芯和小傑不見了!”何湘妮有點撐不住了。
“別擔心,打電話找舜芯就行了。”他覺得把兒子交給唐舜芯不用太過於緊張。
“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啊!”這才是何湘妮最憂心的。
“問一鳴!我打電話問一鳴,他一定會知道!”一飛立即掏出手機,就要撥電話給一鳴。
發話鍵還沒按下,西陵一鳴已經回到家了。
“一鳴,你知不知道舜芯的手機號碼?”西陵一飛看到他出現,立即慌忙地開口詢問。
“舜芯?”奇怪,他要她的電話號碼做什麼?“我不知道!”
聽到他的回答,所有人都快瘋了。
“她是你的女人,你怎麼會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?”
“她一直都在家,每天都能見面,我根本就不用打電話給她,我當然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。”不管是以前、現在,他都沒想過要問她的手機號碼。
“唉——”西陵一飛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和他溝通。
“一鳴,舜芯和小傑都不見了,小傑有可能被她抱走,所以,你想想她有可能會去哪裡?”西陵一帆是目前唯一冷靜的人。
西陵一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。
“舜芯和小傑都不見了?”
該死的!他實在不該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來家裡,不知道她會把小傑帶到哪裡去,更不知道她抱走小孩的目的。
“報警!快報警!”他怕唐舜芯會對小傑不利。
她一定是看到西陵家的家世不凡,為了要得到錢,才會抱走小傑,想以小傑來逼他們付錢贖回小孩。
“一鳴,你冷靜一點!”西陵一帆不准他失了理智。“為什麼要報警?”
“小傑一定是被她給綁架了!”西陵一鳴說出驚人的話語。
林齊修和西陵玉嬌嬌聽到他說的話,兩人幾乎快要昏厥過去。
“不會的!舜芯是那麼的疼愛小傑,她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。”林齊修不相信西陵一鳴說的話。
“是啊!說不定舜芯要出門,不敢把小傑一個人留在家裡,才會帶著他一起出門。她一定會把小傑抱回來的!”西陵一帆要大家往好的地方想,不要自己嚇自己。
“我們再等一下,說不定他們等會兒就回來了。”西陵一飛摟著何湘妮坐在沙發椅上等著,讓她在他的懷裡得到些許安全感。
眾人就這樣癡癡地等,中途,西陵一鳴仍不時嚷著要報警,把氣氛搞得越來越凝重。
等待的時間越久,眾人受的煎熬也就越多,當時針指著九點時,西陵一飛忍不住地宣佈。“我們報警吧!”他已經無法再等下去了。
“就報警吧!”西陵玉嬌嬌由原本不相信逐漸轉變為心灰意冷。
枉費她那麼疼唐舜芯,結果,她竟無視她對她的關心及付出,把她唯一的孫子帶得不知去向,害她這個老人家傷透了心。
正當西陵一飛拿起電話要報警時,似乎是有車子開進了車庫。
那種陌生的引擎聲,讓眾人立即起身,趕到門口看是不是唐舜芯回來了。
當唐舜芯抱著西陵傑出現在眾人面前時,何湘妮趕緊走過去,將孩子接手抱了回來。
看到小傑平安無事,他們總算是放心了,不過,他們現在要擔憂的是另一件事。西陵一鳴臉色鐵青的模樣怪嚇人的,他們怕他會對唐舜芯出手。
“你去了哪裡?”西陵一鳴冷著聲問。
剛進門的唐舜芯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,當他開口問她時,她才想到要囑咐何湘妮要好好注意小傑,按時喂他服藥。
“湘妮,小傑他……”她想要靠近何湘妮,眾人卻擋在她的面前。
“湘妮,你先把小傑抱進去。”西陵一飛想將小傑和唐舜芯隔離。
“等一下!我話還沒說完!”唐舜芯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要擋住她。
“你到底把小傑抱去哪裡?”西陵一鳴對她的顧左右而言它已經失去了耐性。
“我是……”她想要回答,卻被他給打斷。
“你知不知道隨便把小孩給抱走,會讓人多擔心,你連留個話也不會嗎?還是你存心想讓我們擔心?”
“我有……”
她明明留了張紙條在桌上,為什麼他要這麼冤枉她?
“一通電話也不打,你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啊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不知道電話,他要她怎麼打啊?
唐舜芯很想向大家解釋清楚,可是西陵一鳴根本就不給她機會。
“夠了!你什麼都別說,你只要說你到底想怎樣?若是你對我有任何的不滿,你針對我就夠了,不要對付小傑、不要對付我的家人。”
什麼跟什麼啊?唐舜芯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。
“小傑他……”她的心還掛慮著小傑。
西陵一鳴再也忍不住她無視於他的問話,出手就甩了她一巴掌。
“一鳴,你這是做什麼?”沒料到他會出手,一帆及一飛連忙將他捉住,怕他在失控之下,還會再做出什麼令人無法預料的事。
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,唐舜芯捂著吃疼的臉頰,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出手打她。
“你滾!滾出我家,我再也不要看到你!帶著你的東西滾!”西陵一鳴對著她大吼。
“一鳴,你冷靜一點!”西陵一帆在考慮是否要捂住他的嘴。
“我家再也不歡迎你,你滾得越遠越好!”
唐舜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趕她走,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?
看到她沒有動作,西陵一鳴掙脫西陵一帆的箝制,揚起手又想給她一巴掌。幸好西陵一帆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手,這一掌才沒有落在她臉上。
見他又想打她,委屈的淚水忍不住滑落。
“我不走!”唐舜芯對西陵一鳴大吼後,越過他們,跑上了樓梯。
“一鳴,你實在太過分了!”西陵一帆忍不住地責備他。
“她就算有錯,人回來就好,你不該動手打她的。”西陵一飛也看不慣他出手打女人的舉動。
冷靜下來的西陵一鳴,雖然很後悔自己打了唐舜芯,但是,他仍認為自己沒有錯。
“舜芯呢?”何湘妮自嬰兒房裡出來,急急忙忙地找尋她。
“被一鳴打了一巴掌,哭著回房去了。”西陵一飛簡短地告訴妻子。
“你打她!?”她實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發展。“你們看,這是舜芯留下的紙條。大家都誤會她了,小傑突然發燒,她是帶小傑去醫院求診。”她把唐舜芯的留言交到西陵一鳴手中。
看了字條之後,西陵一鳴就知道自己錯了。
“飛,我們也該去向舜芯道謝及道歉,害她被一鳴打了一巴掌。”
“要道謝、道歉有的是時間,現在,有個人才需要馬上道歉,打了人家一巴掌,害得她傷心地跑上樓去哭了。”
西陵一鳴不發一語地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。
最需要向唐舜芯道歉的人是他!
當西陵一鳴趕到房裡時,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她的人,只有由浴室裡傳出來的傷心哭聲。
他關上房門,坐在床尾等著她。
瞪著自己的手,他十分懊悔自己方才動手打了她。
他真是該死!竟然不問清楚原委,不但誤會她,還打了她一巴掌,她現在一定不只是心痛,連臉頰一定也痛了。
回想自己剛才的行為,他真的覺得自己太衝動了。
最討厭女人眼淚的他,此刻卻被她的哭聲給揪痛了心肝,恨不得能沖進浴室裡,將她摟在懷裡,拭去她的淚水。
哎!他一定是瘋了,才會有這麼荒謬的念頭。
不過,她會哭都是他害的,所以她每流一滴眼淚,他的自責就多一分。
西陵一鳴走到浴室門口,想要敲門,手是舉起來了,卻始終敲不下去。
“見到她要說什麼?說對不起嗎?”
他不覺得自己有辦法將道歉的話說出口。
“不行!你自己做錯了事,你一定要說。”
他不斷地自問自答,想幫自己做心理建設,讓自己有辦法開口說那三個字。
對不起!他想演練一遍該怎麼道歉,但嘴巴卻是說不出口。
唉!早知道“對不起”這三個字這麼難說,他當時就要冷靜一點、理智一些,不該衝動地打她。
說吧!再不說的話,她大概就要在裡面哭個沒完沒了。
鼓起勇氣,正當西陵一鳴想要敲門時,門正巧被打開,雙眼紅腫的唐舜芯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“舜芯,我……”他支吾著說不出口。
她睨了他一眼、抽噎了幾聲,不發一語地越過他,往房外走去。
“你要去哪裡?”真是的,他道歉的話都還沒說,她是要跑到哪裡去。
唐舜芯不理會他的問話,逕自走下樓。
不是她拿喬不肯理他,而是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、和他說話,就又會想起他打她的事,眼淚肯定又會再度決堤。
“舜芯——”西陵一鳴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追著她。
當他們走進眾目睽睽的客廳,所有人都睜大著眼看他們一前一後的有趣畫面,不敢相信西陵一鳴會跟在女人的後頭。
看到唐舜芯往外走,他突生一股不安。
他剛剛氣怒時說了趕她走的話,她該不會是想要離開吧?
情急之下,什麼話都能脫口而出,再也管不了什麼男人的面子。
“舜芯,我知道錯了,都是我誤會了你,我不該動手打你。對不起!你不要走好嗎?”他不在乎他們是在眾人面前,立刻放聲大喊。
他道歉的話讓唐舜芯楞了一下,沒想到他會當著大家的面說,頓時,滿腹的委屈立即煙消雲散,她的心中漲滿了感動。
她只是一個被他買來的情婦,卻還能得到他的尊重,向她陪不是,這已經足夠了。
“你別發神經了!”她嬌嗔地斥責他一下,仍繼續往外走。
西陵一鳴不相信在他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之後,她竟然還無動於衷地往外走,完全把他的男性尊嚴放在地上踩。
“唐舜芯——”他吼著她的名,氣急敗壞地跟了上去。
看了一場戲,眾人開始研究西陵一鳴淪陷的機率有多大。
“我看他是百分之百的栽在舜芯的手上了!”西陵一帆有感而發。
其餘的兩人是絕對贊同西陵一帆的看法。
追唐舜芯追到了車庫,看到她打開車門,西陵一鳴立即拉住她,不讓她進入車裡。
“你真的想走?”他寒著聲問。
可惡!他都已經道過歉了,她到底還要氣多久?她還想要怎麼樣?
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口口聲聲都說她要走,她記得自己似乎沒有說過要走這樣的話。
即使在他出手打她一巴掌、惡言惡語地趕她走時,她也沒說過要離開。
“我和你的合約還沒到期,我是不可能會毀約離開的。”她明明白白地告訴他,她沒有走的原因。
聽了她的話,西陵一鳴登時楞住了。
他為什麼會一心不想讓她離開,而且竟然連和她之間一年一千萬的契約也忘得一乾二淨呢?
他真是糊塗,要是早點記起來的話,他也不用在眾人面前丟臉。
“你讓一下,我要拿皮包。”這是她下樓來車庫的目的。
西陵一鳴怔怔地讓開,讓她能夠開車門。
唐舜芯拿了皮包後,轉身走進屋內,西陵一鳴也只是呆楞楞地跟著她進入。
她把小傑的健康手冊及醫生開的藥全交給何湘妮,還把醫生交代的話轉告給她,讓她照顧小傑能更加得心應手。
“舜芯,對不起,都是我害了你,你才會被一鳴打了一巴掌。看你的臉上還有紅紅的掌印,一定很痛喔!”所有的事已經告一段落,何湘妮又有精力來為這對準戀人火上加油了。
“是啊!臉都腫了!”林齊修也小小地加了些油。
“已經不痛了!”那一巴掌她完全沒放在心上,她已經忘了。
“現在不痛了,那剛剛一定是非常的痛。”林齊修故意曲解她的意思。
被她們這麼一言一語地追問,唐舜芯有點受不了,她想要逃。
“我……我覺得有點累了,先回房去睡了。”
“是該去休息一下,你看你的眼睛都哭腫了,一定會非常的累,你快回房去好好睡一覺,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。”
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突然這麼關心她,她呐呐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們。
“舜芯,走吧!”不忍看她被他的嫂子們欺負,他牽起她的手,將她帶回房間裡。
回到房間,西陵一鳴便尷尬地放開她的手。
“舜芯,我……”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他方才的行為。
“別說了,我很累,想睡了。”她拉好被子躺在床上,不想再和他交談。
西陵一鳴不明白她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,只好無奈地跟著躺下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始終沒有睡意,翻了個身望著始終背對著他的唐舜芯,猶豫著是否該開口喊她。
“舜芯,你睡了嗎?”他試探性地問,怕把熟睡中的她給吵醒。
她根本就睡不著,因為只要一閉上眼,今晚所發生的事,就會在她的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浮現。
“我睡著了!”
騙人!睡著了哪還會回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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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,可能是數據未更新。請使用舊密碼看看。 第六章
“你的頭轉過來一下!”他不想和她的背說話。
“不要!”唐舜芯將頭埋得更深了。
真是會被她給氣死,他只不過是想看她的臉有沒有腫起來而已,根本沒有想做其他的事,她竟然敢說不要,真是欠扁極了。
“轉過來!”他出手拉她。
“人家不要啦!”她抵死不從。
她現在眼睛又腫、又紅,一定醜死了,他要是在昏黃的燈光下看到她現在的模樣,一定會被她給嚇到的。
實在是拗不過她的固執,西陵一鳴只好反被動為主動。
既然她不想轉身讓他看,那他就自己橫過她的身子看。
於是西陵一鳴的上半身越過她側躺的身子,一手撐在她的身旁,一手扳過她的臉,讓她面對著他。
“你……”唐舜芯驚訝他的舉動。
“你不想看我,我就只好用這樣的方法來看你。”
就著昏黃的燈光,西陵一鳴仔細地審視她的臉頰,果真是又紅又腫。
他出手似乎是太重了,竟然沒有考慮她是女孩子,盛怒中就以全力摑了她一個耳光,害她現在的臉腫了一塊。
“痛嗎?”他在她的臉頰上輕撫。
“不痛了!”唐舜芯搖搖頭,紅著眼回答。
“真的很對不起,我不該動手打你。”西陵一鳴對於自己的衝動相當自責。
打都打了,唐舜芯覺得再怪他也沒有用,而且他也已經向她道歉,她根本無法再去怪他。
“算了!我都忘記了!”她釋懷地對他一笑。
有些事,能裝傻、忘記是一種幸福,記得太清楚,反而是痛苦。
她的笑容仿佛有股魔力,深深地吸引住了西陵一鳴的目光。
他和她在一起也有好一陣子了,可是,在他的印象中,她似乎沒有這麼漂亮過,他對她的容貌沒有多深刻的印象,往往只記得她帶給他的麻煩而已。
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,像是想仔細的看清楚她。
被他瞧得挺不自在,唐舜芯嬌羞地問:“你一直看我做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西陵一鳴只能尷尬地別開眼。
要是讓她知道他看她看到傻眼,一定會被她取笑的。
“沒什麼!”
既然他不肯說,唐舜芯覺得自己也不好再逼問。
“既然沒有什麼事,那你可不可以躺回去?”她怯怯地詢問。
他這樣圈著她的姿勢頗為曖昧,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,原本以為他會自己發覺,沒想到,他的神經粗到沒有發現她的彆扭。
“對不起!”
經她這麼一提,西陵一鳴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,出於自然反應地又道了個歉,連忙想要將身子挪回,卻一個不小心手軟,整個身子壓上了她的,而他的唇正巧壓上她紅嫩的鮮唇。
唐舜芯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望著他,兩人四目相交,絲毫沒有浪漫可言。
“對不起!”他慌張地挪開自己的唇。
真是糟糕,怎麼會巧到和她的唇相貼!西陵一鳴並不是很氣惱這個意外,他只是怕被她誤會他是故意吃她豆腐。
越是慌張,就越容易出錯。
西陵一鳴急著想要和她分開,用手撐起身子,卻發現手掌心下的觸感是飽滿、柔軟、富有彈性的。
他感到奇怪地將視線往下移,發現自己的手是罩在她飽滿的渾圓上。
“對不起!”這三個字似乎成了他今晚的口頭禪。
有如驚弓之鳥般地將手縮回去,驚慌地讓身子往後退,直到退離安全的區域。
方才手下的觸感令他想起她來的第一天晚上,他和她為作戲而讓彼此赤裸的身子緊緊相貼。
一想起那時的情景,他的身子頓時火熱起來。
從沒見過他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,唐舜芯頓時感到非常好笑;原本她還強忍住笑意,但是在看到他一臉的羞赧之後,她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。
想不到……他一個大男人也會為了這種突發的意外而臉紅、害羞。
“你……你笑什麼?”見她誇張地捧腹大笑,西陵一鳴故作鎮靜地面露慍色,要她將笑意收斂一下。
“你臉紅了!”她從不知道男人也會害羞,她今天總算是大開眼界了。
“胡說!我哪有可能臉紅!”他死不承認。
又不是沒碰過女人,他絕對不可能像個青澀的處男一樣,為這點小兒科的碰觸而紅了臉。
“好啦!算你沒有臉紅,是我看錯了,這樣可以吧?”她嘴上是這麼說,不過臉上還是掛著笑意。
為了保有他大男人的顏面,她故意說是自己看錯。
可惡!她這模樣根本就不像是承認自己看錯!西陵一鳴被她的笑給弄惱了。
“既然你想笑,我就讓你笑個夠。”
西陵一鳴邪惡地欺上了她,以二指神功搔她的癢處,令唐舜芯左閃右躲,哭笑不得地向他連連求饒。
“饒了我,啊……”她扭動著身子躲避他的襲擊。
他才沒有那麼輕易就饒了她。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我?”
“啊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識時務者為俊傑,現在落入他的手中,唐舜芯不會笨得在這緊要關頭捋虎鬚。
“這次就饒了你,要是有下次,我一定會搔到你受不了為止。”
很滿意她的答案,西陵一鳴在小小的警告她之後收手。
唐舜芯氣喘吁吁地平躺在床上,瞪著害她上氣接不了下氣的罪魁禍首。
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,兩人四目相交後,眼神都漸漸地軟化下來,此刻他們的眼中只看得到彼此。
孤男寡女同在一室,再加上同在一張床上,西陵一鳴也是個正常的男人,不可能完全對她沒有欲念。
若是以前,他還可以強忍,視若無睹自己滿腔的欲望;可是現在,契約中的約定早就被他給拋到九霄雲外,他現在的眼中只有她,體內一點一滴累積的欲望已經瀕臨爆發邊緣。
西陵一鳴隨即俯下身,封住了她的唇。
雖然訝異他的親吻,但是,她並不排斥。
她的貝齒微啟,讓他的滑舌竄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交纏,並忘情地回應著他。
他的雙手抱緊了她的身子,不停地在她誘人的曲線上遊移。
唐舜芯覺得自己全身燥熱,尤其他的手撫過之處,就好象點燃了小火苗,燃燒著她的理智。
“嗯……”她全身無力地躺在他的身下輕吟。
她的呻吟聲令他的欲望更加深沉,所有的理智也在此刻完全潰決。
“我要你……”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……
“啊——”一股難捱的疼痛,令唐舜芯忍不住發出尖叫。
看到她因疼痛而蹙緊了雙眉,西陵一鳴心疼地停下所有的動作,不捨地吻著她的眉間、她的眼、她的唇、她的一切……
當疼痛退去,唐舜芯自他的眼中看到他對她的憐惜。
“一鳴……”她伸出手拭去自他額上淌下的汗珠。
見她似乎沒那麼痛苦了,西陵一鳴不確定地問道:“可以了嗎?”
雖然平息自己的欲望很重要,但是他更重視她的感覺,他不要她勉強自己接受他的需索。
“嗯——”她紅著臉,微微地點頭。
她的回答讓西陵一鳴有如脫韁的野馬,不停地在她的體內賓士,將彼此推上了雲霄之巔,翱翔在極樂的情欲之海。
“一鳴、舜芯,起床了!”門外傳來西陵玉嬌嬌的喊聲。“一鳴,你快一點,上班要遲到了。”
沉睡中的西陵一鳴被這聲音給吵醒,渾渾噩噩之間,他隨口應了聲。
“哦——”
昨晚他勞累了一整晚,所以他現在根本就累得爬不起來。他緊摟著懷中的溫熱、柔軟,繼續睡下去。
唐舜芯可就沒有他的好興致,她倏地驚醒。
“一鳴——”西陵玉嬌嬌高八度的聲音似乎還不肯放過他。
唐舜芯出手搖晃著西陵一鳴的手臂。“一鳴,起床了。”
見他絲毫沒有清醒的樣子,唐舜芯連忙掙脫他的懷抱,下了床,想要趕緊穿上衣服,梳洗好下樓去。
當她要穿上內衣時,一雙手自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。
“哎呀!快放開我啦!再拖拖拉拉下去,吃早餐要遲到了。”
西陵一鳴不但不放開她,還將她拖上了床,重新將她抱在懷裡。
“你……”唐舜芯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。
“你今天要做什麼?”他親吻著她的臉頰,柔聲地問。
以前,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是怎樣打發一天的,可是,他現在可好奇極了,他想要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。
“我要出門去逛逛!”
每天待在家裡,她都快要悶壞了,她想去買些書籍、雜誌回家看,好打發無所事事的時間。
聽到她說要出門,西陵一鳴突發奇想地要陪她去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逛!”
“你要上班耶!”唐舜芯並不是拒絕,她只是就事論事。
今天不是星期假日,要是他陪她出門,他一定就會荒廢了公司裡的事。
“公司不會因為我一天沒去就倒的!”他堅持要陪她。
西陵一鳴不停地以吻來膜拜她美麗的身子,企圖擾亂她的理智,讓她暫時無法分心去想別的事。
很遺憾的,唐舜芯並沒有如他所願地忘了該顧忌的事。
“就算你要陪我出門不去上班,我們也該要起床了。”一想到頻頻在門外催促的西陵玉嬌嬌,她就無法再躺回床上。
唐舜芯的話方說完,又傳來西陵玉嬌嬌催促的聲音。
“一鳴,再不起床要遲到了。”
可惡!他現在的心中、眼中只有她的存在,他哪還有心思管上班的事。
“媽,我今天不去上班了,我和舜芯會晚點下去吃飯,你們別等我們了。”他朝著門外大喊。
“喂——你到底想要做什麼?”唐舜芯被他搞得有點惱怒。
“我要吃早餐啊!”他邊啃咬著她的頸側邊說。
“既然肚子餓了想要吃早餐,你就快點起來穿上衣服,好下樓去啊!”她不明白他說想吃早餐,為什麼還一直在她的身上磨蹭。
西陵一鳴抑起頭,對她算計地邪邪一笑。
“我的早餐就是你啊!”
話一說完,他就像是惡虎撲羊般地撲在她的身上。
“你不要鬧了!”唐舜芯掙扎著想要掙脫。
他和她一大清早還待在房間裡不起床,大家一定想也知道他們在房裡做什麼事,他不要臉,她可還要顏面好見人呢!
經過昨晚無數次的歡愛,他知道自己對她的需索不可能會有滿足的一天,他會一直想要她。
唐舜芯奮力地掙脫他之後,她趕緊進了浴室。
欲望得不到滿足,西陵一鳴是不會放過她的,他隨著她的腳步追進了浴室,在她將門鎖上的前一刻,將她緊緊地抱住。
“不要啦,一鳴……”她仍是推拒著。
“你不想要我嗎?”他不相信她會不想要他。
“不是這樣的……”怕他誤會,唐舜芯對他說明自己心裡的想法。“我們再不下樓,一定會被大家取笑的。”
原來如此!西陵一鳴終於明白她在顧慮什麼了。不過,他可不在乎。
“要笑就讓他們去笑!”他無所謂地說。
他現在只想要好好地擁有她,其餘的,他全都不想理會。
“可是……”
唐舜芯還想要勸他放棄,話都還沒出口,就被他給一把抱起,放入了浴缸內,並打開水龍頭。
水打濕了她的發、她的身子,讓她有不妙的預感。
“你想要做什麼?”他該不會是想要在浴缸裡辦事吧?
溫熱的水嘩啦嘩啦地注滿了浴缸,西陵一鳴皮皮地奸笑著,人也跟著進到浴缸裡,由後方將她抱住。
“我想和你洗鴛鴦浴啊!”
一大清早,一場鴛鴦戲水的戲碼就此上演了。
唐舜芯雖然感到很無奈,但是,不多時,她整個人就沉醉在西陵一鳴所布下的情欲之網中,想逃也逃不了。
“舜芯,你等等我啊!”西陵一鳴跟在唐舜芯的身後跑著。
他只不過去停個車而已,這個小妮子就自行離去,完全不等他,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唐舜芯就是不想理他,任由他在後頭大呼小叫。
“舜芯……”他氣喘吁吁地趕到她的身邊。“你生氣了?”他試探性地問。
從一出家門後,她就是一臉氣呼呼的模樣,也不搭理他,所以,他猜她十之八九是在生他的氣。
“哼——”她輕哼地別開頭。
西陵一鳴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生氣,只是,他沒想到她會氣成這樣。
這怪來怪去都要怪他家那群愛看熱鬧的家人!他將罪過全推給了他們。
當他和她攜手下樓時,一進到餐廳,才發現大家都沒有去上班、做自己的事,反而全部坐在餐廳裡,像看好戲似地直盯著他們瞧,還不時以言語來取笑他們的火熱情事。而唐舜芯的臉皮實在太薄了,被他們取笑了幾聲之後,便睜著一雙杏眼怒瞪著他,好象是他做錯事似的。
“別氣了,別理那些無聊的人就是了。”
“我就跟你說不要嘛!結果,你就是固執地想要,害我在大家的面前丟臉丟到抬不起頭來。稱了你的意,你可高興了吧?”一提起這事,她依然怒氣未消。
西陵一鳴一臉無辜的望著她。
“你那時也挺享受的,為什麼現在全都怪我呢?”他內心不平地喃喃自語。
“你說什麼?”唐舜芯咬著牙,狠狠地問。
他還敢為自己辯駁,好象她也有錯似的,完全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。
為了晚上還有軟玉溫香在懷,西陵一鳴決定放棄男性尊嚴,低聲下氣地說好話。反正他現在哄哄她,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做了這麼丟臉的事。
“好好,都是我的錯,請你原諒我好嗎?”道歉的話說習慣了,他現在隨口就能來上一段。
“哼!沒誠意。”其實,唐舜芯的心裡已經原諒他了,只不過,嘴上還是不肯饒過他,故意撇嘴不悅道。
西陵一鳴也知道她已經不氣他了,只是還想要刁難他一下。
“這樣好了,只要你肯原諒我,你開出個條件,我什麼都答應你。”這樣就夠誠意了吧?
此時,兩人恰好走到一個擺著飾品的路邊攤旁,唐舜芯剛才不意的看到擺了一大半展示位置的戒指,她停下了腳步。
“我要這個戒指!”她的手隨便一指。
一看到她指的東西,西陵一鳴隨即不認同地皺了下眉。
“你真的要這個嗎?”這種破銅爛鐵她想要他可不想買,他可以給她更好的首飾、戒指。
“我就要這個!”唐舜芯很堅持。
西陵一鳴感到無奈,只得順著她的意掏出自己的皮夾。
“老闆,多少?”
“三百。”
西陵一鳴看了看皮夾子裡的現金,發覺不夠三百。“老闆,可以刷卡嗎?”
他的話一說完,老闆和唐舜芯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。
“先生,我們這路邊攤是不刷卡的。”老闆很為難地說。
西陵一鳴頓時感到非常困窘,實在沒臉再繼續待下去。
“走了啦!”他拉著唐舜芯的手就要離開。
“要去哪裡?”
“和我一起去提錢!”既然她想要,他就得滿足她。
兩人走了約一百公尺,終於找到一家銀行,西陵一鳴利用提款卡提了錢出來。一轉身,發現唐舜芯不在他的身邊,反而在隔壁珠寶店的櫥窗外觀看,還看得津津有味。
他緩緩地走到她的身後,看她在看什麼。
“怎麼?有喜歡的嗎?”比起剛剛的路邊攤,他寧願在這個地方買戒指給她。
唐舜芯收起渴望的目光,笑著搖頭。“我不喜歡這些珠光寶氣的東西,我比較喜歡剛剛那個。”
“真搞不懂你,鑽石、珠寶你不喜歡,偏偏喜歡那種破銅爛鐵。”
破銅爛鐵比較適合我的身份啊!她在心中偷偷地回答他。
“走啦!”唐舜芯拖著他走回方才的路。
當他們回到那個路邊攤時,發現唐舜芯看中的那個戒指已經不在了。
“老闆,那個戒指呢?”西陵一鳴臉色異常難看地詢問。
“剛剛有人來買,被買走了。”老闆怯怯地說。
“什麼?我們只是去提個錢而已,你竟敢賣給別人!”他真的感到很不悅。
那枚戒指是他用來向唐舜芯陪不是的,現在戒指沒了,她不知道還會不會原諒他。
“對不起!實在是……”
其實,唐舜芯並不是真的非要那個戒指不可,她想要的是他買給她的那份心。
“一鳴,我覺得這個比那一個更好看耶,而且,這個是一對,我們買這一對好了。”她出聲替老闆解圍。
“買一個就好了,幹嘛買一對啊?”西陵一鳴不解地問。
“一個給我,一個給你呀!”
“我不要!”他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絕。
要是讓人發現他戴這種破銅爛鐵,一定會淪為眾人的笑柄,而且會壞了他的身份。
“嗚……”唐舜芯立即扁嘴。
“買了!”他怕她會為了這點小事而生氣。
“你最好了!”她拿了較大的那一個替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。“換你幫我戴!”
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。
“真是受不了你!”西陵一鳴邊抱怨,邊要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。
“等一下!人家要戴在中指!”
只要她高興就好了!他聽話地將戒指套進她的中指。
唐舜芯開心地直盯著手上的戒指瞧。
她的身份要不起真的戒指,只好戴假的來過過癮,假裝他們是兩情相悅的情侶。雖然這對戒指是假的,但是她已經很滿足、很快樂了。
唐舜芯心滿意足地以自己戴戒指的手和他的相握,和他愉快的一起逛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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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的戒指不知不覺戴了三個月,它似乎已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;每當西陵一鳴想起唐舜芯時,他只要撫著戒指,就覺得她好象在他身邊般。
因為唐舜芯喜歡這對戒指,所以他也不敢拔下來,久而久之,他已經不在意他手上的這枚戒指是會丟他臉的破銅爛鐵。只不過,他一個大男人戴這種假戒指實在是很難看,所以他趁著下午沒事,想去問問專門研究首飾的西陵一帆,問他有沒有辦法打造一對一模一樣的戒指。
開著車駛進了西陵珠寶公司的地下停車場,看到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的戒指閃耀著光芒,西陵一鳴不由得又想起唐舜芯,不自覺地會心一笑。
她要是看到他送她一隻同樣的戒指,一定會很開心的。
下了車,他坐上電梯,直接上樓找西陵一帆。
“一鳴,你怎麼會來公司找我呢?”看到西陵一鳴的突然出現,西陵一帆感到非常驚訝。
“當然是有事才會來啊!”西陵一鳴也不想和他兜圈子。
“什麼事?”西陵一帆可好奇他來找他的用意。
“大哥,我手上的戒指有沒有辦法照這樣式打一個?”
為了讓西陵一帆看個仔細,他將手舉起,撐平手掌,以手背對著他。
“咦?這不是你和舜芯的對戒嗎?”他對這個戒指的來頭早就一清二楚,因為,他還曾取笑過他戴這個假貨呢!“怎麼?你終於想通了,要給舜芯一個真的求婚戒指啦?”
“我才沒有要向她求婚!”西陵一鳴直覺地否認。“若是不戴這個戒指,我怕舜芯會生氣,但若是要戴,又會讓人笑話我戴假的,失了我的身份,所以我才想要你幫我打一個有質感一點的,讓我能夠同時解決兩個難題。”
真是的!到現在還不肯給舜芯一個交代。西陵一帆還以為他要向她求婚。
“要打一隻還是一對?”
“一對。”
“你不是說不是求婚嗎,為什麼要打一對?”他很好奇其中的原因。
“總是要送個東西給她,才不會說我吝嗇,沒給她半點好處。”
“舜芯不是這樣的人!”西陵一帆替唐舜芯辯解。
他看得出來唐舜芯對西陵一鳴是放了真感情,否則,她不會勉強自己融入西陵家的生活圈,甚至真心地對待家中的每一個人。就是因為她是那麼的真,所以他絕對不信她會是那種拜金女郎。
“哎呀!我和舜芯之間的事你是不會懂的。”他和她建立在金錢上的關係是無法向他說明的。
“既然你說我不懂,那你就說給我聽啊!”
“大哥,戒指的事就拜託你了。”西陵一鳴逃避他的追問。
知道他不想說,西陵一帆也不想逼他了。
“一鳴,你該把戒指留下來給我,否則,我無法交代人照著這個樣式做。”
西陵一鳴聽到他這麼說,有點不捨地把戒指給脫下。
“大哥,我來訂作戒指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,尤其是大嫂,要是讓她知曉了,大概全家人都會知道,那時我就無法給舜芯一個驚喜了。”他一再叮嚀,就怕西陵一帆藏不住話,什麼事都說了。
“我會記得把嘴給縫上。”他知道他在介意什麼。
這件事要是讓林齊修給知道了,她一定又會忘了她是個孕婦,為了要牽紅線而挺著肚子忙東忙西。為了自己的妻子好,西陵一帆知道什麼該說、什麼不該說,他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。
“那就謝了!”有了西陵一帆的保證,他就可以放心了。
西陵一鳴要走時,突然又想到一件事,立即轉身詢問。
“大哥,那這個戒指大概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做好?”
“一個月至二個月吧!”
“這麼久啊!”西陵一鳴覺得自己無法等這麼久。
“算快的了!這可是你的戒指,所以,我要構圖、打樣,直到可以後才能交給你一對完美無缺的對戒。”他想,這說不定是弟弟的訂婚戒指,所以他願意花很多的精力在這上面。
西陵一鳴除了接受,別無選擇。
“做好了再通知我!對了,最重要的,別把這個破銅爛鐵給弄丟了,要是它不見了,我很難對舜芯交代的。”
“知道了!”他做事還輪不到他來叮嚀。
“那我先走了!”
看著西陵一鳴離去的身影,再看看手掌中的戒指,西陵一帆不禁萬分感歎,覺得他也是一個鐵齒男人的翻版;而這樣的人,往往傷透了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。
唉!一鳴要到什麼時候才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呢?
“舜芯……舜芯……”樓下傳來何湘妮喊人的聲音。
躺在沙發上看書看到一半睡著的唐舜芯,被這叫喊聲給驚醒。
奇怪!叫我有什麼事嗎?揉著惺忪的眼睛,唐舜芯不解地想著。
“來了!”她應了聲。
整理好儀容,覺得讓人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睡意,她才開門走下樓去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看到眼前四名女人坐著等她的陣仗,唐舜芯頓時覺得事情很怪異。
她們怎麼會聚在一起等她呢?
“舜芯,來這邊坐下。”西陵玉嬌嬌招呼她在她的身邊坐下。
明白自己不能反對,唐舜芯乖乖的坐在西陵玉嬌嬌指定的位置上。
“舜芯,你和一鳴也認識好幾個月了,而你在我們家也住了半年有了,說實在的,我真的好喜歡你來當我的媳婦,偏偏這個一鳴什麼都不肯說,所以我們才想要問你,你肯不肯嫁入我們家啊?”
西陵玉嬌嬌開門見山的說明叫她下來的用意,當然她也想聽到她說出不會令人失望的答案。
唐舜芯被這個問題給震懾住,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她當然希望自己有那個好運能夠嫁給西陵一鳴,可是事實是殘忍的,她和他永遠有鴻溝在,她的希望不會成真的。
就算她是真的很愛他又怎麼樣呢?他和她之間買賣的關係不斷,他是她金主這個事實就永遠存在,她根本不能放開懷地去愛他;而他大概也不會接受她的愛。
“媽,你問得太直接了,把舜芯給嚇到了。”林齊修婉轉地改用別的說法來問。“舜芯,一鳴有沒有跟你說,他打算什麼時候跟你結婚啊?”
“他……他沒說過……”唐舜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,她只好順著她們的問題,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一鳴怎麼能這樣,竟然還不肯對你負責。”林齊修越想是越生氣。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鳴是最固執的,他比頑石還難點頭,要他主動提起結婚的事,那是比登天還難。”何湘妮沒有批評的意思,她只是就事論事。
“對啊!”顏如玉附和何湘妮的話。
想要綁住西陵家男人的心可不簡單,要是沒有經過一番刻骨銘心的守候及等待,他們是不會覺醒的。
唐舜芯如坐針氈地冷汗直冒,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問口供的地方。
“一鳴有沒有說他愛你,或者給過你任何的承諾?”何湘妮想知道情人間最基本的愛語及誓言。
“沒有!”
“舜芯,你還真是傻啊!他連一點承諾都沒給你,你竟然還蠢到癡癡地留在他的身邊,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。天啊!怎麼又是一個現代王寶釧。”林齊修激動地訓斥著,完全忘了她們今日的目的。
“大嫂,你別把箭頭指到我這邊來喔!”何湘妮氣憤地警告著。
林齊修那時知曉了她和西陵一飛的愛情故事,竟然封了她一個“現代王寶釧”的封號,害她在心底嘔了好久,現在又聽到她重提舊事,她當然會感到生氣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不小心踩到何湘妮的地雷,林齊修只好認錯,道歉了事。
聽到她陪不是了,何湘妮也就原諒她,不再計較。
“大嫂、二嫂,今天是為了舜芯的事才聚在一起的,你們怎麼自己先起內哄了呢!”顏如玉提醒她們。
“對喔!”
兩人這時才回過頭來,將話題重新繞回唐舜芯身上。
“舜芯,一鳴吝嗇到連‘我愛你’三個字也沒說出口,你難道不怨、不氣嗎?”
“這有什麼好氣的呢?”她並不覺得需要生氣。
他沒說過的愛語,她又何嘗說過了,因為他們之間不能有愛存在,頂多她只能在心中偷偷愛他,而心底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。
“沒什麼好氣!?”林齊修覺得她病得太嚴重,已經沒救了。
她光是聽就已經氣得快要抓狂,而當事人卻仍是一臉平靜,仿佛是她自己反應過了頭。
“齊修,你肚子裡還有孩子,別那麼激動,當心動了胎氣。”西陵玉嬌嬌擔心地提醒她。
怎麼辦?再這樣下去,她要如何才能脫身呢?
在這個家裡她孤立無援,而西陵一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她要是不想個脫身的辦法,她怕自己會受不了她們的逼供而全招了。
“舜芯,你在想什麼?怎麼都不說話呢?”何湘妮見她沉默的樣子,關心地問。
“沒什麼!我只是在想,要如何跟你們說我和一鳴之間的關係。”
唐舜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,只好死馬當活馬醫,找個可以一勞永逸的藉口來讓她們對他和她的婚事死心。
“說吧!我們會很認真地聽你說。”
眾人全都拉長耳朵,想要將她要說的事,一個字也不漏地聽進去。
“其實……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結婚,因為,我覺得結婚是一個大包袱,要去承受、理會的事太多,分心去管別的事情就會將原本熱呼呼的愛戀冷卻,讓彼此從佳偶變成了怨偶。我覺得婚姻也沒有什麼保障可言,反正,結了婚也都可以離婚,既然都有分手的時候,那又何必為了一張證書而惹來一堆麻煩。”
話一說完,唐舜芯便恐懼地觀察她們的表情,生怕她們會一時衝動而朝她撲過來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根本就不想結婚?”林齊修不敢相信地問。
“你想要當個單身貴族?”何湘妮覺得所有的事已經脫離了她們所能控制的範圍。
“難不成三哥是知道了你的想法,才會把你帶回家?”顏如玉小心地猜測。
“是啊!”不管她們問什麼,唐舜芯只能點頭回應。
西陵玉嬌嬌聽了她們的對話,全身虛軟地癱在椅子上。
“媽——”何湘妮怕她無法承受這個打擊。
“扶我回房去!”她真的快要暈了。
何湘妮和顏如玉各扶住她左右的身子,而林齊修則是挺個大肚子跟在她們的後面,沒有插手幫忙的餘地。
看到西陵玉嬌嬌快被她氣昏的樣子,她也很不好受。
西陵媽媽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說謊的!唐舜芯在心底很誠心的陪不是。
西陵一鳴今天正好有事晚點回來,但是,他才一回到家,就被眾人輪流炮轟,說什麼他故意找個不婚主義的女朋友來氣他們。
他被罵得好無辜,最後,在他的追問之下,他終於明白今天下午唐舜芯在家裡所做出的“豐功偉業”。
他忍住了所人有的訓話,打算回房再和她算總帳。
當他一打開房間的門,就看到唐舜芯偎在沙發裡看電視,所有的怒火立即上揚,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。
他在樓下當眾人的炮灰,而她這個始作俑者竟有這般閒情逸致,逍遙地看著電視?
越想越火大,西陵一鳴立刻走上前去關了電視。
“你回來了啊?”唐舜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。
西陵一鳴不發一語,只是雙眼含怒地瞪著她。
唐舜芯終於發覺他的異樣,知道他在生氣,卻不知道是誰惹到他了。
“你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呢?”
看到她一臉無辜的模樣,他忍不住大吼:“唐舜芯——”
被他的怒吼聲給嚇了一跳,唐舜芯開始回想著自己是否惹到他了?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回想,還是想不到任何的可能。
“你今天下午做了什麼好事?”他提醒她。
唐舜芯終於知道他在氣什麼了,想必是為了她差一點把他媽給氣昏過去這件事,才對她不諒解。
“沒辦法啊!我要是不這麼說,她們就會一直逼問我和你為什麼不結婚,然後又順便問了一堆有的沒有的。我怕自己會說溜了嘴,才會想以這個辦法讓她們死了逼婚這條心。”
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傷她們的心,只是,為了遵守和西陵一鳴的約定,她不得不這麼做。
聽了唐舜芯的解釋,西陵一鳴縱使有滿腔的怒火也無從發洩。
她會這麼說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,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,根本不能怪她,更何況,她還幫他免除了結婚的危機。即使她說的話真的差點把他媽給活活氣死,他還是要大大地感謝她。
“你不想嫁我嗎?”他好奇地問。
憑他現在的事業,他也是個黃金單身漢,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渴望嫁給他;而她有這麼多人讓她當靠山,她竟沒有好好利用,反而還推拒,實在是令人想不透她的想法。
難不成……她很討厭嫁給他嗎?一想到這個原因,西陵一鳴的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你想娶我嗎?”唐舜芯不答反問。
這件事的最大關鍵是他不想結婚,和她想不想嫁他根本就沒有關係。即使她的心中非常想成為他這一生的伴侶,然而握有決定權的他不想結婚,她想嫁他也只是白費心神罷了!
被她這麼一問,西陵一鳴頓時楞住了。“我……我當然不想娶你啊!”
其實,他並不是討厭她才不想娶她,而是他這一輩子根本就不想結婚,所以他才會想也沒想就回答她的問題。
他為了躲避結婚付出了那麼多的心神,他才沒蠢得自找死路。
“那不就得了!”這個答案她早就知道了,雖然有點心痛,但是,她還撐得住。“既然你不想娶我,那我想不想嫁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就不重要。”
唐舜芯為了掩飾心痛,只好若無其事地拿起遙控器,重新打開電視。
“別看這種無聊的電視!”他將電視關上。
這一次,唐舜芯看清楚了他的手指是空空的,戒指不在手上。
她的眼神掃至他的另一手,也沒有發現戒指的蹤影,大概是被他給拿了下來。
她幽幽地開口問:“你的戒指呢?”
“戒指!什麼戒指?”他故意裝傻。
“和我這個一對的戒指!”她將手遞到他的面前,讓他看個仔細。
“哦——原來是這個戒指。”他假裝恍然大悟後又繼續裝傻。“奇怪,我今早出門的時候明明還戴在手上的,怎麼一回來就不見了。”
聽到他連戒指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清楚,唐舜芯頓時心寒地也將自己手上的戒指給拿了下來。
“你做什麼?”
“這個是一對的,既然一隻不見了,那留著這一隻也沒有用。”她要將戒指扔入垃圾桶內。
西陵一鳴一把抓住她的手,不讓她丟。
他去訂作戒指全是為了她,要是她將這個暫時替代的戒指丟了,那他費心訂作的心意也將變得沒有意義。
“我大概是把戒指留在公司,忘了將它放在哪裡,我明天去找一找,說不定,還能找得回來。”
“找得回來嗎?”唐舜芯不抱任何希望地問。
“一定找得回來!”他信心十足地說。
反正現在能拖一天是一天,等到訂制的戒指做好了,他就能向她交代了。
其實,她在意的不是戒指,而是他的心,要是他不想珍惜她寄託在戒指上的感情,就算找回來也沒用,他仍是會不在意這個小小的戒指。
“戒指給我!”他自她的手上取下戒指。
西陵一鳴握住她的手,重新將戒指套回她的手上。
“這個戒指除了我能拿下來之外,其餘的人,包括你都不能動它分毫。要是我一直沒有幫你拿下,它就一輩子都跟著你。”
為了不讓她傻呼呼地隨意取下,西陵一鳴只好強硬地規定。
一輩子!唐舜芯的心中漲滿了感動。
“一鳴……”她主動伸手抱住了他。
不管他是否瞭解他這樣的說法就等於對她的承諾,她都會把他的話當真,永遠不去懷疑他話中的用意及真實性。
她別無所求,只希望契約到期後,她還能留在他的身邊。
“舜芯……”
難得她自動對他投懷送抱,西陵一鳴緊緊地摟住她。
唐舜芯抬起頭,含情脈脈地望著他,送上自己的紅唇貼住他的,輕柔地吻著。
西陵一鳴樂得享受她的吻,不過,他最想要的並不只是一個小小的、輕輕的吻,一個吻尚無法滿足他。
他身上的欲火隨即被她點燃,他的身子也自然而然地向她宣告他想要的是什麼。
“你……”唐舜芯沒想到一個吻就能挑起他的欲火。
“我要你!”他絲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她的欲望。
他最想要的是——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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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八章
自從唐舜芯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後,隱約之中,她感覺大家開始對她有點生疏,不再像以前那麼熱絡了。
唐舜芯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辦法的事,因為他們對她和一鳴的期望太大,難免心中的失望也大,暫時不諒解她,也是情有可原。
望著偌大無人的房子,唐舜芯的感慨加深了許多。
以前大家出門至少都會告知她一聲,現在,她連他們什麼時候出門也不知道。
也許,這就是准媳婦和不是媳婦的差別吧!
落寞地為自己倒了杯水,正要走上樓時,正好聽到電話鈴聲響起,她急急忙忙地轉身下樓想要接電話。
慌忙中,她不小心跨得太大步,整個人差點就要滑下樓梯。她趕緊抓住樓梯扶手,而手上盛滿水的杯子就這麼摔到地上。
差一點就順著樓梯滑到了底,她受到了不少驚嚇。
地上的碎玻璃她尚無心去理會,她小心地跨過去,馬上沖過去接電話。
“喂——”
(舜芯,齊修在嗎?)西陵一帆打電話回來找老婆。
“她不在耶!”
(真是的!要她專心在家待產,她竟然還跑得不見人影。)他忍不住抱怨。
“你可以打她的手機。”唐舜芯給他建議。
(就是她的手機沒人接,我才會打回家裡的。)
“這樣啊!那她回來後,我會轉告她你在找她。”
(謝謝你啦!)
“不客氣!”
電話掛上後,唐舜芯去拿了掃把、拖把,打算將地上的玻璃碎片及水清乾淨,免得有人踩到玻璃受傷或著跌倒。
然而,當地拖到一半時,她突然覺得肚子好痛。
奇怪,肚子怎麼會越來越痛呢?這樣的肚子疼是她從沒經歷過的,而且,劇烈的疼痛令她有點支撐不住。
她開始全身冒冷汗,扶著肚子,勉強走到沙發椅上躺著。
“啊——”她疼得大叫。
不行!她一定要找人來,否則,她可能痛死在家裡也沒人知曉。
唐舜芯拿起電話,自然而然地撥給了西陵一鳴。
(喂——)話筒的另一端傳來了他的聲音。
“一鳴,我是舜芯,我……”她話還沒說完,就被他給打斷。
(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,我現在沒空。)
“一鳴……你別掛電話,你能不能快回來,我的肚子好痛。”唐舜芯好希望他能回來,她哭著哀求他。
(我現在走不開啊!)西陵一鳴煩躁地大吼。(今天股市大崩盤,已經跌破五千點大關,這麼危急的時候,我哪能離開。)
她的身體明明很好,他當她只是無病呻吟,而且家裡還有人在,她若是真的不舒服,也有人會照顧她。
“一鳴……我……”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說明現在的情況。
(好了!什麼都別說了,有什麼事等我回家再說。)不等她把話說完,西陵一鳴就掛上了電話。
唐舜芯不死心地又再撥了電話。
“一鳴……我真的快撐不住了……”
(我現在真的沒空!)電話又再度掛斷。
她不相信他真的這麼無情,她又撥了電話給他。
這次,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,然後跳進了語音信箱。
唐舜芯現在不只是肚子痛,連心也跟著痛了起來,她雙手拿著話筒,不禁哀傷地痛哭。
突然,她覺得雙腿間似乎濕濕滑滑又粘粘的,她低頭一看,發現血自她的大腿淌下,連小腿都染上了紅豔的紅跡。
血!怎麼會有血?對於這不尋常的出血,唐舜芯若有所覺。
她這個月的生理期晚了快十天,因為從以前就沒有一次准過,所以她也沒有很在意,從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懷孕的事。
她在差點滑下樓梯後就肚子痛,現在又流血,這不就代表她流產了嗎?
她感到好無助,而她實在不知該向誰求救,她腦中現在唯一想得到的人就只有西陵一鳴,只有找到他,她才有安全感。
忍著痛又撥了電話,這次,直接跳進了語音信箱,他已經關機了。
唐舜芯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,這個時候,連可以幫助她的人也不理她了。
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自她的肚子裡消失,就算拼了命,她也要自己救這個孩子。
她扶著肚子,腳步蹣跚地往大門口走去,她想要自己開車去醫院。
正當她的手要碰到門把時,門突然地開啟。
“舜芯,你在門口做什麼,會嚇死人的。”西陵玉嬌嬌不悅地斥責。
幸好是她走在前頭,要是這次嚇到的人正好是林齊修,說不定就動了胎氣,她的寶貝孫子就危險了。
“我……”她很想說她不是故意的,但是,她已經沒什麼力氣開口說話。
走在後頭的林齊修發覺了她的不對勁,趕緊上前查看。
“舜芯,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?”當她的視線往下移時,她驚訝地大喊。“你的腿怎麼都是血?”
這一喊,把西陵玉嬌嬌給驚住了。
“天啊!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拜託你們,快送我到醫院。”
“媽,你快扶著她,我去開車來。”林齊修不顧自己大腹便便,快速地走到車庫,開著車到她們的身邊。
等唐舜芯及西陵玉嬌嬌坐上車後,她立刻踩下油門揚長而去。
唐舜芯全身無力地靠在西陵玉嬌嬌的懷中,由她抱著她。
她終於感受到了溫暖,知道自己不再是孤伶伶的一個人。
“媽,我們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一鳴啊?”林齊修一邊開著車一邊詢問。
“當然要!看你要送舜芯去哪家醫院,你就通知他去那裡和我們會合。”她吩咐地說。
她認為唐舜芯是西陵一鳴帶回來的人,他該對她負責。
“好——”
林齊修拿起行動要打時,被唐舜芯阻止了。
“別打!不要通知他!”
“這……舜芯,你要有點心理準備……”林齊修遲疑了,考慮要不要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。
其實,說不定她早就知道了,否則,她不會要她們快送她到醫院去。
一這麼想,林齊修就沒什麼好顧忌了。
她接著繼續說:“我看你這個情形好象是流產的樣子。一鳴是孩子的爸爸,他有權利知道,也有義務照顧你。”
她何嘗不知道一鳴是孩子的爸爸,只是契約中有規定,她若是懷了孩子,他絕不會承認孩子是他的。既然知道結果是這樣,她又何必讓他知道,這只是自取其辱罷了。
“我求你們不要告訴他!”她流著淚苦苦哀求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要是你們不答應我,我就跳車,不去醫院了。”她威脅她們。
“你這孩子真是的!”西陵玉嬌嬌實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。
“不要告訴他……”
林齊修見她這麼堅持,怕若是不照著她的話去做,她說不定會在激動之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。
“好!就聽你的,我們不告訴他。”
不明白她為什麼不想讓西陵一鳴知道,但是林齊修相信這其中一定有非常駭人的理由。
暫時就先順著她,等到將她送醫後,她再逼她說出所有事情的真相。
躺在病床上,唐舜芯僅能流著淚,哀悼自己的無能。
要是她能多注意一點,這個孩子也不會就這樣失去。雖然他根本就還未成形,但是失去他,她總覺得好象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,不只身體痛,連心也好痛、好不捨。
林齊修知道這時候問話似乎有點不合情理,不過,為了要得到正確無誤的消息,她只好狠心地在這時候對她逼供。
“舜芯,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說,為什麼不能通知一鳴來?”
“我……”唐舜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,她只好閉上眼、找藉口來逃避。“我累了,想睡了……”
很好!竟然也會逃避這一招!
別以為她逃避她的問話,她就拿她沒轍,她有的是辦法逼她自願一五一十地說清楚、講明白。
“這樣啊,我就叫一鳴來,我相信,他會很樂意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的。”林齊修作勢要拿起手機撥號。
一聽到她要打電話通知西陵一鳴,唐舜芯倏地睜開眼睛。
“別叫他來!”
“不希望他來,那你就把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們,否則沒得商量。”林齊修的語氣很強硬,表示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。
“我……”她還在猶豫該不該說。
“不講?沒關係,當我把一鳴叫來後,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告訴我們的。”
此刻在唐舜芯的眼中,林齊修就仿佛是惡魔的化身。
說與不說對她都是同樣的結果,為什麼要這樣逼她呢?
“我說……”她下了決心說出來。“不過,你們要假裝不知道這件事,尤其不可以告訴別人。”
“好!”林齊修很爽快地應允。
唐舜芯不瞭解林齊修,不知道她的保證通常是無效的,因為她是那種看事辦事的人。
“我和一鳴認識是因為我家欠下巨債,在我想要自盡時,他出手救了我,還說可以幫我還清債務。”
西陵玉嬌嬌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,兒子是她生的,她太瞭解他的個性了。
“一鳴絕對不可能無條件出手幫你,因為他最討厭女人,尤其痛恨和麻煩沾上任何關係。”
“是的,所以他是有條件的。他和我簽下一張賣身契約,要我當他一年的情婦,幫他逃避家人對他的逼婚。”
“這個可惡的傢伙,竟然這樣陽奉陰違。”西陵玉嬌嬌對於自己生出這樣的兒子感到非常地頭疼。
“天啊!賣身契約!那裡頭倒底規定了什麼?”林齊修對賣身契約的內容比較有興趣。
想起了那個內容,唐舜芯的神情瞬間黯了下來。
她幽幽地開口說:“他提供我生活費用,而且規定他不能侵犯我的身體、和我發生關係,而我不能外出工作及亂搞男女關係;要是我在合約期間懷孕,他一概不承認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肉。”
她們聽完了唐舜芯說的內容後,皆感到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。
沒想到西陵一鳴真的膽大到做出這樣的事,而且還把全家人耍得團團轉,把他們騙得好慘。
“就是因為這樣,所以你才說你是個不婚主義者把我們氣個半死,目的是要幫一鳴撇開婚姻之路?而你不敢通知他來醫院的原因,則是怕他不肯承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?”
林齊修將所有的事簡短地做了個整理,不過,她最懷疑的一件事是,唐舜芯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一鳴的?
契約中規定西陵一鳴不能和唐舜芯發生關係,要是兩人沒有發生關係,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?
“舜芯,我問你一個私密的問題,你和一鳴到底有沒有發生親密關係?就是你們有沒有上床?”
林齊修問得這麼白,唐舜芯也只能紅著臉羞怯地點頭。
“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嗎?”她在想,眾人大概都被一鳴騙了許久。
“小傑發燒,我帶他去看病,我被一鳴打了一巴掌那一晚。”
她會記得這麼的清楚,是因為她在一個晚上見識到了他多變的個性;一下是不講理的暴力分子、一下又是低聲下氣、一下子又是溫柔體貼,就是他的溫柔令她無法招架,才會心甘情願地成了他的人。
“原來是那一天!”林齊修咬牙切齒地說著。
好啊!他竟敢這麼欺騙大家,她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他一下,讓他明白,她這個大嫂可不是好惹的。
“這個孩子這麼糊塗,我回家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。”西陵玉嬌嬌聽得怒火中燒,氣憤難平。
“媽,你要教訓一鳴,不就洩了底嗎?”
“齊修,那你覺得要怎麼辦?”
“媽,我們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,否則一鳴會怪舜芯多嘴,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們,那可就對不起舜芯了。”林齊修別有用心地安撫西陵玉嬌嬌的情緒。
她打算和何湘妮及顏如玉商量一下該怎麼對付一鳴,將他痛整回來。
“舜芯,你先在醫院裡靜養一天,我們明天再來接你出院。”
“嗯——對了,不要告訴一鳴我住在醫院的事。”
唐舜芯怕他要是知道了,那麼所有的事都瞞不住了。
“你放心,我不會告訴他的。”林齊修要她放心。
她當然不會告訴他,因為,這也是她要整他的其中一個計畫。
她就不信她們這一群娘子軍會贏不了一個西陵一鳴!
林齊修和西陵玉嬌嬌回到家後,才發現整個家鬧烘烘的。
“你們怎麼了?”
西陵一帆看到自己心愛的妻子沒事,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,二話不說地將她緊緊擁住。
“真是嚇死我了!你到底跑去哪裡?我找不到你的人,打手機給你卻又不通,真是急死我了。”
“我手機沒電了嘛!”她又不是故意要嚇他的。
“大嫂,你沒有事,那地上這血是誰的?”何湘妮指著地上斑斑的血跡問。
他們原本以為是林齊修早產或者有異常的出血,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地出現,他們對於地上的血感到懷疑。
“血!什麼血啊?”她裝作毫不知情。
西陵一鳴可沒有閒情去討論林齊修的事,他現在只想知道唐舜芯的下落。
一回到家沒看到她的人,他的心開始著急了起來,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他整個人越來越不安穩,再看到地上的血跡,不由得和她聯想在一起,擔心她是不是發生意外。
“媽,你有沒有看到舜芯?”
“舜芯,她……”一提起唐舜芯,西陵玉嬌嬌就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發。
怕她會說漏了嘴,林齊修搶著說道:“舜芯?她不是在家嗎?”
心急的西陵一鳴沒有發現她們之間的異樣。
“沒有!我整個家裡上上下下全找遍了,就是沒看到她的蹤影,連一張留言也沒有。”
“那打她的手機啊!”
“她根本聯手機也沒有帶出去。”這就是更令他著急的地方。
找不到她的人、又聯絡不到她,真是急死人了。
“這就怪了,我和媽出去的時候她明明還在家的。”
“對啊!我打電話回家時還是她接的,她還說會轉告齊修說我在找她,不可能一下就跑得不見人影。”
聽他們這麼說,西陵一鳴的心更加無法放下。
她打電話給他說她肚子好痛,他還想說家裡有人在家,應該不要緊,沒想到當時只有她在家而已。
他真是不應該!要是在她打電話給他時,他就立即趕回家,她也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,連她的人是否平安也不知道。
要是他沒有關上手機就好了!他現在感到非常的自責。
越想越不對勁,他拿著車鑰匙就往外沖。
“一鳴,你要去哪裡?”林齊修好奇地問。
“我早上曾接到她打電話給我說她肚子痛,我那時正好在忙就沒空去理她,我想她一定是去醫院了,我現在就去醫院找看看,說不定能找到她。”
這個大笨蛋,竟然對舜芯的求救電話毫不關心,要不是她們剛好回來,她不知道要流多少血,說不定就死在家裡了。
“醫院那麼多,你怎麼知道她在哪一家啊?”林齊修故意潑他冷水。
“我每一家都去找,一定能找到她。”
看他這麼著急的模樣,不像對唐舜芯毫無感情。
“怎麼?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她?舜芯要是知道了,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。”
“我當然關心她啊!”
“女人對你而言不是麻煩嗎?既然麻煩自動消失了,你應該是開開心心地慶祝才是,幹嘛沒事找事做,還要把她給找回來。”
林齊修故意說得很諷刺,目的是想打破擋在西陵一鳴心頭的無形牆。
被她這麼一說,他無話可以反駁。
他將女人視為麻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就不覺得她是個麻煩呢?西陵一鳴已弄不清楚自己心裡真正的感覺了。
“要是她真的有打電話給你,而你沒有理她,我想……這事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受得了的;說不定她現在正恨著你,氣得躲起來了。”
雖然林齊修說的話有點危言聳聽,但是為了要讓西陵一鳴更著急,順便藉這個機會整他一下,她不介意說更誇張一點。
是啊!他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。
況且他還很過分地把手機給關了,她一定是氣得躲起來了。
“我出去一下!”
“一鳴,這麼晚了,你出去做什麼?”西陵一帆拉住他,不讓他出門。
“我去找舜芯,我相信她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。”
“你知道她會去哪裡嗎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西陵一鳴頓時感到非常頹喪。
他對她的瞭解太少,根本不清楚她會去什麼地方,連她的棲身之所也不知道,要去找她,就好比是大海撈針。
“你就在家等吧!說不定,她等會兒就會回來了。”
“不!我還是要出去找找,如果她回來了,記得打電話通知我。”西陵一鳴非常固執地轉身離去。
看來……他還是十分在乎舜芯的,只是,他還沒發現而已。
她一定要想個計謀,不但要讓他發現自己的感情,還要讓他願意為舜芯步上結婚禮堂,因為,藥要是沒下狠一點,他是不會醒的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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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九章
被接回西陵家後,唐舜芯就靜靜地躺在床上,想了好多好多的事,淚水也流了一回又一回,但還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。
離開他很痛苦,而且她根本就不想離開他,但是不離開他,她也得不到他的愛,還是只有痛苦。
不管如何選擇都是痛苦,受傷的人永遠只會是她。
“舜芯……”西陵一鳴打開房間的門,沖了進來。
當他一接到通知說唐舜芯回來了,他不管股市又跌了幾百點,立即開著快車飛奔回家。
唐舜芯一聽到他的聲音,馬上閉上眼裝睡。
她現在還不想見他!
見到她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,好象睡著了的樣子,他立即噤聲,生怕會吵醒她。
繞過床尾,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蹲了下來。
見到她的臉頰上還留著淚痕,他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拭去。
“舜芯……”
怎麼才一天沒見到她而已,他就覺得她的臉色異常蒼白,似乎沒有一絲血色,看起來非常虛弱的樣子。
他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,想要感受她的溫度。
昨夜他像個瘋子似地開著車在路上找尋她,可是找了一夜卻依然沒有她的消息。今天早上他撐著一夜沒睡的雙眼去上班,就連看到看板上一片慘綠他也沒有感覺,心中想的、念的、擔心的都是她。
幸好她回來了,否則,他不知道還要失魂落魄多久。
突地,門被打開來。
“媽——”西陵一鳴立即鬆開握住唐舜芯的手。
“我端東西來給舜芯吃!”
“她睡著了,先放在旁邊,等她醒來之後再吃。”看她睡得那麼熟,他不忍心吵醒她。
“這東西就要趁熱吃,不能等!”
“可是,舜芯她……”
“把她叫醒不就得了,要睡等吃飽後再睡。”睡覺可以緩一緩,但是,補身這件事可是不能延誤到。
唐舜芯知道自己若是不假裝醒來,他們母子之間大概又會沒完沒了。
“嗯……”她故意發出低喃。
然後一個翻身,將眼睛睜開,假裝很意外看到他們。
“咦?你們怎麼會在這兒?”她撐起身子想要起來。
看到她要起身,西陵玉嬌嬌著急地喊住她。“你別起來!一鳴,你扶她躺靠在床頭,別讓她下床。”
西陵一鳴則是覺得她太大驚小怪了。
“媽,只是下個床而已,你太小題大作了。”
“什麼小題大作!你這個混帳兒子,你可要知道,舜芯她是……”她氣得想要罵起西陵一鳴。
怕西陵玉嬌嬌說溜了嘴,唐舜芯趕緊打斷她的話。
“西陵媽媽,你端了什麼東西來,好香喔!”
“我煮了好東西要來給你補身。”她想要自己喂唐舜芯。
“媽,我來就好!”他搶下她手上的大碗。
看他這麼有心,西陵玉嬌嬌就順著他。
“記得要讓舜芯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喔!”她不放心地叮嚀。
“知道了!你先下去吧!”西陵一鳴趕人後,笑著轉身對唐舜芯說。“我媽就是這樣,什麼事都容易大驚小怪,只不過一個晚上沒回來而已,她就忙著要替你補身。”
他彆扭地想要用湯匙喂她。
“我自己來吧!”唐舜芯自己端過來,不敢勞駕他的幫忙。
見她小口小口地吃著,西陵一鳴忽然想起有很重要的事還沒問她。
“你昨天一晚去了哪裡?”
他突如其來的問話令唐舜芯不小心嗆到,她很難受地不停咳嗽。
“真是的,吃那麼急做什麼?”他立刻輕拍她的背為她順順氣。
“我……”
“好了,什麼都別說了,先把東西吃完再說吧!”害怕她又會嗆著,西陵一鳴不要她邊吃東西邊說話。
他不問是最好的,因為,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,有些話不說反而比說來得好。
西陵一鳴也不打算再問她昨天的事了,他怕她會知道他為她擔心、煩惱,甚至找尋她一整晚。
他不想改變和她的關係,他希望能這樣一直走下去。
“我吃完了!”她把空碗交給他。
接過空碗,他隨手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。
“舜芯,你看起很累的樣子,你躺回去多睡一會兒吧!”他扶她躺下,然後替她拉上被子。
“謝謝!”她閉上了眼睛。
她非常感謝他對她的溫柔,但是,她的內心深處依然還是無法忘記他那天對她的殘忍,及讓她所受到的傷害。
被割開的傷口即使用一百個、一千個溫柔還是補不完整,每當想起來的時候,心還是會隱隱作痛。
這份傷痛,她一輩子也忘不了!
攤開從唐舜芯那兒得來的賣身契約,眾家女眷將內容全拜讀了一遍。
“天啊!一鳴怎麼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?”何湘妮不敢相信他竟會為了逃避他們逼婚而買一個情婦來欺騙大家。
“這份合約對舜芯太不公平了!”顏如玉替她抱不平。
看到大家都這麼憤慨,林齊修再說出一件更令眾人驚訝的事。
“昨晚舜芯不是突然失蹤,她是因為流產,被我和媽送進了醫院。她一直要我們不能告訴一鳴,所以,我只把真相告訴你們,對那些男人全都要保密,因為,我怕讓他們知道後,他們會阻止我的計畫。”
流產!她們都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今天把你們都找來,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,有沒有辦法撮合他們,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。”她說出她集合大家的目的。
何湘妮思索了下才開口說:“要一鳴結婚是非常困難的,我看他和舜芯是沒什麼希望了。”
“為什麼會沒希望呢?”顏如玉可不這麼覺得。“他們明明對對方都有情意,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。”
“問題是,他們都不說,彼此怎麼會知道對方的情意。”
“那就讓他們說出來啊!”顏如玉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。
“拜託!西陵家的男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型的男人,要讓他們把心中的愛語說出來,這可是比登天還難。”
“對喔!”
林齊修聽了她們的對話,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。“那就讓一鳴見棺材掉淚好了!”
失去了才會知道擁有的可貴,要是不這樣,他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對唐舜芯的情意,更加不會想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。
“大嫂,你剛剛說什麼掉淚?”
“湘妮,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對一鳴下猛藥?”
“要讓他吃醋也要有人喜愛著舜芯,現在她住在我們家裡,不會有哪個可當調節劑的男人出現。”要是真有這號人物,說不定早就先被一鳴給宰了。
“人都要失去了才會知道珍惜,如果舜芯有一天不在一鳴的身邊了,他會不會自然而然地瞭解到她的好,為了要留住她,寧願放棄不婚主義與她踏上結婚禮堂。我想,讓他瞭解自己的感情,會比我們在旁邊耳提面命要有用多了。”
何湘妮贊成林齊修的說法。
“要對付西陵家的男人就要用狠一點的方法,因為他們太驕傲了,在他們的眼中,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。但是,要是能挖掘出他們心中熱烈的愛情,他們的眼中就只有心愛的另一半。”
“那就要想一個狠一點又不能傷害到舜芯的方法!”
“你們過來!”林齊修小聲地和她們咬耳朵,說出她想到的計畫。
“天啊!會不會太狠了?”何湘妮有點不贊同,這要是弄不好,可是會拆散他們的。
“這有用嗎?”顏如玉也不覺得這是個好方法。
看她們兩個都不贊同,林齊修板起了臉孔。
“你們都覺得不好,那你們有什麼高見嗎?要是你們想得出其他的辦法,我這個方法就不用。”
然而她們只能對著她乾笑,哪敢批評她的計謀。
這個計策不是只有她們就行的,還需要一個更強力的主角,要靠她來扮演壞人的角色。
“大嫂,我看由你去跟媽說這件事。”何湘妮把這個辛苦的工作推給林齊修。
“別想閃,咱們人人有份,我們要一起去說服她。”她才沒笨得一個人出馬,自己去當炮灰。
三個臭皮匠,勝過一個諸葛亮!她相信憑她們三人的口才,一定有辦法說服西陵玉嬌嬌來扮演壞人的角色。
一個月後
房門突然被人打開,嚇到正在房裡看電視的西陵一鳴及唐舜芯。
一轉頭竟看到西陵家的娘子軍全出動了,唐舜芯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,而西陵一鳴則是臉上微怒。
“媽,你們要進來也該先敲個門,這樣直接闖進來是很沒禮貌的。”他忍不住抱怨。
要是他們現在正在辦事,她們這樣沒有預警地闖進來多尷尬,而且這好象是在捉姦一樣。
西陵玉嬌嬌可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廢話,她把那張賣身契約丟到他的面前。“你最好解釋清楚這是什麼意思!”
看到他和唐舜芯簽下的賣身契約在西陵玉嬌嬌的手中出現,他頓時臉色大變。
她怎麼會有這張賣身契約呢?疑問橫亙在西陵一鳴的心頭。
“我是什麼意思你看也看得懂,不需要我做任何的解釋。”
“一鳴,你怎麼能這樣對媽說話。”林齊修覺得他實在太沒禮貌了。
“我不這麼說,你們要我怎麼回答呢?你們教教我啊?”
“你……”原本只是假裝生氣的西陵玉嬌嬌此刻是真的生氣了。“那你就告訴我們,為什麼你和舜芯不是一般的男女朋友,有的只是買賣的關係?還有,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們?”
“哼!”他感到可笑地輕哼。“我會這麼做還不是拜你們所賜,要不是你們一直對我逼婚,我也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讓自己的耳根子清靜些,這說來說去都是你們造成的。”
“我們也是為你好啊!”林齊修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偏激。
說得這麼冠冕堂皇,說穿了,她們只是覺得日子過得太無聊,想要擾亂他平靜的生活罷了!
“為我好?什麼對我是最好的,我自己知道。”他不領情地對著她們咆哮。
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,眾人被他的怒火給震懾住。
“齊修,該怎麼辦?一鳴好象很生氣耶!”何湘妮靠在林齊修的耳邊輕聲地說。
“除了繼續演下去還能怎麼辦?”
何湘妮於是壯起膽子,把分配給她的臺詞說出來。
“一鳴,過去的事就算了,我們只想問你,舜芯該怎麼辦?難不成你還要她這樣留在你的身邊,然後等到契約到期後再放她離開?”
“這是我的事,不用你們費心。”
唐舜芯的事還輪不到她們來操心,她的一切由他來決定。
“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,難道你不曾為她動心、不曾想要娶她嗎?”林齊修開門見山地詢問他現在對唐舜芯的打算。
原來,她們的目的是要逼他娶她,他不會讓她們如願的。
“我不會結婚的,不管物件是誰,都不能動搖我不婚的決心。”
他不是不喜歡唐舜芯,也不是對她沒有感覺,只不過,即使物件是她,他也沒有任何想結婚的衝動及欲望,像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很好了,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改變。
西陵玉嬌嬌無奈地歎了口氣,沒想到他竟是這麼堅持。
“要是你真的不想結婚,我們也不會再逼你了,不過,我覺得舜芯也不適合再繼續住在我們西陵家,能住在這個大宅子裡的,只有我的媳婦及准媳婦。你想要怎麼胡搞瞎搞我都不會管你,但是,你不能做出任何敗壞我們西陵家門風的事來。”
西陵玉嬌嬌照著林齊修的交代說出趕人的話。
“既然如此,我會讓舜芯搬出家裡的。”反正,不住在這兒,他還是有別的住所可以安置她。
唐舜芯覺得自己好悲哀,只能任由眾人擺佈,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。
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好累,她無法再和西陵一鳴這樣走下去。
“等一等!一鳴,你要帶舜芯走之前,先把你那份賣身契約交出來。”
“媽,你要那個做什麼?”
“留著還有用嗎?早在你和舜芯發生關係後,這兩張契約就如同廢紙,你已經毀約了,舜芯有權決定要跟著你還是離開你。”
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,毀了他們的契約關係,讓她自由,說不定他們還能看見自己的未來。
聽見她這麼說,唐舜芯很驚訝地望著她。
“媽,我不能給你,這個契約裡還有規定我的一些權利,我要留著,以後才不會衍生出無謂的麻煩。”他不想給。
“什麼權利!是不是不承認舜芯肚子裡的孩子?我告訴你,要是她肚子裡有我們西陵家的骨肉,你不承認那是你的孩子無妨,但我會承認那是我的孫子,我會要你給她及孩子一個交代。那麼,你認為那張契約還有用嗎?”
“媽……”西陵一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為唐舜芯著想。
“拿出來!”西陵玉嬌嬌板起臉孔逼他。
西陵一鳴無奈的自抽屜裡拿出賣身契約,交給西陵玉嬌嬌。
“這兩張廢紙留著也沒有用,我不介意替你們撕了,給你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。”她動手將契約書撕了個粉碎。
“西陵媽媽!”她這麼做是在替她解決困擾,她很感激她對她這麼好。
林齊修扯了扯西陵玉嬌嬌的衣服,提醒她要壞一點,不能這麼仁慈地對待唐舜芯。
西陵玉嬌嬌清了清喉嚨,不苟言笑地面對著唐舜芯。
“契約沒了,你也可以走人了,別再和一鳴糾纏不清。”
歲月的痕跡在不笑的臉龐上增添了她的冷酷,令唐舜芯不禁感到一陣恐懼。
“媽,你在說什麼啊?你不是不管我做任何事嗎?”
“你是我的兒子,我怎麼可能不管你。像這種不清不白、身份複雜的女人,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。更何況,她和你在一起的動機本來就不單純,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使這種計謀巴上你,想要撈個什麼地下夫人來做做。這樣,她這一輩子就不愁吃穿了。”
她的詆毀令唐舜芯感到痛心。
她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口中說的那種人,為什麼卻要這樣羞辱她呢?
“一鳴,你總有一天要成家立業,留著這種人在身邊,她就會像個橡皮糖粘著你不放,你想要甩也甩不開,將來肯定會造成你的大麻煩。”
“媽,我說過我不會結婚的,你別費心把她給趕走。”
“你就這麼不肯聽我的話,難道說我這個媽會害你嗎?”
“那是我的事!”
看他們這樣吵來吵去,唐舜芯的心裡好難受,她不想看到他們為她吵架,傷了母子的感情。
反正,她在西陵一鳴心中的地位是可有可無,她留在他的身邊也只是痛苦。
“你們別吵了!”唐舜芯忍不住大吼。“我走!我走!”
她哭著轉身跑下樓,沒有理會西陵一鳴的叫喚。
“舜芯——”
西陵一鳴想要追上,卻被西陵玉嬌嬌給攔了下來。
“你又不喜歡她,你追她做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他頓時楞住,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“一鳴,既然你是因為不愛舜芯而不和她結婚,你就放她走;你如果殘忍地要把她勉強留在你的身邊,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在傷害她,讓她痛苦罷了!”
林齊修的話,字字句句刺入了他的心,令他感到難受。
愛和結婚一定要畫上等號嗎?他真的不懂。
和她在一起及結婚這本是兩碼子事。他雖然給不起她一張結婚證書,但是,他有自信讓她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,他認為這就已經足夠了,為什麼她們都不懂,只是一味地要他結婚。
“誰說我不愛她!”唐舜芯不在現場,他就能大聲地說出來。
“你不管她的死活,害她差點失血過多死在家裡,這叫愛她?那你的愛未免也太廉價、太可笑了。”林齊修要他知道唐舜芯為他所吃的苦。
“大嫂,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。
林齊修別開眼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“舜芯上次失蹤一天,是因為她流產了,幸好被媽及大嫂發現,送進了醫院。”
何湘妮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這件事。
這個消息對西陵一鳴的打擊太大了,他整個人怔住,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聽到這個消息你竟然無動於衷,你的良心是被狗給啃了嗎?”林齊修誤會了他的表情。
當消化完了耳朵所聽見的事,西陵一鳴忍不住痛苦地大吼: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”
“是舜芯要我們不要說的,她怕你不承認孩子是你的。”
“這個傻瓜!”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,他是最清楚不過的。
她就這麼傻,將所有的委屈全藏在心裡,連一點責備他的話也沒有,默默地承受一切的痛苦。
“我要去追她回來,你們別再擋著我了。”他明明白白地警告她們。
看著西陵一鳴沖出去的身影,她們相信他是愛她的,也很慶倖他終於有所行動了。她們相信,當唐舜芯回來後,一切都會不一樣了。
當他沖到車庫時,發現唐舜芯的車子不見了,而且也早已不見她的蹤影了。
“舜芯,你別鬧了,快出來。”他以為她會躲在附近。“舜芯——”
不管西陵一鳴如何嘶喊,回答他的仍然是沉寂。
他立即上了車,用力地踩下油門,想要將她追回來,只是,道路錯綜複雜,他不知道她是往哪個方向走。
茫茫然地望著四通八達的道路,他卻不知道該走哪一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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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一臉疲憊、憔悴的西陵一鳴頹喪地踏入家門時,客廳裡的所有眼睛全睜得非常大,看著他的表情。
見到他鬱鬱寡歡的神色,大家明白他依然沒有唐舜芯的下落。
“我回來了!”簡短地打了聲招呼,他習慣性地走上階梯。
在苦無她下落的日子裡,他都待在房間裡搜尋過往的回憶,一分一秒不停地想著她。
“一鳴,你先別上樓,過來和我們聊一聊嘛!”西陵一帆熱情地招呼他,希望他能擺脫思念唐舜芯的日子。
他面無表情地轉了個方向,走到沙發上的空位坐著。
瞥見在西陵一鳴手上的戒指時,西陵一帆不禁欷籲。
自從唐舜芯離開之後,他的身上就隨身攜帶著三個戒指,一個是戴在他手上,和她一起買的男戒,另外兩個則是和他手上一模一樣、一大一小的對戒,以鏈子串在一起,他時時刻刻都掛在頸上。
“一鳴,還是沒有舜芯的消息嗎?”林齊修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。
“齊修,你想要我掐死你嗎?”西陵一帆氣憤她的沒神經。
“我……”被他這麼一凶,她頓時不敢再發表意見。
為了她想出那個趕走唐舜芯讓西陵一鳴露出真情的餿主意,她已經被西陵一帆痛駡了一頓,要不是看在她那時懷有孩子的份上,他大概會動手痛打她一頓。
她會這麼做都是出於好意,只是,她沒想到唐舜芯會真的動作迅速地離去,讓人想要追回她也無從追起。她真的不是故意的!
“我找了十家征信社幫我找人,每一家都說沒有消息。”西陵一鳴很平靜地告訴他們他得到的結果。
他並不怪任何人,因為唐舜芯會離開的最大關鍵是因為他,要是他早點醒悟、早點發現自己的感情、早點撤去堅持、早點告訴她“他愛她”的事實,那麼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生,他也不會失去她。
雖然她一直對他的命令、囑咐十分服從,但是,她也是有感覺的人,她讓他不經心的無情給傷透了心。
要是他對她有多一點的溫柔、體貼,他相信她不會離開他的。
“他們辦事的效率真是差!”林齊修忍不住抱怨那些連人也找不到的笨蛋。
“只憑個名字及照片要找人,簡直是大海撈針!”人海茫茫,她不知會躲到哪個讓人找不到她的角落,若她真的有心要躲他,那他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她。
看到西陵一鳴絕望的神情,西陵一帆就忍不住數落起自己的妻子來。
“都是你出這什麼鬼主意,沒事把她給趕跑,現在可好了,要到哪裡去找人啊?”
林齊修自知理虧,一個氣也不敢吭,任由他罵到高興為止。
其實,她原本是想說用手機也還可以聯絡到她,所以在她離家之後,她能夠打電話跟她解釋清楚;誰知道,她竟會沒有帶手機,害她無法去彌補自己的無心之過。
“大哥,你別再罵大嫂了,我連報紙的尋人啟事也登了,但是,舜芯她就是不肯出來見我,可見她有多怨我。”
自責是他要還給她的虧欠,而思念是支持他找下去的動力,要不是有這樣的東西,他撐不過沒有她的時光。
“三哥,你找了舜芯半年,也已經精疲力盡了,你該讓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,等到有了充足的體力,你才能投入更多的精神去找她。這樣好了,我幫你安排個度假行程好不好?”西陵一成好意地勸說。
西陵一鳴眼神渙散地望向他,幽幽地搖頭拒絕。
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可我真的沒那個心情。”
眾人看到他這種幾近自虐的生活方式,他們除了歎息之外,想幫也不知該從何幫起。
“沒事的話,我上樓去了。”他想回房去思念她。
不等眾人有任何的意見,西陵一鳴便落寞地走上樓梯。
“唉——”西陵一成重重地歎了口氣。“沒想到三哥會這麼的癡情,為了找回舜芯,這一找就是半年,而且,對她的思念不曾因時間的流逝而變質或減少。”
“我們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,只可惜……目光永遠看不到自己內心的所愛,才會個個都為愛吃苦。”西陵一帆有感而發。
若是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,就不會傷了自己,也傷了一生中最愛的女人。
他的話眾人都心有戚戚焉!
吃了苦還能找回真愛算是三生有幸,最怕的是,吃苦了還盼不到愛人的身影,那才是一輩子最大的遺憾。
隔天一早,當眾人都坐在飯廳吃早餐時,拎著行李的西陵一鳴出現在他們的眼前,令他們全嚇了一大跳。
“一鳴,你拿著這一大包的行李是要去哪裡?”西陵玉嬌嬌有不好的預感。
“我要去太平山!”他沒有任何遲疑地說。
昨天還說沒心情度假的人,才經過一晚之後就說要出門,這實在令人懷疑他的動機。
“一鳴,你去太平山做什麼?”西陵一帆好奇的問。
“我昨晚想了一夜,想起我和舜芯是在太平山認識的;若是她對我還有情,她一定會去太平山的,所以,我要去那邊守著。”西陵一鳴正經八百的說著,完全不像是開玩笑。
與其這樣盲目的尋找,他覺得等著她出現會是更好的方法。
“一鳴,你能去等多久?要是她一個月、半年、一年都沒出現,難道你就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?還有,你的公司該怎麼辦?難不成你要放著,讓公司自生自滅?”西陵一飛想要勸他打消這個念頭。
“是啊!三哥,你一定要想清楚,別一時衝動,糊塗下了決定。”
“公司有那麼多主管,我很放心交給他們,而且,我也已經想得非常清楚,我不會後悔這麼做的。”現在他的心中除了唐舜芯之外,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了。
見他不論家人如何勸說都不為所動,西陵一成忍不住地要保持沉默的西陵一帆勸勸他,看他會不會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取消計畫。
“大哥,你也勸勸三哥,別讓他繼續沉浸在對唐舜芯的思念上。”
西陵一帆想了想才開口問:“要是今天失蹤的是湘妮、是如玉,你們會怎麼做?是瘋狂的尋找下去,還是不聞不問?”
被他這麼一問,兩人頓時啞口無言。
要是自己最心愛的妻子失蹤了,他們一定也會像個瘋子般守候在她們可能出現的地方,寧可等待也不願錯失機會。
“一鳴,大哥贊成你去太平山,不過,為期是一個月,要是一個月後你仍然沒有回來,那我們會去把你給捉回家。還有,那些征信社、報章雜誌的尋人我們會幫你負責聯繫,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你,你安心地在太平山等待舜芯的出現。”
“大哥,謝謝你!謝謝大家!”他很感激他們的體諒。
西陵一帆的手搭上了他的肩,用力地摟了下他。
“自家兄弟說什麼謝謝,你實在太見外了。”
“一鳴,我們這群女人也不是完全沒用喔!我們會去各大百貨公司幫你尋人,說不定舜芯去逛街就會被我們給遇上。”
“大嫂,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生完小孩了,忍不住想要去幫大哥花他用不完的錢,而找舜芯充其量只是順便而已。”西陵一鳴取笑地說。
“你終於會開玩笑了!”林齊修感覺他現在和昨天落寞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,好象是兩個極端的人。
西陵一鳴露出了睽違半年之久的笑容。
“你笑了!”林齊修好象看到天下奇聞似的大驚小怪。
“為了要迎接舜芯、得到她的原諒以及再次愛上我,我總不會擺個苦瓜臉給她看。”他說出他為什麼會笑的原因。
“對!沒錯!”
“那我走了!請大家這個月多多擔待一下我的任性!”
西陵一鳴提起行李,告別了他的家人,去等待一個不知會不會出現的女人。
等待了一個月,西陵一鳴等的人始終還是沒有出現。
和西陵一帆約的一個月期限也已經過了,但是他並沒有動身回家,仍是執著地守候下去。
他怕當他前腳一走,她後腳就會來到這兒。
每天和家裡人聯絡,他們頻頻的催促終於令他不得不做出回家的決定。明天,他將離開這個他守了一個多月的地方。
舜芯,你在哪裡?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我在想你嗎?
原本他還希望自己和她能心有靈犀,但是,現在他已經明白了,他和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電感應,否則,在他每天這樣想念她時,她不會毫無感覺。
望著窗外的景色,他習慣性的望向唐舜芯以前住的房間。
忽地,他看到一個身影非常像唐舜芯的女子,他急得想要衝下樓去,但是當他再定睛一看時,卻大大地失望了。
唐舜芯有頭烏黑的長髮,而那個人卻是一頭紅紅的短髮,根本就不像是她。
他真的是想她想瘋了,才會把差異這麼大的一個人當成了她。
想到自己又認錯了人,他不禁重重地歎息。
唉!難道說他今生註定和她無緣了嗎?
清晨天尚未亮,西陵一鳴就醒來了,在離去之前,他想再去看看翠峰湖美麗的日出。
進入廂型車內,在黑暗之中,他隱約見到車內已坐了人。
反正這種載客的廂型車他已經坐到習以為常了,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身邊的人是男是女。
車子緩緩地在山路中行駛,他閉目養神讓自己多休息一下。
突地,車子轉彎過大,他身邊的人撞上了他。
“對不起!”
“沒……”西陵一鳴原本不在意那人撞了他,但是當他看到對方和他的手靠在一起時,戒指所透出的閃亮精光和他的一模一樣。
世上有一模一樣的戒指並不稀奇,但是若沒有原因地湊在一起,那就非常奇怪了。
會擁有這種戒指、會來太平山的人,就只有他及唐舜芯。
他抬起頭,想要在黑暗中看清她是不是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,這一看,他卻有些失望,只因對方留的是短髮。
“小姐,你這戒指是打哪兒來的?”他不怕自己唐突的行為,會讓人誤認為他是藉故搭訕。
西陵一鳴才開口問完而已,對方就立即縮回手,用另一手覆蓋在戒指上。
“我……我買的……”
聽到對方支吾其詞,聲音似乎也是刻意壓低,不若方才道歉時自然,西陵一鳴頓時覺得她非常可疑。
該不會她真的是唐舜芯,只是她不肯認他而已。
雖然他只是在心中猜測,但是,此刻他寧可錯認,也不願放走任何一個有可能是她的機會。
“停車……”他忽然大聲地對司機吼叫。
一聽到他的吼聲,司機立即緊張得踩下煞車,眾人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煞車而往前撞。
“怎麼突然煞車啊?”有人開始抱怨。
“開燈!”在坐穩之後,他隨即又下命令。
司機覺得這個客人實在霸道,但又怕得罪他,只好打開後座昏黃的小燈。
“舜芯,真的是你!”看清楚她的臉孔後,他感到非常驚訝。
見到她的驚詫尚不及看到她頭髮時的震撼,她原本一頭烏黑的長髮竟變成暗紅色的俏麗短髮。
“先生,你認錯人了!”她不承認她就是他口中的人。
即使她的外貌改變了,但是,他有信心自己絕不會因為太過想念她而認錯了人。
“舜芯,我找你找得好苦,為什麼你不肯認我呢?”
不在乎身邊有許多的觀眾,西陵一鳴毫無隱瞞地說出心底的話,就怕漏了哪一句就再也挽不回她。
“我不是什麼舜芯,先生,你真的是認錯人了。”對方還是堅持不肯承認她就是唐舜芯。
不管她承不承認,西陵一鳴立刻握住她的手,深情款款地望著她。
“我已經找了你半年多了,你可知我想你想到快瘋了。在找不到你的失望打擊下,若非我一心想要尋回你的意念支撐,我早就活不下去了。我日也想、夜也想,整個腦海裡想的全是你,甚至為了找你,把我原本最重視的工作全都扔到一旁,全心全意地找尋你的人。在失去你之後,工作已不再是最重要的,對我而言,現在最重要的只有你。”
她是他最重要的人?他深情的告白令她怔住了,完全無法再思考什麼。
司機見他們這一對似乎還有許多話要說,便悄悄地踩下油門,繼續開他的車。
“我媽趕你不是真心的,她只是為了逼我表露我的真心。當你離開後,我就立刻覺醒了,但是,當我追出去要攔下你時,一切都太遲了,你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。我動用了所有的人力、關係去找你,但你卻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,不論我怎麼找也找不到,害我過了大半年行屍走肉的日子。
我知道我傷你很深,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是情有可原,但是,我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好好的補償你所受到的苦,讓我再愛你一次,你將會發現我的真心、我的真情。”
她淚如雨下地掩面哭泣,對他的告白沒表示任何意見。
“舜芯,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?”他期盼她的回答。
“我……”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。
她深吸了幾口氣,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,才啞著聲說:“很謝謝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,但是,我無法接受你遲來的感情。”
她已經承認她就是唐舜芯,但是在感情上,她已經被他狠狠地傷過了一次,她恐懼、害怕得不敢再碰一次感情的事。
“真的不肯原諒我嗎?”西陵一鳴紅著眼眶詢問。
他知道自己有多王八、多混帳,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。難道他的悔恨還是無法得到她的原諒?
她從沒恨過他,原不原諒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。
“我現在過得很好,我不需要再去沾惹感情上的事讓自己痛苦、煩惱,所以我並不是不原諒你,只是我不想再愛人了。”
“你過得很好,但我卻過得不好啊!”西陵一鳴痛心地大吼。“沒有你的日子我是生不如死啊!你知道時時刻刻想念一個人的痛苦嗎?我在這種非人的痛苦中熬了半年,你卻要否定我對你的感情。那我受了這半年的錐心之痛及折磨到底是為了什麼?早知道找到你會得到這樣的答案,我早該在你離開後就結束自己的生命,那麼我也就不用在痛苦中過活。”
溫熱的淚水自西陵一鳴的眼眶中溢出,撼動了車內所有的人。
“小姐,不管他以前做錯了什麼,看在他現在這麼愛你的份上,你就原諒他,接受他的感情。”司機首先開口勸導。
“小姐,這麼深情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,要好好把握啊!”
“我聽了他的告白都感動得流淚了,小姐,你難道都不會感動嗎?”
她不是鐵石心腸,當然會為他的深情所動,只是,她的心底還在抗拒接受他的情意,只因為她怕自己放下感情後,會再一次受到傷害。
見她手上戴的仍是那枚戒指,西陵一鳴明白她並非忘了他,也並非是不再愛他,否則她早就丟了這枚戒指。
他將掛在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,交到唐舜芯的手中。
“這是……”她很訝異看到一對和她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。
“在你離開之前,我就叫大哥幫我打造一對同樣的戒指,原本是想換下我們手上這對可笑的破銅爛鐵,可是還沒等到戒指做好你就離開了。所以我就用鏈子將這對戒指串在一起,時時刻刻掛在脖子上,希望有一天能交給你。現在我就把它們全交給你。”
唐舜芯驚訝得瞪著手上的戒指,她原本還以為他是將戒指弄丟了,沒想到,真相竟是這樣。
此時車子抵達翠峰湖,西陵一鳴率先打開車門奔了出去。
“一鳴——”看到他沖了出去,唐舜芯忍不住地呼叫。
他會不會做傻事啊?一想到他剛剛說什麼生不如死、結束生命的話,她心驚得也跟著跳下車狂奔而去。
看到他跨上欄桿時,唐舜芯著急地大喊。
“一鳴,你別做傻事啊!”
“沒有你,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,只有痛苦而已。我不想再忍受一輩子痛徹心扉的痛楚,我選擇了結此生。若有來生,我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,別再拒絕我,我發誓會用我全部的生命來愛你,不會像這一世這樣,將你傷得體無完膚。”
西陵一鳴作勢要往下跳,唐舜芯隨即伸出手抱住他的腰,不讓他跳。
“不要跳!不要!”
“舜芯,讓我跳下去,你不要攔我,就算我真的死了,你也不要為我難過,像我這種傷透你心的混帳、王八蛋,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淚。”
他故意以這個方式來賭她對他的感情,要是她真的不再愛他,他這一生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。
“你死了,我該怎麼辦?”情急之下,她哭著大吼。
“舜芯,你……”西陵一鳴期盼她能說出她的真心話。
“我雖然離開了你,但是,卻日日夜夜都想著你,我的思念絕對不會亞於你,我好想回頭去找你,卻又怕你不要我,會再傷害我。我怕得什麼都不敢做,只能盼著奇跡出現,讓你出現在我的面前。”
他知道她跟他一樣都受著相思的煎熬,他為她感到心疼。
“你還愛我嗎?”他殷切地期盼著她的答案。
“我當然愛你,即使在我離開你之後,我還是無法停止我愛你的心。”
“舜芯,嫁給我!”在得知她的情意之後,他向她求婚。
“嗯——”她含淚地點頭應允。
得到她的答案後,西陵一鳴緊緊的抱住了她,俯下頭深深地吻住她。
兩人一直吻到快沒氣時才意猶未盡地分開。四目深情相交,西陵一鳴是一臉高興、滿足的神情。
自己的演技讓他得到了一個嬌妻,這讓西陵一鳴過於得意忘形,一個不小心竟栽進了綠波蕩漾的翠峰湖中。
“一鳴——”唐舜芯伸出手想要抓住他,卻沒抓到他的手。
這湖深不可測,他這麼一跌下去,到底是生還是死呢?唐舜芯怕得不敢去想。“一鳴!”她著急得放聲大喊他的名字。
忽然,突見他的頭自水中竄出,有點笨拙地遊到岸邊。
“我忘了告訴你,我會游泳。”他還在裝瘋賣傻地逗著唐舜芯。
他想要跳湖自殺是故意的,目的是想要欺騙她。
這時唐舜芯才知道自己受騙了,她氣呼呼地轉身離去,完全不理會泡在湖裡的他有沒有辦法起來。
“舜芯!”
看到她轉身離去,西陵一鳴知道這次真的惹毛她了,他連忙拉著欄桿爬上岸,拖著泡水後笨重的身子去追她。
“舜芯,等等我啊!”
氣跑了剛得到的老婆,西陵一鳴這下急得像是熱鍋中的螞蟻,死命地要追回他搏命演出得到的親親小妻子。
尾聲
“我就說這西陵傳說是真的,你們就偏不相信,現在都得了個好老婆,總該相信是真的吧?”西陵玉嬌嬌很得意地望著眼前的四對男女。
“我相信!”西陵一帆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想他才剛飛離本土上空而已,就遇上了林齊修,就算他再如何的鐵齒,也不得不相信這個傳說的真實性。
“媽,我和湘妮早就認識了,所以,這個傳說根本就不准。”
“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出了趟新加坡才明白自己對湘妮的感情?我跟你說,你三叔及三嬸本來還是個見了面就吵的冤家,結果去了趟美國而已,他們就擦出了愛的火花,所以這西陵傳說並不是只針對陌生人。”
“我信了!”知道自己辯不過母親,西陵一飛只好勉為其難地同意她的話。
“媽,我和舜芯是在這裡相識相愛的,所以,我覺得我並不在西陵傳說的應驗範圍內。”雖然他是娶到了心愛的女人,但是,他還是不相信那個可笑的傳說。
聽見西陵一鳴的說辭,西陵玉嬌嬌只好將西陵傳說解釋清楚。
“異地並不是不包括這裡,它指的是你平常的生活範圍外的地方。像你叔公、叔婆及二堂叔、二堂嬸都是在境內相識而結婚的,他們都是在異地邂逅了他們一生的伴侶。”
她的解釋令西陵一鳴不得不投降相信。
“我相信!”再讓她說下去,大概所有的親戚都會被她搬上來當證人。
“媽,我和如玉都是大哥、大嫂、二哥、二嫂設計的,所以,我們在一起並不代表這個傳說真的靈驗。”要不是被人設計,他也不會遇上顏如玉。
“是設計的又怎樣?你難道不是在馬來西亞愛上如玉的嗎?”
被她這麼一反問,西陵一成無話可反駁,只得同意她的說法。
“我相信西陵傳說真的存在!”要是再不承認,他媽大概又要拿一堆實證來逼他相信。
四個男人相視互望,他們在心底也都有了個譜。
這個流傳已久的傳說,是西陵家族的先人為了要讓他們的愛情故事流芳萬世而衍生出來的!
不管西陵子孫在異地會和命中註定的另一半相遇的傳說是真是假,但在有情人的眼中還是挺浪漫的,他們願意將它傳給他們的下一代,讓這個傳說一代一代地傳下去……
—完—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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