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看完整版本: 逆天妖孽 -【戰國雜家呂不韋】《連載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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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5 11:41 PM

趙境風雲 第105章:殺布

  趙括的話,帶給眾人的衝擊力,實在太過強勁。

  長吸冷氣的聲音,在殿中此起彼伏。就連殿上才拿起一捆竹簡,打算閱讀的惠文王,都驚得把手中的竹簡丟到了地上。

  所有人望向呂不韋與趙括的眼神,都很是古怪。

  但後面發生的事,卻讓眾人更加的吃驚。

  原本一襲白衣,現在卻沾染著片片泥垢的公子穆,向殿上高坐的惠文王道:「父王,穆兒也想如趙括一樣,拜呂不韋為師!」

  眾皆嘩然。

  惠文王疑惑的望了趙穆半晌,才把目光收回,未答其言。而是先揀起,掉落地上的竹簡看了起來,還沒等看到一半,就拍案大聲叫起好來。

  進殿一直未發一言的秦越人,卻在這時皺眉上前道:「大王且勿乍驚乍喜,不然體內之毒發作起來,只怕會有性命之憂!」

  轟——

  秦越人這話可太嚇人,殿中之人都驚慌起來,惠文王也發起愣來,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「你說本王中毒了?」

  「正是!」秦越人向著惠文王行去,「王上之毒,已開始侵蝕骨髓。此毒緩而發之,我想王上身體不適,應有一月之久了吧。開始只是關節疼痛,後來胸腹夜間也開始絞痛起來,我說得可對?」

  惠文王嚥了口吐沫,點了點頭,「不錯,本王正是一月之前,開始有此症狀。但宮裡太醫給本王看過,說本王是陽虛導致肢體……」

  秦越人搖了搖頭,「那只是表象,大王之疾是在毒上,是被人下了慢性的痙壞之毒。」

  眼看秦越人就要走到殿上高台,公子布心下焦急,此時卻也再顧不了許多,大聲叫道:「來人,拿下這個刺客,保護大王!」

  殿中配著長劍的武將們一聽,忙湧到高台之下,尉官們把惠文王緊緊護在台上。趙奢等四將,更是踏上了高台半步,在尉官們身後,組成第二道防線。

  惠文王見此情景,眼露殺機,戟指公子布,喝道:「侍衛何在,把趙布拿下!誰敢傷害扁鵲一根頭髮,就是弒王之罪!」

  殿外手持兵器的侍衛衝進來,馬上毫不猶豫地把公子布圍了起來,不理他的反抗,將其按倒在地。

  「父王,您……您這是要幹什麼!」公子布已是面如土色,大滴的汗水,順著髮髻掉落下來。

  惠文王一聽趙布的話,如何能再忍之,勃然大怒,砰地拍了一下案幾,道:「你這逆子,竟敢下毒害我,這王位你就如此等不急嗎!」

  趙布被他訓斥得滿面通紅,心知事情已經敗露,心下一橫,冷笑道:「父王這話卻是錯了!您的王位從何而來啊?不也一樣是殺了王爺爺,才得來的嗎!難道只許你弒父,就不許我弒父了嗎!」

  惠文王弒父的醜事,殿中大臣基本盡知,但卻從來都裝作不知。聞聽公子布當面說出,都沉默著低垂著頭,好像睡著了般。

  惠文王望著跪在地上的趙布,冷笑道:「萬事都要講個證據,你說我弒先王,證據呢!沒有證據,就休要行那胡亂誣陷之事!你想要毒死我?可惜本王是天命之王,自有貴人相救。」

  趙布怒了,「呂不韋,你幾次壞我好事,本公子不死,就一定要讓你死!」

  想讓我死?那對不起,只好先讓你死了!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跪倒於地,對高台上的惠文王道:「大王,公子布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,而且還是四位長公子之一,這王位早晚也是要傳於他的。您不如隨了他的心意,讓位給他,也好使得骨肉和睦,免得骨肉相殘……」

  惠文王本就對趙布起了殺心,再一聽呂不韋之言,大怒著搶下廉頗手中鐵劍,向台下走去,厲聲喝道:「趙布逆子,本王今日就親手結果了你!」

  王位,正是惠文王不可碰觸的心中禁忌。聽到自己的王位,早晚都要歸於趙布。一時間面皮紅得發紫,也顧不得考慮許多,只把趙布當成是過去,和自己爭奪王位的兄弟。上前便是一劍,正刺在趙布胸口,趙布一聲怪叫,在地上扭了幾扭,死了過去。

  呂不韋望著倒在血泊中,面目已經扭曲了的趙布。冷冷的笑了笑,靠近惠文王跪下,沉聲道:「大王保重身體,當前最緊要之事,還是先讓我這兄弟,給王上解毒才是!」

  惠文王這才想起自己是中毒之身,忙對秦越人道:「扁鵲先生,您看本王之毒可解否?」

  秦越人仔細看了看惠文王,「大王,可否診脈?」

  惠文王毫不猶豫的拉起袖管,露出手臂。

  秦越人伸手診起脈來,片刻,收回診脈的手指,說道:「此毒尚可解之,但卻要……」

  惠文王見秦越人猶豫,忙問道:「需要何種藥材?扁鵲先生儘管開口!」

  秦越人望了望呂不韋,「這事大王答應卻是沒用。此毒需要我兄長之血,放可解之。」

  趙奢只以為秦越人是想借此機會,令惠文王對呂不韋生出感激之情,才故弄玄虛,忙道:「越人,此事可是開不得玩笑的……」

  秦越人是醫者,治療病人之時是一絲不苟,望著趙奢嚴肅地道:「我兄長服用過千年雪蓮,血液中有雪蓮之精,自然能解此毒。」

  呂不韋卻知秦越人說的什麼雪蓮純屬扯淡,自己之血能解此毒,必然是自己食過蛟丹,引過蛟血的緣故。

  「大王若是需要,不韋甘願放血一試!」呂不韋當然不會放過,這一表忠心的機會,忙對惠文王拜道。

  廉頗見秦越人說呂不韋能幫惠文王解毒,心裡自然不信,不禁怒道:「大王,此人是否是現行天下的扁鵲,我們都不知道,呂不韋此人用心險惡,找來一怪異之人在此信口雌黃,大王莫要相信他們!」

  趙奢聽了有點兒惱火,皺眉道:「越人確是現任扁鵲,我義父之徒,這點我可證明!」

  惠文王見廉頗在自己中毒之事上,糾纏不清,扯開嗓子喝道:「廉頗,你如此阻撓給本王驅毒之事,用心何在?是否你早就與趙布串通一氣,打算害去本王性命!」

  惠文王真的怒了!話也說得極重,廉頗聽了冷汗直毛,人也從對呂不韋的憤恨中清醒過來,忙跪到地上,老淚縱橫的喊冤起來。

  作為廉頗堅定盟友的藺相如,雖然對廉頗今日的作為很不滿意。但到了此時,卻也不能不站出來。藺相如對惠文王拜道:「大王息怒!廉老將軍,也是對大王關心一片,才會如此說話,關心則亂嘛!大王還請原諒他的莽撞!」

  惠文王冷哼一聲,別過頭去,望著呂不韋,「你的兵書本王看了些,很好!封你為中大夫,城衛軍帶兵尉,負責統帥西城的凌護步軍!」

  聽到惠文王的冊封,廉頗等人雖然心有不甘,但卻恐於惠文王在氣頭上,誰也不敢提出異意。藺相如望著廉頗,更是恨得牙癢癢,這匹夫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!

  平原君等人,卻是面露喜色,對於呂不韋能進入軍界,並擔任實缺很是欣喜。

  而其他派系之人,卻思量著如何與呂不韋,這新兵尉大人進行接觸。

  秦越人望著臉色不好的惠文王,喚道:「大王,可否進行驅毒?」

  惠文王點了點頭,「你們都下去吧,呂兵尉和扁鵲先生隨本王去後宮。」

  眾官忙叩拜應之,呂不韋卻跟在惠文王身後,與秦越人一道,向後宮走去。

  ……

  放了小半碗血,對於身體強壯的呂不韋來說,是什麼事都不當。但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,呂不韋不得不故意,用內力使自己面色,變得蒼白一片,毫無血色。

  惠文王見了,果然感動得一塌糊塗,忙吩咐呂不韋回去好好休息,十日後再行上任。

  呂不韋辭別惠文王,對留下的秦越人使了個眼色,才出門而去。

  呂不韋在兩名舍人的帶領下,穿過一個長廊,卻被一年老舍人攔住。那老舍人好像在趙宮之中,極有地位,望了望為呂不韋帶路的兩個舍人,尖細的聲音道:「你們退下吧,我送呂兵尉離宮。」

  兩個舍人忙答應一聲,頭也不敢回的轉身離去。

  呂不韋對這眼睛陰鷙,骨瘦如柴的老舍人很是好奇,抱拳道:「請問……」

  老舍人望了呂不韋一眼,轉頭向來處走去,尖細的聲音響起:「安全猛就是本舍人,快跟我來啊,愣著幹什麼?」

  呂不韋忙跟在安全猛身後行去,不知為何,心緒卻越來越不安了起來。

  走了半柱香的時間,呂不韋也沒見到隔離內外兩宮的圍牆。暗暗回憶了下,卻發現自己所走之路是向南,而離開內宮卻要向北。這老舍人竟然帶著自己,走進了內宮深處,呂不韋皺眉道:「安舍人,我們好像走反了吧,出宮應該是向北才對。」

  那安舍人面無表情的道:「儘管跟本舍人來就是,囉嗦什麼!」

  呂不韋戒備之意頓起,提聚內力,打算應對未知之險。

  誰想,前面的那安舍人卻冷笑兩聲,「嘿嘿,聚液階段而已,就這點能耐,也想在趙宮之內作怪。」

  說著,安舍人右手一伸,一道猶如實質的氣流,由他的食中兩指射出。擊在長廊邊,數丈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樹幹上。

  砰——

  呂不韋望著樹幹上,被射出的透明圓洞,倒吸一口涼氣。六脈神劍,還是一陽指啊?這老閹人怎麼有如此厲害的武功?數丈之外都能貫穿樹幹的指力,這實力也太恐怖了!

  呂不韋見識到安舍人的驚世之技後,只能順從地跟著他身後,繼續前行。

  直到面前出現一處宏偉的宮殿群,安舍人才停住腳步,對呂不韋淡望了一眼,「進去吧!」

  呂不韋無奈的行進月亮門內,卻見宮殿群前的空地樹陰之下,十多個舍人宮女正簇擁著一名高髻雲鬢,身穿華裳綵衣的貴婦,斜倚在一張長几榻處,挨著軟墊,冷冷看著他。

  此女長得雍容華貴,鳳目含威,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,雖然芳華不再。但卻依然貌美如花,加上保養得宜,雖是年近四旬,卻不見色衰之態,瞧來還是神態端莊,容貌嫵媚。

  好一個靚麗的熟女!

  呂不韋心中暗讚一聲,卻馬上驚恐起來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6 12:31 P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16 12:31 P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06章:趙宮韻事

  望著呂不韋那驚慌失措的眼神,貴婦站了起來,鳳目生寒地輕叱道:“呂兵尉,想來已是知道哀家的身份了吧?”

  呂不韋在初時的驚恐之後,心情卻逐漸的平靜了下來。

  娘的,迎頭是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我怕她做甚!反正那恐怖的安老太監並未跟著進來,這些普通的捨人宮女,又能把我如何?我還怕些什麼!

  想到這裡呂不韋不亢不卑道:“呂某不知是哪位王妃在上,還請原諒則個。”

  那貴婦瞪了呂不韋一眼後,冷冷地道:“不知道?哼哼,你害了我兒性命,卻會不知道我是誰!好,哀家告訴你,我就是趙布之母——韓妃!”

  “原來是韓妃娘娘,呂某失禮了!但不知韓妃派人把我帶到此處,意欲何為呢?難道打算溢殺國之大臣嗎?”呂不韋雖然拜言,但語氣裡卻洋溢著淡然與寞落。

  韓妃這才想起呂不韋現在是中大夫,實職的帶兵尉,不由皺眉道:“你害我兒性命,我殺了你償命,何人敢來說三道四不成!”

  呂不韋冷笑著,望向韓妃,“韓妃娘娘不要忘了,殺死公子布的是大王,而我先前還勸阻過大王。你連我這勸阻之人都殺了,那手刃公子布的大王……”

  呂不韋邊說,邊迎著韓妃而前,直到榻旁,隔著那條長幾,盯著韓妃道:“公子布是因大王被下毒一事,而被大王手刃。但公子布早已有了自己府邸,已是搬出王宮居住,這毒卻是如何下的呢?想來宮中必有內應之人,這內應是誰,韓妃可否知道?韓妃是打算跟呂某談談,還是打算等大王來此,對你詢問啊?”

  韓妃聽了面色一變,對身邊的捨人宮女們喝道:“全都給我退下!”

  望著離去的捨人宮女們,呂不韋笑著站直身體,傲然挺立,迎著韓妃的俏目,含笑不語。

  韓妃猶豫了會兒,也從榻上站起,柔聲道:“呂兵尉,請隨哀家進殿詳談!”

  呂不韋才一進入殿中,就感覺到懷裡一緊,一個豐滿的女體,已是撞進了懷中。呂不韋低下頭,望著韓妃那嫵媚妖嬈著俏臉,眼角處泛出的濃濃春情。令呂不韋看得,心中不由一蕩,輕輕地低頭下去,慢慢的靠近她香軟的櫻唇……

  當兩唇即將碰觸的時候,呂不韋卻猛的睜開雙目,一把推開韓妃那具豐滿誘人的**,“韓妃有話就請快講,沒必要如此作為吧!”

  麗質天生的韓妃,玉面含威,鳳目生寒。冷冷地望著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,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怒氣,怒沖沖地瞪著他。

  在她的頭上,雲鬢高聳,鳳釵斜插。殿外的微風吹來,拂動她身上的華貴羅衫,這絕色美貌的妃子,雖是面含怒色,那一股成熟女子的誘人風韻,卻讓呂不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。

  韓妃怒視著呂不韋,輕移蓮步,行到呂不韋面前,仰面直視呂不韋,沉聲問道:“哀家都打算把身子給你了,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?”

  呂不韋嗅著對面傳來的淡淡香味,卻干笑道:“韓妃娘娘說笑了吧,您的身子是大王所有,呂某怎麼敢動呢?”

  韓妃冷哼一聲,邁步向殿裡走去,“呂不韋,你終於說了句實話,你是不敢,並不是不想!”

  呂不韋呵呵一笑,“呂某想的事情多了,韓妃娘娘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!”

  韓妃行到殿中寬大的地席前,指了指洞開的殿門,“呂兵尉,請先將殿門關上,然後……過來這裡,咱們再談!”

  呂不韋手向後一推,殿門無聲無息地,在身後關閉,呂不韋邁步走到地席前坐下。

  韓妃粉面含嗔,寒聲道:“你害我布兒一事,哀家不再追究於你!但你也勿要在大王面前顛倒是非,而且還要答應哀家一個條件,如何?”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“呂某其實也不想害公子布,但他先是派人暗殺於我,後又羞辱過我,大殿之上更是揚言要取我性命。這樣不依不饒,針對於我,呂某實在不得不先除之。”

  呂不韋這完全不算是解釋,而是**裸的把話挑明。惹我地人,我絕對不會手軟!

  韓妃凝望呂不韋,強擠一絲笑容,“韓侗對你印象很好!布兒派人暗殺你的事,我與韓侗事前,都不知曉。”

  呂不韋想到那位韓國人妖君侯韓侗,雞皮疙瘩掉了一地,忙問道:“韓妃與韓侯……”

  “他是我族弟!”

  “哦!”呂不韋點了點頭,總算知道面前的韓妃在韓國,也不是個簡單人物,而是王室之人,“不知韓妃想要呂某答應之事,是什麼呢?”

  “我想讓你答應,助我兒趙丹登上王位!”韓妃看著呂不韋那偉岸的身軀,忍不住面上一紅,心中暗歎:這呂不韋身材真是健壯,長得又這麼清秀,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男子。

  呂不韋聽了韓妃的話,心裡乍驚乍喜,左右為難了起來。趙丹,那不就是惠文王後的趙孝成王嗎?大樹低下好納涼,靠上這趙丹,從長遠來看,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。但自己卻間接害死了趙丹的哥哥趙布,這趙丹如果日後想起此事,與自己重翻舊帳,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?算了,管他呢!反正這趙丹即位還有幾年,自己只要在這幾年時間裡,努力建立起自己的勢力,提高自己的實力,到那時還會怕他不成!

  呂不韋主意打定,卻故意猶豫著道:“此事……對我又有什麼好處?”

  韓妃見呂不韋松口,大有答應下來之意。忙繞到呂不韋身邊,火熱的身子貼了上去,“只要你能助丹兒登上王位,將來大將軍或丞相之位,任憑你來選擇。”

  呂不韋冷哼一聲,“韓妃不認為那很遙遠嗎?到時公子丹已為趙王,就算不按約定行事,我又有何辦法!韓妃還是考慮下,目前可以給我的好處吧!”

  韓妃把嘴湊到呂不韋耳邊,細若蚊啼的道:“眼前給你的好處,不就擺在你的面前嗎?你盡管來拿便是!”

  呂不韋身體一移,輕輕一探手,便將韓妃高聳的雲鬢抓在手中,看著韓妃被提到自己面前的玉貌花容,咽了一口口水。

  眼前妖艷的熟女,肌膚宛如二八佳人,周身卻又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。身材惹火,酥胸高聳,纖腰盈盈一握。身著王妃服飾,華貴非常,絕色容顏因為動情,而微微泛紅。看上去已沒有初見時飛揚跋扈的凶相,反倒看上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。

  呂不韋看著這難得的成熟美女,眼中的欲火,漸漸地燃燒起來。

  殿中兩人肌膚相貼,耳鬢廝磨,若呂不韋還能放過這樣誘人的成熟美女,那就不是男人!而且,在呂不韋心裡,這也算是自己投靠公子丹的第一份獎賞。

  ……

  韓妃悠悠醒來之時,殿內已是一片灰暗,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殿,離開了這讓自己充滿興奮和羞愧之地。

  看著四周宮女捨人們奇異的目光,她臉上一紅,低頭快走幾步,踉踉蹌蹌地跑回自己臥房之中,砰地一聲,關上了門。

  後背靠在門上,韓妃感覺到一陣無力,極度的興奮和失落在心底湧起。嬌軀無力地滑到了地上,這飽經男女**的絕色王妃,掩面嗚咽起來。

  外面的宮女捨人們議論紛紛,對今天的事奇怪不已。

  先是外宮傳來,在一個叫呂不韋的家伙唆使下,公子布被大王手刃的消息。弄得韓妃娘娘大怒,然後韓妃派出安老捨人,帶那呂不韋來到韓妃殿。呂不韋來了只與韓妃說了三言兩語,韓妃就稟退了眾人,把呂不韋帶入殿中。隨後殿門緊閉,裡面卻傳出呻吟纏綿之聲,過了兩個多時辰,那呂不韋出殿離去,殿裡也變得寂靜無聲起來。直到數個時辰之後,入夜之時,韓妃才一臉憔悴模樣,搖搖晃晃地出來,走路的姿態很是奇怪,難道說……

  沒人敢再往下想,各個裝作今天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,默默的進行著自己之事。

  面色慘白的韓妃,默默地躺在床上。想到自己在殿裡,被呂不韋挑起了欲火時,發出的放浪**的尖叫聲,聲嘶力竭,痛並快樂著的呻吟,一定都被外面的捨人宮女們聽到了,她羞愧難當起來。

  雖然與呂不韋私通之事,是她早已計劃好的一步棋,但卻沒想到呂不韋床地間竟然如此凶悍。

  她出身韓國王室之中,對王族中男女**之事,自小耳濡目染。要不是她早已被韓王許配給趙王,只怕十幾歲時,就已被人破身淫辱。

  韓妃嫁到趙國時,惠文王已是三十多歲,開始兩年還對韓妃經常寵愛。但從她先後誕下公子布、公子丹後,惠文王就把精力,轉移到那麼年幼的宮女身上,對她再無興趣。

  韓妃處於趙宮之中,守了近二十年的活寡,今日終於等到久旱逢甘露之時。卻沒想到等來的呂不韋,並不是那期待的甘露,而是狂虐的暴雨!

  ……

  清晨,呂不韋與水湄並肩躺在床榻上,一面隨意地揉捏著,水湄富有彈性的高聳酥胸,一面想著心事。

  低下頭,看著水湄美艷的容顏,見她正微含醋意地偷偷看著自己。呂不韋不由微笑起來,伸手撫摸著她的面頰,順著玉頸摸下去,揉弄著她光滑玉體,那熟練的技巧,讓水湄忍不住輕輕喘息起來。

  “不要弄了,昨天在外面和野女人,弄得背上都是抓痕!晚上還要了人家兩次,你就不怕傷了身,哦……”

  呂不韋聽了水湄之言,更是興致勃發。伸手撫過她那修長潔白的美腿,一直摸到玉足之上。看著她那泛著晶瑩膚色的潔白玉足,小巧玲瓏,喜人之極,不由愛撫了起來。

  水湄怕癢,嬌軀微微扭動。磨擦在呂不韋身上,弄得他虛火上升,伸手擰著水湄柔滑的**香臀,笑道:“什麼野女人,她可是趙王的女人,韓妃!兩位公子的娘。”

  “什麼?”水湄失聲大叫出聲…… 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6 12:31 PM

趙境風雲 第107章:哥只是個傳說

  過了片刻,水湄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,哭聲叫道:「二少爺,快,我們快離開邯鄲吧!不然,不然等趙王派人來拿你,那,那就壞了!」

  呂不韋望著淚眼朦朧的水湄,眉開眼笑的笑了起來,像是打了天大的勝仗一般得意。

  「你,你還笑得出來,為了睡個女人,卻,卻引來殺身之禍,這……」水湄心裡已經亂到了極致,淚水嘩嘩流下,一刻也不曾停止。

  呂不韋腳下一蹬,已是躍到榻下站穩,「二少爺-——」水湄發瘋一般撲入他的懷裡,淚珠刷刷流下,「你怎麼這麼傻,現在怎麼辦?你,你倒是說話啊!」

  「不怕,不怕。韓妃之事,是她情我願,而且她還有事求助於我,此事趙王萬萬不會知道,你只管放心好了!」遙想昨天內宮中的風流之事,再一見面前水湄哭得嘩嘩地淚臉,呂不韋心裡忽然有些愧疚,忙拍著她的香肩,柔聲安慰。

  「真的?」水湄不知事情原由,但望到呂不韋那安然處之的神色,怯怯的問了一聲。

  看著這嬌俏可人地丫頭,呂不韋心生感動,拉住她小手柔聲道:「我怎能騙我的水湄。這事是這樣的……」

  「郭小姐說得太對了!」聽呂不韋把事情經過講完,水湄擦了眼角淚珠,幽幽道:「二少爺,你就是個看也看不住,不折不扣地色坯!到邯鄲才一日,只去一趟王宮,就和王妃勾搭上了,你-——」

  水湄神情悲切,呂不韋也心有慼慼,臨來邯鄲之時,冰冰與水湄傾夜而談,想來主題就是自己這個所謂的色坯,可見兩女對自己的一往情深。

  「好了好了,是我不對,這總成了吧!但這事兒,我也和你說過了,你感覺我要不和韓妃搞在一起,她會輕易放過我嗎?只憑安舍人那個老東西,就能輕易殺死我幾個來回,我也是無奈之下,才與她逢場作戲,屈與委蛇的啊!」呂不韋蒼白的解釋道。

  水湄嗯了一聲,柔柔道:「那是自然,郭小姐也說,男人在外難免逢場作戲。」水湄左右凝望了一眼,臉色一紅,悄聲道:「雖然是情非得已,但回來也是要敲打一下,免得時間長了,留戀外面的風騷女子,不顧家裡的妻妾!」

  呂不韋聽了悄然一笑,面色一苦,他現在終於明白冰冰一夜之間,都給水湄灌輸了些什麼思想。

  「二少爺,你怎麼了?」正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水湄,忽然問了一句,纖細地小指頭指著他胸前。

  呂不韋乾咳一聲,「我……那個,冰冰說地很對,你做地也很對,我以後也會多注意這方面的事情。」

  水湄臉上淚痕未乾,嫵媚瞥他一眼,嬌笑道:「二少爺莫慌,這事情,我不會告訴郭小姐的。但你要記住,下次別再偷王妃之類,這種名頭嚇人的女子,儘管去偷平常人家的婦人算了,要是偷清白女子,那就更好了。」

  啊?呂不韋猛然一驚,這……這話聽著,怎麼這麼彆扭。這不是鼓勵我偷人嗎?只要不偷厲害人物的女人,就都能容忍,這水湄的心和她的胸,還真是一樣的大,一樣的廣闊啊!

  呂不韋心中唏噓,抱拳笑道:「好了,我以後記得便是!」

  這時,春杏卻在外面敲起了房門,「二少爺,外面有個老頭找您,還說是您的師兄。王剪大哥和小良正在外面接待他呢,您快去看看吧!」

  師兄?!難道是師傅訓龍氏劉天涯,曾經提過的那位小說家的宗主——軻駱客!

  呂不韋忙應了一聲,對水湄說過幾句甜言蜜語,就向著正廳中行去。

  來到廳內,卻見王剪和呂梁兩人,正陪著一個佝僂著身子,披散著凌亂長髮的老頭。

  三人見呂不韋進來,那老頭站起身來,對呂不韋抱了抱拳,「不韋師弟,老哥我是軻駱客,你的軻師兄!師傅他老人家月前來了封書信,信中已把事情交代清楚。為了你們在邯鄲便於走動,我特意帶來了我小說家的信物。」

  呂不韋望著桌子上三個巴掌大,詭異的漆黑令牌,湊上前去,拿起看了看。只見漆黑令牌上,正面刻著日月星辰,大地湖海,背面分別篆寫著兩個上古甲文。

  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呂不韋好奇問道。

  軻駱客哈哈笑道:「這是我小說家長老的信物,我學派弟子只要見到此信物,必然會聽從調遣,莫敢不從!不韋師弟,以後你就是小說家的第一長老——傳說!」

  說完,拿起一塊令牌遞給呂不韋。

  啥?傳說!這樣說——以後我就是小說家的長老傳說了?呂不韋不由想起了二十一世紀,很流行的一句話:不要崇拜哥,哥只是個傳說!

  娘的,現在哥,可不就真成了傳說了!

  軻駱客又拿起一塊令牌,交給王剪,「王師弟,這是你的長老令牌——演義!」

  王剪恭敬的接過,納入懷中。

  「呂小師弟,這是你的長老令牌——故事!」

  「乖乖,我也做了長老!長老啊,以後咱呂梁也是有名有姓,有身份的人了!」呂梁興奮的叫了起來,高興的撫摩著令牌,對軻駱客問道:「師兄,咱們小說家有多少弟子啊?」

  軻駱客歎了口氣,沉默下來,卻沒有回答呂梁的話。

  呂不韋見了,以為小說家學派凋零,忙勸慰道:「師兄放心,現在咱們小說家,雖然弟子人數少了點,但只要我們師兄弟一起努力,保證用不了多久,就可把我小說學派,發揚光大!到那時候……」

  軻駱客卻拉住呂不韋的手,"「師弟,你……你先等等,你說什麼?還要發揚光大!我小說家,現在就有弟子四代,人數過二萬,要是再發展下去的話,只怕其餘宗家學派,就要合夥對付我們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呂不韋大驚,二萬多的弟子?這小說家的實力也太強悍了吧!兩萬多人,那是什麼概念?完全已經超過巨賈郭家手中,門客私軍的總數量。這樣一股力量,放到任何人面前,都不能讓人小瞧。

  軻駱客見三人吃驚的樣子,笑著解釋道:「這也只是弟子的總數而已,比起其他的幾大宗家學派來,卻還要弱上不少。但我小說家比起他們,最大的優勢就是,我小說家沒有分裂出分支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,連連點頭。

  要說這戰國時代,最厲害的宗家學派,莫過於道、儒、兵、墨四家。但四家都分裂成數個分支,令出各門,互不買帳。

  道家分成道德、坐忘、自然三宗。

  儒家也分裂為子張、子思、顏氏、孟氏、漆雕氏、仲良氏、孫氏、樂正氏八大宗。

  兵家更是一國一閥,而且在各閥之外,還有兵權謀家、兵形勢家、兵陰陽家和兵技巧家,四個分支,最是複雜之極。

  墨家比兵家也是不遑多讓,在墨子神秘失蹤後,先是分成三氏大宗,後又裂為十個小系,而各宗之內的墨辯與墨俠,更是經常發生內訌,最為混亂。

  而略遜於四家的名家,也分為指物、通變、名實三宗。

  法家也有三宗法、勢、術。

  縱橫家更是直接分裂成縱、橫兩家,完全獨立起來。

  陰陽家為了宗家學派之名,應稱陰陽五行,還是五行陰陽分成兩家,陰陽五行的宗主公孫發,更是把提出《五德終始說》的齊國人鄒衍逼離學派,游於趙國,另立五德宗。

  農家雖然也算是一大宗家學派,但卻最是低調,沒有走上分裂的道路。

  小說家,由於開創學派的宗主軻駱客尚存於世,自然也不可能分裂。

  「師兄,不知學派內的弟子,實力如何?」這個問題,對於呂不韋來說,尤為關鍵,畢竟小說家也算是他的一道護身符咒。

  軻駱客望著呂不韋,意味深長地笑了笑,「不韋師弟的意思是想知道,有多少能戰的子弟吧?這你恐怕就要失望了!雖然我學派一半弟子,都練習技擊之術,但修煉吸納天地靈氣之法的弟子,卻只有四百!」

  「四百?這也太少了吧,怎麼保護學派啊!」王剪皺了皺眉,很是焦慮的道。

  「呵呵,雖然我小說家只有四百核心弟子,但任何一個大宗家學派,卻都不敢、也不會動我小說家!」軻駱客得意地道。

  呂不韋好奇問道:「師兄,這話……是什麼意思啊?」

  軻駱客得意笑道:「誰要動我小說家,馬上就會身敗名裂,遺臭萬年!」

  「哦?」

  見三人驚訝,軻駱客指了指王剪與呂梁,腰上所配之劍,「這等利器,只可傷人形,卻不能傷其名。形傷只要不死不殘,早晚有好的一天。我們小說家要對付誰,卻直接傷其名!」

  呂不韋聽了有些明白了,問道:「師兄,我小說家的弟子,平時都做什麼?」

  「說書、唱曲、講故事!這就是我小說家弟子的主要謀生之路。」

  軻駱客說完,王剪和呂梁臉上,一片失望之色。惟獨呂不韋驚喜萬分,拍手大笑道:「師兄,您是高人!計謀高,手段絕,厲害厲害!我小說家簡直就是,天下第一宗家學派啊!」

  王剪與呂梁疑惑的望著呂不韋,小說家能拿得出手的,只有區區四百人,其餘都是賣嘴皮子的平常百姓,也不知呂不韋高興得什麼。

  軻駱客卻點了點頭,「不韋師弟真是奇人,竟然一下就窺破了其中的奧妙。當年師傅讓我建此一宗家學派之時,我還很不理解師傅他老人家的用意,直到初步建立出了規模,我才明白師傅的良苦用心啊。」

  軻駱客如此一說,王剪與呂梁更是驚疑。忙問呂不韋,到底這小說家有什麼非常手段,可以被稱為天下第一宗家學派。

  呂不韋望向軻駱客,「師兄,這事兒是您來講,還是師弟我來說啊?」

  軻駱客呵呵笑道:「還是師弟講吧,師兄我賣嘴都幾十年了,也該看看師弟的口才了。哈哈!」

  呂不韋一抱拳,「那師弟我可就獻醜了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6 12:32 PM

趙境風雲 第108章:劍客

  呂不韋望著王剪和呂梁道:「你們可知其他大的宗家學派,他們建立的目的是什麼?」

  見兩人搖頭,呂不韋解釋道:「依我來看,各宗家學派的首要目的,就是推廣自己的學說和思想,使其得到統治者的認可,成為正統之道。」

  王剪想了想,「那是不是,與武者賣藝諸侯,文人售智侍王一樣?」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想到百多年後『罷黜百家,獨尊儒術』,這直接把中國人的思想,束縛了二千多年的可怕之事。歎道:「其實統治者需要的,只是能愚弄萬民,令其順從的手段而已。誰的思想學說,能對統治者有利,誰就能得到統治者的青睞,得統大道!而我小說家卻不然,我們小說家依靠的是攘攘萬民,使我思想從下而上,對政局形成影響。這就是輿論的力量!」

  當軻駱客說起弟子從事的行業時,呂不韋就清楚的知道。這說書、唱曲、講故事的人,看似低賤無大用處。但實際這些人,卻是戰國時代輿論界的雛形。來自後世的呂不韋很清楚,誰要是能掌握住,這輿論界的力量,誰就能得到世人的認同,所做的任何事情,也都將變得名正言順起來。

  統治者靠的,是思想束縛萬民;而輿論卻是在萬民潛意識裡,種下種子,使其自己發芽、開花、結果。

  「輿論?不韋師弟這詞用得不錯!」軻駱客由衷的道。

  呂不韋見王剪兩人還是不太明白,舉例道:「我只問你們,有一個人對你說,天要塌了,你們信是不信?」

  王剪搖頭,呂梁撇嘴道:「胡說八道,這卻怎麼可能!」

  「要是再有一人說同樣的話呢?」

  王剪猶豫了下,還是搖頭,呂梁也頓了一頓,「我還是不信!」

  呂不韋笑道:「要是你碰到的十個人,都是這樣說,你信是不信?」

  王剪愣住,沒有任何表示,呂梁想了想,「那……也許,可能會信上一些吧。」

  「要是百人,千人,天下大半之人,都如此說,你們信,還是不信?」

  這次王剪想了下,略微點了點頭,呂梁卻肯定的道:「那看來卻實在大有可能,不可不信啊。」

  呂不韋哈哈笑道:「一人言你不信,二人言你懷疑,十人言你猶豫,百人千人言你卻不能不信,這就是輿論的威力!我們小說家的弟子,雖然看似只是說書、唱曲、講故事,但實際卻正是控制這些輿論導向之人。而且我小說家這些弟子,還有一個更厲害之處,那就是消息來源快,完全可以充分利用他們廣博的人脈和信息來源,形成最有力的探察組織。」

  軻駱客頻頻點頭,站起身來,望著呂不韋道:「師弟睿智,竟然三言兩語,就洞察出我小說家的優勢所在,以後我小說家的發展,就要多仰仗你了。」

  這小說家的價值潛力,實在太大了!在呂不韋心裡,這二萬弟子,完全可抵十萬雄兵。

  呂不韋望著軻駱客,笑了起來,「師兄,我們擊殺千多匈奴之事,傳得如此之快,只怕也是在您的授意之下吧?」

  軻駱客若無其事地道:「師弟們驅除外虜,我這做師兄的,也是面上有光,自然應該大肆宣揚一番了。」

  呂不韋見軻駱客承認下來,心叫:難怪此事傳得如此厲害,果然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,使其事得已迅速在中原擴散。

  呂不韋想到小說家既然消息靈通,忙對軻駱客問道:「師兄,你可知道邯鄲王宮之內,有位老舍人,叫安全……」

  「安全猛?!」軻駱客面色一緊。

  「師兄認得此人?」呂不韋見軻駱客知道其名,心中一喜,接著說道:「這老舍人厲害得緊,手指一揮,就在樹幹上,穿了個透明窟窿。他是什麼人,怎麼這麼厲害?」

  軻駱客沒有去答呂不韋的話,而是先詢問起呂不韋,如何與這安全猛有過接觸。呂不韋見軻駱客神態嚴肅,忙把事情經過如實講了一遍。當然關於和韓妃有關之事,他是一點都沒有透露。在呂不韋心裡,自己和韓妃的**易,已被他劃歸為,戰國時代的潛規則!

  軻駱客聽到呂不韋,並未和安全猛發生正面衝突。這才長噓口氣,放下心來,「這安全猛過去是韓國的一位大劍客,實力強橫,鮮有敵手!後來與齊國劍客斷劍比武,敗北之後,痛定思痛,為了專心練劍,突破自己的實力極限,自殘下體,成了個閹人。十八年前,韓國與趙國聯姻,他被韓王派給韓妃做舍人首領,來到趙國。之後,深入淺出,藏身大內深宮之中,從未與人動過手。今聽師弟說,他已能發出劍氣,想來這安全猛,已是突破地劍境界的弈劍階段,達到創劍階段。只怕不日就會去齊,與齊國的斷劍再戰一場!」

  呂不韋聽得迷糊,於是問道:「師兄,你說的什麼地劍,弈劍、創劍階段,好像和師傅說的修為階段,不太一樣啊。這是怎麼回事?」

  軻駱客見呂不韋、王剪三人都是一臉迷茫,淡笑著解釋道:「劍客,這一群體,出現的時間並不久,大概也只有八百多年吧。應該是在西周成王姬誦之時,才出現並發展起來。他們修煉的境界與階段,和我們傳統的修為略有區別。他們在開始的修煉階段,被稱為人劍境界,與我們修為者,吸納天地靈氣中的人境界一樣,都是分為鍛肉煉體、脫胎換骨、通脈達**三個階段。但當他們達到地劍時,卻不再是我們的築內、聚液、結丹,而是稱為運劍、弈劍、創劍。到了天劍境界後,也不是我們天境的丹破成形、塑形造體、二體合一;他們稱之為,劍魂附身、劍魄歸元、人劍合一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之後,總算是略微明白了點,卻還是有些疑問,「師兄,為什麼這劍客,要獨自劃分境界階段呢,難道他們和我們的修為方式,有著什麼區別嗎?」

  軻駱客的聲音,變得空洞起來,「當然有區別,我們修為之人,靠的是仙人們流傳下地各種功法,以打坐運功為修煉之法。劍客靠的卻是手中之劍,修煉時不斷舞動手中劍,達到聚集吸納天地靈氣的目的。我們修的是體,他們修的卻是器!而且劍客一旦達到地劍境界,實力都很是強橫。按照兩者都有的三大境界九大階段,劃分來比較,我修煉者的築內階段,應該與劍客的運劍階段同級。但實際上別說是築內階段的修煉者,就是高上一階的聚液中層修煉者,動起手來,也不一定是運劍階段中層劍客的對手!」

  呂不韋指了指自己,「師兄的意思,我現在的實力,連一個運劍階段中層的劍客,都打不過?」

  軻駱客點了點頭,「你遇到的那安全猛安舍人,應該已是地劍,創劍階段下層的劍客,別說是你,就是丹破成形的天境高手,都不一定有把握必勝於他。」

  王剪聽到這裡,皺眉道:「照師兄這樣說,劍客豈不是無敵的存在。只要出動萬名地劍劍客,不就可以輕易,同時掃平天下的諸多宗家學派?」

  軻駱客肯定的點了點頭,「事實確實如此!但天下劍客的數量,卻沒有如此之多,別說一萬,一千都是強湊之數,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地劍之下的修為。能達到地劍境界的劍客,天下間也不會超過百人!」

  呂梁驚叫道:「一百人,那他們也太可怕了,和他們比起來,諸多的宗家學派,完全就是不堪一擊啊!」

  軻駱客淡笑道:「雖然劍客厲害,但他們卻有兩個最大的弱點。一是,他們沒有明確的學派,和強大的宗家。一個劍客門派裡,能有幾位地劍境界之人,在劍客的諸多門派中,就算是極其強大的門派了。二是,劍客很難培養,舞劍而吸納天地靈氣,千人中也未必有一人能夠做到。而且,就算可以舞劍而吸納天地靈氣,但速度卻很是緩慢。必須一步一個腳印,就算是天賦異稟之人,沒有三十年之功,完全不可能達到地劍境界。而且想要從地劍的運劍階段,提高到弈劍階段,也起碼要十年的時間。像呂不韋這樣小小年紀,就能依靠外力和機緣,達到聚液階段之事,在劍客之中,是根本不可能發生之事。」

  呂不韋聽完軻駱客所言,神色輕鬆了些,吸了口氣道:「這樣說,劍客中達到地劍境界,就算運劍階段之人,也起碼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。那達到弈劍、創劍的劍客,起碼需要三十、四十年的修煉。咦?這樣說,那安全猛豈不是已經七十多歲了?」

  軻駱客搖了搖頭,「安全猛是劍客中難得的天才,他從七歲開始修劍,現在應該還不到七十,算是達到創劍階段的劍客中,年紀較輕的一位了。」

  呂梁聽到這消息,眼睛一亮,「師兄,您知道天底下,有多少達到創劍階段的劍客嗎?」

  軻駱客雖然不明白呂梁,為何有此一問,但還是想了想,回答道:「應該不過二十幾人吧!」

  「呵呵,二十來個七、八十歲的老頭子背著劍比武,我想想,都忍不住笑,哈哈……」

  呂梁的玩笑話,使廳中壓抑的氣氛鬆弛了不少,幾人面色也都好上了幾分。

  但軻駱客下面的話,卻讓呂不韋一陣心悸。

  「聽說秦國的武安君白起,四十歲左右的年紀,就已是達到了地劍創劍階段的巔峰。是最有希望突破地劍,達到天劍的劍客!」

  這時,一夜未歸,留在王宮給惠文王驅毒的秦越人,慌張的跑了進來,喊道:「兄長,公子穆、公子丹、括少爺、朔少爺都來了,還有好些貴族子弟和趙閥兵家之人!」

  「什麼?」呂不韋驚得跳了起來,望向軻駱客,求助道:「師兄,這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6 12:33 PM

趙境風雲 第109章:聽笑傲江湖的李牧

  「什麼?」呂不韋驚得跳了起來,望向軻駱客,求助道:「師兄,這可如何是好啊?」

  軻駱客深深地望著呂不韋,緩緩一笑,「師弟,想來必是你又做了什麼驚世駭俗之事,才鬧得府邸如此熱鬧。」

  呂不韋默然往案上一撲,悔恨地呼喊道:「這必又是那三十六計鬧的!」

  軻駱客也恍然道:「我知道了,惠文王就是看了這兵書,師弟才得封城衛軍帶兵尉的吧?」

  「兄,你也太嚇人了吧!昨天趙宮大殿內發生之事,您今天一早就知道了?」呂不韋動容道。

  「這算什麼,昨日師弟給惠文王放血驅毒之事,師兄我也曉得。」軻駱客淡淡一笑,聲音變得低沉起來,「而且師弟離開惠文王寢宮後,出現在外宮前,這段時間裡發生之事,師兄我也是一清二楚!」

  呂不韋心頭一凜,不用想也知道,軻駱客所說之事是啥事。呂不韋實在很難相信,自己與韓妃在大內深宮之中,行的那苟且之事。能一夜之間,被軻駱客手裡的小說家,探察得如此清楚。就更不要說,這邯鄲城裡發生的那些大事小情了。這一回,他誠心誠意地對軻駱客拜了拜,「師兄門下弟子實在了得,師弟佩服!」

  「這事說起來很簡單,何處沒有喜歡打聽消息,傳遞訊息之人?只要有人的地方,我小說家就沒有探聽不來消息的道理。」軻駱客擺了擺手。

  呂不韋吃了一驚,但沒有說什麼,趕緊點頭稱是。

 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,軻駱客皺了皺眉,柔聲道:「昨日師弟離去之後,宮裡那位並沒有和韓地之人接觸,想來一時之間,還不會有人借此事威脅於你。而且我也對弟子下了命令,對此事守口如瓶,你放心便是!」

  「韓人之事,我倒不是太擔心,我擔心地卻是怕其他別有用心之人,掌握了這消息!」呂不韋擺了擺手。

  軻駱客淡然一笑,「要是人人都能打聽到此事,我們小說家那不就等於,名存實亡了嘛!從師傅傳遞來消息,說你將來邯鄲之時,我就已經讓門下弟子,密切關注邯鄲各方勢力的動向了。公子布所下之毒,其實發作起來甚緩,至於為什麼惠文王,卻會對毒藥反應如此明顯,我想就不用我說了吧。」

  呂不韋朗聲一笑,「有師兄為我運籌帷幄,師弟我後顧無憂矣!」頓了頓,呂不韋又道:「但現在門外這些人……」

  「哈哈,師弟只管應付他們就是,我就先回去了!」軻駱客說著,站了起來。

  王剪猶豫了下,說道:「師兄,現在外面這些人,各方勢力的人都有,您要是此時離去,會不會……」

  軻駱客搖頭道:「我是你們師兄,這事兒邯鄲城裡各方勢力早已知道,我此時當著眾人的面離去,卻是最正常合理之事。師弟來了邯鄲,我這老師兄過來拜訪下,純屬正常,我們要是不相往來,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,點頭稱是,也站了起來,對軻駱客相送。

  來到大門處,卻見門外停了很多豪華的馬車,還有十幾匹健馬。

  來訪之人,卻溝壑分明地站成了好幾堆。

  軻駱客的出現,給門外之人不小的震撼,這些邯鄲的顯貴,紛紛向軻駱客施禮,都是極為客氣。

  呂梁不解的道:「師兄在邯鄲面子不小嘛,這些貴胄各個都對他客氣得很哩!」

  呂不韋白了呂梁一眼,「廢話,師兄好歹也是小說家的宗主身份!雖然小說家比起道、墨等家勢力弱了些。但師兄可是開宗立派的宗主,這樣的人物,別說是這些貴胄,就是王公大臣見了,也要客氣萬分。」

  軻駱客坦然離去,消失在了街口,這時那些貴胄才收回恭送的目光,往大門處望來。

  趙括最是眼尖,見到大門內站著的呂不韋,忙拉上身邊一個十四、五歲少年,快步衝向呂不韋,「師傅——」

  呂不韋望著穿著一件天青色深衣,內襯著一件深紫色絲緞繡袍,戴著一頂製作精美白色玉冠的趙括。耀眼的陽光下,絲緞閃爍著迷人的光澤,使得趙括的氣色,看起來更加精神抖擻。

  呂不韋見到趙括身邊少年的相貌,不由微微一驚,急忙低聲對趙括道:「這位是……」

  趙括一臉諛笑地小跑到呂不韋面前,慇勤地點頭道:「師傅,這是公子丹,是大王最喜歡的四公子!」

  呂不韋聞聽這少年就是公子丹後,卻沒有表示任何的驚訝。其實他一見這少年,就感覺他與韓妃相貌有三分相似,應該就是姘頭韓妃的寶貝小兒子了。

  呂不韋故作疑惑地道:「公子丹?不知來我府上有何要事啊?」

  公子丹仔細回憶了一下,早上母親吩咐自己之言,以及那鄭重的神態。這才點頭,略帶靦腆地道:「我……我是來拜呂兵尉為師的,這……這也是我母親地意思!」

  這小子怎麼像個娘們一樣扭捏呢!雖然公子布跋扈得厲害,讓人見之即惡,但好歹也是男人本色,但他這弟弟也太娘娘腔了吧。

  而且一開口說話,就抬出韓妃來,難道你以為你娘很有面子嗎?要不是看在昨天,她侍侯得本兵尉舒服,只憑你是趙布弟弟的身份,本兵尉就已把你趕出府外去了。

  呂不韋還沒等答話,門外等候之人,卻都湧了過來。這個叫嚷著要拜師,那個喊著要探討兵法。呂不韋府邸門前,變得比菜市場還要亂上三分。

  呂不韋無奈搖頭,「得了,有事都進來說吧!」

  說完,呂不韋就轉身向內行去,王剪和呂梁兩人忙堵在門口,對眾來訪之人,一一鑒別身份。

  呂不韋走到廳前,望著自己一直認為很是寬敞的大廳,又回頭看了看,遠處大門口的眾人不速之客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這再大的廳堂,也架不住一下來的這許多訪客啊!

  才從廳裡出來的秦越人,手裡還抓著條雞腿,含糊著道:「兄長,這一夜累死我了!直到趙王睡了一覺,早上醒來,發現所中之毒全部解除,才放我回來!怎麼樣?兄弟我為了你,是不是做得很盡職盡責啊!」

  呂不韋笑了笑,「你小子不提我還忘了,你平白放了我半碗血,這事怎麼解決!」

  秦越人嘿嘿一笑,把手中雞腿骨一扔,「兄長啊,我要不這樣,那趙王能輕易給你實缺武職嗎?就算他有心思重用你,那廉頗等人也不會輕易答應,只有我這法子,效果才最是顯著!」

  呂不韋臉色一沉,追問道:「這是何人教你的法子?」

  秦越人一愣,望了眼大門處,「當然就是昨天來家裡看兵書,我那趙括大侄子啊!」

  原來公子穆來時,趙括正在看呂不韋寫的三十六計。雖然呂不韋一夜之間所寫,只是三十六計的大概輪廓。但對於知識貧瘠,而且傳播困難的戰國時代來說,這已是非常詳細的兵法。趙括開始本著挑呂不韋毛病的心理,看地就很是仔細,但越看越覺此書是上乘兵法,對呂不韋也越來越是佩服。不知不覺看地入神,對書中舉的事例,一會大聲叫好,一會唏噓歎息。

  公子穆來到呂不韋府上,見到一貫自大的趙括,看書幾乎都要變成了書癡,也湊了過去看了幾眼。公子穆本就對呂不韋揭穿齊國陰謀,以五人殲滅千多匈奴等事,很是欽佩,一見如此高深的兵書,馬上就搶了下來。

  趙括看得正在興頭上,書被人奪去,馬上惱怒起來。抬頭見是公子穆,雖然不敢造次,但也沒有給他好臉色。

  公子穆無奈只得說著是趙王之命,令他把兵書帶入宮去。趙括才算冷靜下來,並要求一同護送兵書上殿。

  公子穆拿他無法,只好答應下來,然後就問起誰叫秦越人,秦越人才一答應,他就拉著秦越人上了馬車。在車中公子穆把殿上之事,向秦越人講了一遍。趙括眼珠一轉,就給他出了這個主意。好讓呂不韋可以速度得到冊封,進入大趙軍界。秦越人早就知道呂不韋的血可以解百毒,自然欣然應之。

  呂不韋聽完,不由對趙括好感大增。拍了拍秦越人的肩膀,「你一夜未睡,先下去休息吧!」

  秦越人打了個哈欠,點頭進了後院。

  ……

  王剪和呂梁很快就把各位訪客的身份,和來呂不韋府邸的目的搞清楚了。其中有十幾人是來拜師的,其中以公子穆、公子丹、括少爺、朔少爺身份最為高貴。前三人呂不韋都知道是何人,而且也都朝過面,但對於那個朔少爺,他卻一無所知,當下問道:「這朔少爺是……」

  「是平原君家的長子!」

  原來是平原君的兒子,那就不奇怪了。呂不韋想到這裡,對於剩下的拜師之人又好奇起來,「其餘的都是何人?」

  「也都是些貴胄子弟,雖然沒有這四人身份尊貴,但也都是家世顯赫之人。有李司寇的兒子李啟發、馬司空的兒子馬顯,上卿……」呂梁的記性非常之好,門口一番詢問,就記住了那七、八個貴胄子弟的名字和家世,見呂不韋詢問,就都背了出來。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「帶他們去偏廳等候吧!另外那些人,來是做什麼的?」

  「其餘的那些尉官,都是打算借看三十六計,與二少爺研討兵法戰策的。那些卿大夫們,卻是因為昨天二少爺給大王獻血之事,來拜訪探望的。」

  呂不韋對那些借讀兵書之人,很是不屑。雖然這三十六計是咱剽竊而來,但在這戰國時代,咱可是絕對的知識財權所有人。你想看就看,豈非在說夢話不成?研究兵法戰策,這借口也太虛假了吧!

  那些卿大夫的行徑,卻是在呂不韋的意料之中。這些來拜訪的卿大夫,不是平原君勢力內的人,就是屬於公子穆、公子丹陣營之人。勢力內的首腦都和呂不韋拉著關係,他們這些下面的,怎能不來表示一下。

  呂不韋還沒等吩咐,如何對待這些官員,呂梁卻又道:「但是有一個人卻很奇怪!」

  「哦?什麼人,有何奇怪之處?」呂不韋問道。

  「這人叫李牧,說是來……說是來聽二少爺您講笑傲江湖的!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16 12:33 P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16 12:35 P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10章:與嫂通姦的李牧

  李牧來了?

  呂不韋心下大奇,這李牧要是來尋仇,卻還情有可緣。

  但他卻說是為聽笑傲江湖而來,這就太過奇怪了。

  呂不韋考慮再三,吩咐道:「讓那些尉官在門房等候,請卿大夫們到大廳來。那個李牧……讓他書房等我。」

  呂梁答應一聲,去門口安置眾人去了。

  王剪卻皺眉道:「不韋,那李牧是不是就是李震的弟弟?」

  關於李震之事,呂不韋早就與王剪講過,而且還告訴了王剪,這李震有個極厲害的弟弟叫李牧。呂不韋之所以告訴王剪這些,卻是因為在呂不韋知道的歷史中,李牧就是王剪的生平勁敵!兩人間的關係,完全可以用『既生牧,何生剪』來解釋。

  歷史上的王剪,曾經親自率軍與李牧交過手,並且多次受挫於李牧,可見王剪並不是李牧的對手。後來王剪使用了反間計,利用趙王之手,才算除去了這一生平勁敵。

  呂不韋用怪異的眼神望著身邊的王剪,他很難相信,這兩位戰國末期的名將,人生裡的初次見面,竟然會是在自己的府邸裡。

  「不錯,這李牧就是李震的弟弟!」

  王剪的手,已是搭上了劍柄,「我們不如找個機會,把這後患給除掉算了。」

  還真是生命中注定的夙敵!只是初次見面而已,王剪就已經是迫不及待的要殺死李牧了。雖然王剪的出發點是關心自己,但其中是不是有宿命的成分,呂不韋就不清楚了。

  「算了,等下看看他到底是何目的再說,反正在這裡,他又能奈我於何。」

  王剪點了點頭,也去門口照呂不韋的安排處理訪客去了。

  這些探訪的卿大夫很好應付,畢竟他們來的主要目的,只是想讓呂不韋知道,邯鄲有自己這麼一號人物,並且有與呂不韋多親近的願望而已。基本與呂不韋聊上幾句,在呂不韋說有機會會回訪之後,就告辭離去了。當然也有特殊情況,那就是後輩還在偏廳等候,打算拜呂不韋為師地卿大夫們,他們離去之時,一再囑咐要對自己後輩多多教導。

  呂不韋見到這些『家長』對後輩的關懷,讓他查點錯把自己當成了二十一世紀,重點學校的班主任。

  打發完這些卿大夫,呂不韋開始接見起那些尉官。

  對於這些軍隊出身的人,呂不韋本來還是很有好感地,但可惜他們來訪的目的,卻讓呂不韋很是反感。呂不韋也不和他們客套,直接告之,這兵法是自己琢磨多年而得,是打算為宗家學派傳授所用。呂不韋嘴裡的宗家學派,自然不會是這些尉官所屬的趙閥兵家,而是軻駱客創立的小說家,畢竟呂不韋現在好歹也是小說家的第一長老,自然要為自己的學派多做打算。呂不韋根本也不給這些尉官,軟磨硬泡的機會,直接端茶送客。

  送走了這些不要臉的趙國軍方中層幹部,呂不韋來到偏廳,見到這些年紀,普遍比自己還要大的殷殷學子們。

  雖然說起來呂不韋打發那些卿大夫、尉官,只是三言兩語之事,但實際卻也花費了兩個多時辰。還好這些貴胄相互間也都認識,而且能來到呂不韋府邸拜師的,自然不會有廉藺兩人領導的北派,平原君他們的南派的死敵之人。就算是分別依附於兩位公子的人,也只是座位間溝壑分明了些,卻也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。畢竟兩位公子現在還言談甚歡呢,他們這些底下的人,自然沒有必要多生事端。

  呂不韋進來與眾人聊了沒幾句,眼見到了飯口,就吩咐下人準備午宴。畢竟這些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,好歹以後也算是自己的弟子了,呂不韋沒有必要太過吝嗇。

  而且呂梁早就對呂不韋匯報過,這些來拜師的貴胄,最少的都送了千貫的拜師禮金。當然高貴的公子穆、公子丹,家中與呂不韋關係密切的括少爺、朔少爺等人,送來的貴重之物,價值都不會低於萬貫。

  呂不韋聽到呂梁匯報上來的這筆巨額收入,不由一陣搖頭歎息。這當官的就是有錢,這出手比起郭縱這種天下巨商家的子弟來,一點都不含糊。

  呂不韋卻沒有陪這些弟子用飯,因為書房裡,還有位戰國的四大名將等候著呢,呂不韋安排完偏廳裡的弟子,轉身就到了書房,見到了二十歲不到,身材中等,相貌平凡,眼睛清澈明亮的李牧。

  白起嗜殺,廉頗自大,王剪陰險,李牧忠義。

  這是呂不韋到戰國時代前,心中對戰國四大名將的評價。

  白起人生最出名的一戰,就是長平之戰,而這一戰千古永傳的原因,並不是惠文王的臨陣換將,也不是趙括的紙上談兵,而是白起的坑卒四十萬!要是沒有白起的坑殺趙兵四十萬,這長平之戰,恐怕早就被歷史的長河淹沒了。

  廉頗這人,就算和呂不韋沒有衝突,呂不韋也是不會喜歡這人的。歷史上廉頗真正的統兵作戰,也就是六國一起欺負齊國時,表現得不錯而已。他真正流傳後世的,只怕也都是些『將相和』『負荊請罪』之類的政治事件。所以呂不韋認為廉頗被稱名將,有點言過其實,稱其為政治陰謀家卻還很是貼切。

  王剪的確可稱為名將,畢竟秦滅六國,三國直接是由王剪所滅,另外三國被滅也與王剪父子大有關係。但他的輝煌,卻是從使用計謀害死李牧開始的,所以過去呂不韋對他的評價是陰險。當然現在的王剪是呂不韋大舅子,這評價也隨之被呂不韋更改過來,由陰險變成了智謀。

  李牧是戰國末年,東方六國中,唯一能與秦軍抗衡的最傑出將領。在作戰中,他屢次重創秦軍,而未嘗敗績。而呂不韋說李牧忠義的原因,卻不在此,而是因為李牧在北方抗擊匈奴。戰國中各國之間的戰鬥,在呂不韋這後世來的人眼中,完全屬於人民內部矛盾,你再厲害也是窩裡橫。只有抵禦外虜,才是真正的軍人功勳。

  所以呂不韋現在對於李牧,心裡很是複雜。本來在這戰國時代裡,李牧是他少有的欽佩之人,也是他希望結交之人,但自己卻搞死了李牧的哥哥李震。

  呂不韋正在考慮,如何與這戰國名將開始話題的時候,李牧已經笑著站了起來,「呂兵尉,牧貿然而來,失禮之處,還望海涵。」

  見到李牧主動先開了言,呂不韋緩步走過來,「李兄到訪,本來我應早些過來,但恰巧今天我這裡過分熱鬧,所以怠慢了李兄,還請勿要見怪。」

  李牧微笑道:「我今日來前,實在不知呂兵尉府上,訪客如此之多,不妥之處,要請呂兵尉諒解。」

  呂不韋緩緩搖頭,「李兄過於客氣了,你來……」

  「我要是說為聽《笑傲江湖》而來,呂兵尉大人可信?」李牧見呂不韋笑著搖頭,也跟著笑了起來,道:「其實我說為《笑傲江湖》而來,也只是想提醒下呂兵尉,你可是答應了大王,把這故事寫出來的。」

  李牧口氣中,多少帶著善意的提醒,呂不韋自然明白他的好意,只能點頭。這時下人進來奉上了香茶後,就退出了書房,呂不韋招呼李牧喝茶,「這事幸虧李兄提醒,要不呂某都差點忘記了。」

  「我就知道呂兵尉初來邯鄲,不會在意這些小事,但大王卻是很注意細節之人。你殿上說過的話,他可是會很認真,畢竟這代表著你對大王的恭敬程度。」李牧說話並沒有遮遮掩掩,逕直說出了呂不韋心中的疑惑。

  呂不韋點頭,「那更要多謝李兄好意。」

  「其實我來的主要目的,卻是為了李震之死!」李牧坐在軟墊上,拿起茶來,喝了一口,嚥下後才解釋道:「想來呂兵尉也知道,李震是我兄長,關於他身死之事,我自然想詳細打聽一下。畢竟之前都是聽廉頗的一面之詞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李牧之言,心裡卻越發的平靜,畢竟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。要是李牧對李震之死,不聞不問,那才大為反常。呂不韋點了點頭,把當日李震所死之事,向李牧如實說了一遍。

  「原來如此,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少。呂兄,要是我說,對於李震之死,我並不恨你,而且還要感激你,你會不會相信?」

  「哦?」呂不韋對李牧之言,雖然很是不解,但從李牧對自己的稱呼上,呂不韋聽出了這李牧對自己的態度,已經親近了些。起碼不再是官場上,職務的稱呼,而是開始稱兄道弟起來。難道這李牧和李震雖然是兄弟,但兩人卻感情淡薄,疏遠得很。還是李牧使用無間道的手段,打算臥底在自己這一方?

  「呂兄可能很困惑吧?」李牧隨口問道。

  呂不韋卻是心中一動,感覺其中一定另有隱情。臉上卻露出苦笑,「實不相瞞,我真的很難相信李兄所說之言。」

  「哦,別說呂不韋這種智謀之士,就算是尋常人聽了,恐怕也是不會相信的。」李牧的情緒,突然變得激動起來,呼吸也急促了些,眼睛也略微泛紅起來。

  呂不韋看著心驚,「李兄,你……」

  「雖說家醜不可外揚,但……」李牧緩緩坐下來,神色落寞。淡淡道:「我恨李震,恨不的他死!」

  「什麼?」呂不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。

  「我說我恨不得他死。」李牧眼中熱火灼灼,可是臉上早現蕭索,「呂兄可能只知道,我和李震是一母同胞,而且我十歲之時,父母就先後亡故,是李震夫妻把我撫養長大。」

  他說到與李震過去的事時,沒有憤怒傷心,有的只是無奈寂寞。如今說的雖是自己過去往事,卻好像講著別人之事一般。

  「雖然他養了我好幾年,但我卻照樣恨他。呂兄,你可知道是為什麼?」

  呂不韋搖了搖頭,卻是沒有去接李牧的話。

  「因為在我十五歲的時候,一天夜裡被家中的淒慘叫聲驚醒。我穿衣起來一看,卻見是廉頗在姦污我的嫂子,而李震卻幫著廉頗,按著自己反抗的妻子。」李牧臉上神色遽然,呂不韋心中卻暗道,沒想到後世也算鼎鼎大名的廉頗,竟然好色如斯,對自己手下軍官的妻子都不放過。

  「嫂子對我亦嫂亦母,比李震還要疼我,卻……」李牧苦笑道:「當時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,直到廉頗發洩完獸慾,李震大笑著與其一起離去,我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。望著衣不遮體,掩面哭泣的嫂子,我恨不得殺了廉頗那畜生,宰了李震那混蛋。」

  呂不韋終於聳然動容,看待李牧的眼神,已經大不相同,「李兄為何對我說起這件事情?」

  「這是我第一次對人說起此事,也將是最後一次。」李牧身體已經顫抖起來,過了良久,才算略微平靜了些,握緊了拳頭,「呂兄想不想知道後來之事?」

  呂不韋愣了半晌,才問道:「什麼事?」

  「那事發生的第二天,廉頗就送了四個女子給李震,想來是感謝李震,送妻子給他**的回報。一年之後,我也娶了妻子,更是對李震幫著廉頗淫辱嫂子之事,不能理解。」李牧望著呂不韋,恨聲道:「但李震卻在我娶妻之後,趁我去兵家學習之時,與廉頗一同把我妻子給姦污了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,不由對李牧同情起來,同時對李震與廉頗的荒淫好色,更是不恥起來。

  「當天,我妻子就懸樑自盡了。」李牧的目光中有了迷惑,「我回來後,嫂子告訴我這一切,我當即就去找李震理論。卻沒想到……他竟然說我們是親生兄弟,女人算什麼東西。我和他動起手來,卻不是他的對手,被他打暈了過去。等我醒來,卻發現自己光著身子,和**的嫂子摟在一起。我驚恐萬分,李震進來笑對我言,以後我什麼時候有興趣,都可以和嫂子……原來他打暈我後,給我和嫂子都餵了春藥,還看著我和嫂子在他面前通姦!」

  呂不韋暗自搖頭,對李牧的遭遇,越發的同情起來,只好安慰說,「李兄,這事都是李震所作,你和你嫂子都是受害者,你也不用太過自責。」

  「李震本就是該死之人,死不足惜。」李牧輕聲道:「所以我還要謝謝呂兄,幫我除了這個禽獸,救了我與嫂子!」直到這時,李牧才伸平一直緊握得,已經發白的手,放在桌上。

  「我李家的醜聞,都已向呂兄說出,卻只是想求呂兄一件事。」李牧眼中的悲切消失,取而代之的卻是狂熱,「能不能在平原君和大將軍處,幫我說說,讓我可以去邊關帶軍,抵禦匈奴!」

  「哦?」呂不韋很是驚異,不明白李牧為什麼會有如此要求,但還是點頭道:「此事我倒是可以答應你,但我卻很不明白,李兄為何會有此想法和要求。」

  李牧輕輕歎息聲,「都說呂兄聰穎非常,諸事往往一猜就中,今日看來,傳聞未必可信啊。其實我想去邊關有兩個原因,一個是因為不想再見到廉頗,另一個是因為……因為這是我嫂子的意思。」

  呂不韋突然笑了起來,前仰後合,似乎李牧之言十分好笑。李牧訝然道:「呂兄難道不信嗎,還是覺得我是糊弄於你,這才編出個,你看起來荒誕不羈的故事?」

  呂不韋笑聲止歇,淡淡道:「我信李兄所說的一切,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恨廉頗,為什麼不想辦法除去他。」

  「除去廉頗?」李牧皺起了眉頭,「呂兄可能還不知道吧,廉頗是地劍境界的劍客!」

  「什麼?廉頗是地劍境界的劍客?」呂不韋驚得反問出聲,這消息也太可怕了吧,邯鄲最恨自己的廉頗,竟然是劍客,而且還是可怕的地劍高手!

  李牧默然不語。

  「地劍的劍客?天下不是也只有區區二百之數嗎,怎麼邯鄲城裡,就有這麼多?」呂不韋喃喃自語道。

  「多嗎?安全猛、曹章、平凡、廉頗、繆賢、慶,只此六人而已啊。」

  聽到李牧的話,呂不韋心裡苦悶之極,這還不算多?難道要有六十個地劍劍客,那才算多嗎?

  呂不韋嚥了口吐沫,「不過李兄難道不知道,除去一個人,不一定要殺了他!對於像廉頗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讓他身敗名裂,丟官棄爵,會比殺了他,還要讓他難受。」

  李牧聽了呂不韋之言,目露深思,點了點頭,隨後又連連搖頭起來。

  「呂兄的話很有道理,但……這事和殺了廉頗,一樣的難為!」

  呂不韋愣住了,這廉頗難道是金剛不敗之身?打不過他就算了,難道算計他都如此困難。

  呂不韋微笑道:「在我看來,世上沒有不可為之事,只要有心去做,還怕它不成功。」

  李牧怔怔的坐在椅子上,良久無語,半晌才道:「只要大王不死,廉頗的北方派系和平原君的南方派系,是誰也動不了的。」

  呂不韋皺眉,「李兄此言何解?」

  李牧望著書案上的竹簡,淡然道,「大王並不是昏庸之王,而且完全可以說是明主。」

  「哦?」呂不韋詫異道:「那又是何解?」

  「呂兄難道看不出來?」李牧眼中露出絕望之色,就算呂不韋見到了也是心悸,「大王故意樹立,兩個實力不相上下的派系出來,這種平衡手段,為的就是讓他們互相挾制,以達到使趙國統治集團內部安定的目的。」

  這惠文王的手段,呂不韋其實早就看了出來,所以現在聽李牧一說,也沒有什麼驚奇,「照李兄這樣說,廉頗是根本動不得了?」

  「也不是完全動不了,但卻要……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11 PM

趙境風雲 第111章:樂毅來訪

  「也不是完全動不了他,但卻要在廉頗藺相如的派系裡,另外找一個能代替廉頗,在軍方地位之人。」

  哦,在其派系內,能代替廉頗的軍方人物!

  呂不韋對於廉頗等人的北方派系,並不是十分的瞭解。目前為止,在呂不韋的印象中,廉頗派系軍方的人,他只認識三個。一個是廉頗本人,一個是面前的李牧,另外的那個就是死了的李震。難道說李牧的意思是……

  「呂兄不說話,是不是心裡對李某有所誤會?」李牧自從說出自家那駭人的秘密後,就對呂不韋的態度很是親密。但當說到這能搬倒廉頗的條件時,卻是一直在觀測,呂不韋臉上的變化,他知道呂不韋多智,而且為人也極沉穩,可這次呂不韋的變化,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
  呂不韋先是詫異,後是發愣,然後是嘴角浮出常見的微笑道:「有時候我不說話,卻是代表對此事的認同和支持。李兄,你心中有沒有取代廉頗的合適人選?」

  「哦?」李牧目光灼灼,「呂兄對我也太過信任了吧!既然如此,牧就照實來說了。」

  「李兄儘管直說!」呂不韋淡然道,他心裡很想知道李牧的動機是什麼,是不是和自己想像的一般。

  李牧笑了笑,做了一件讓呂不韋詫異的事情,他竟然從懷裡掏出一塊帛,放到書案之上!

  「這上面所寫之人,都是廉頗一繫在軍方之人。也包括在大將軍一派臥底之人。」

  呂不韋雖然對趙國內的派系鬥爭,鹿死誰手並不關心。可見到李牧居然拿出了廉頗派系,軍方人員的名單來,還是忍不住的詫異。他相信李牧對廉頗的仇恨,但卻無法理解他對自己的信任。

  李牧指了指書案上的薄帛道:「呂兄還是先看看,這上面所寫之人吧!」

  呂不韋內心詫異,卻不能不佩服李牧,處理事情的果斷。要是平原君等人拿到這薄帛,第一個念頭,必然是肅清派系內的臥底,然後可能就是對其他廉頗派系軍官的打壓。但這東西對自己,卻是毫無用處,無論是平原君的南方邯鄲派系,還是廉頗他們這所謂的北方代郡派系,對於呂不韋都是沒有區別的,畢竟自己只是個過客而已。

  但人總是會有好奇心的,呂不韋也不例外。所以他還是拿起了那塊薄帛,只覺入手甚輕,展開看去,上面密密麻麻,寫了幾十個人的名字,他略微看了一眼,臉色微變。

  李牧只是望著呂不韋,沉聲道:「我想上面的人,呂兄應該不認識幾個吧。但剛剛來的那些尉官,卻都在其內。他們來的目的有二,一是打算**呂兄新著的兵書,只要一人記下一部分,回去後他們就可整理出完整的兵書;二是借來呂兄府上,讓趙閥兵家對你產生隔閡,分化你與大將軍、平陽君。」

  呂不韋丟薄帛在桌上,淡淡道:「還想要借刀殺人?這想來是昨日下殿後,藺相如丞相想出來的主意吧!」

  呂不韋其實早就對這些尉官的到來,產生了懷疑。但卻沒有想到,這會是藺相如分化自己與趙奢等人的計劃。李牧如此一說,呂不韋更是想到偏廳中,正在吃喝的貴胄子弟們。他們的到來,會不會讓趙閥兵家,對自己更是畏忌起來呢。

  李牧冷笑著道:「藺相如和廉頗的合作,是不得以而為之,畢竟他這丞相,是需要靠軍方人員的支持,而廉頗是他最好,也是唯一的選擇。」

  呂不韋淡笑道:「李兄卻還未說,你心中可代替廉頗的合適人選呢。」

  李牧知道他的意思。微笑著道:「其實最合適的人選,莫過於後將軍樂毅!但可惜他卻不是廉頗、藺相如一系之人。」

  二人沉默片刻,還是呂不韋打破了沉寂,「樂毅不是燕國之將嗎,怎麼會到大趙來?」

 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饒是生平鎮靜,卻還是握緊了拳頭,心頭已是有了一番計較。

  李牧笑道:「後將軍樂毅,原本確是燕國之將。而且還可以說,是燕國柱石一般的大將。樂毅深得燕昭王重用,六國伐齊時更是為聯軍統帥,親率燕軍連下齊國七十餘城,齊國僅剩莒、即墨二城。可惜這時燕昭王卻突然病死,燕惠王即位。燕惠王畏忌樂毅手握重兵,把他撤職,而且打算伏殺樂毅,無奈之下,樂毅只得投奔大趙。由於樂毅被撤,齊國田單用火牛陣大破燕軍,齊國才得以復國,田單也聲名鵲起,名揚天下。」

  他說時滿是崇拜景仰之意,呂不韋的拳頭上,卻是青筋暴起,霍然抬頭望向李牧。見到李牧地笑容。呂不韋鬆開雙手,歎息一口氣,「李兄的意思,是不是樂毅與田單有舊怨,可以為我所用?」

 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,面色很是古怪,苦笑道:「廉頗、藺相如以外來北方派系自居,樂毅與我也都是外來之人……」

  李牧見狀,歎息一口氣道:「我趙國五大將位,大將軍趙奢、前將軍趙豹、是本土派系;右將軍趙平也是本土之人,但卻只忠於大王;而左將軍廉頗、後將軍樂毅雖然都是外來之人,但樂毅卻和廉頗等人不相往來,潔身自好。」

  呂不韋聽了心中歎息,暗想這趙國政壇還真是複雜,軍方的五位頂尖之人,就分了四家!軍方都已如此混亂,實在不敢想像文官之中,會複雜到什麼程度。

  呂不韋微笑敬茶道:「聽李兄這一說,這能替代廉頗之人,恐怕也只有樂毅將軍了。」他放下茶杯的時候,歎息一聲道:「但可惜樂毅將軍,軍職地位是夠了,卻不屬於其派系之人,這就難辦了。」

  他說的意興闌珊,內心卻計較起,如何利用樂毅,除去廉頗之事。

  「李兄……」呂不韋才要打聽下樂毅的具體情況,房門一響,呂梁在門外道:「二少爺,偏廳裡的貴胄都已用完了宴席,急著找您呢!」

  呂不韋長身而起,打開房門道:「找我,什麼事?」呂不韋對呂梁來找自己,心裡有些疑惑,呂梁看了李牧一眼道:「他們想讓您宣講下兵書,畢竟都是您的弟子,自然是要向你學習兵法了。」

  李牧笑著站起來,「既然如此,我就不打擾呂兄授徒解惑了。」

  呂不韋連連抱歉,吩咐呂梁告訴偏廳裡的貴胄,一會自己就過去。他卻陪著李牧出門,才走到呂宅地大門處,見到王剪正陪著一人閒聊,那人見到李牧,高聲道:「李牧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
  「樂將軍?!我來找呂兵尉,打算聽聽那《笑傲江湖》故事的。」李牧言不由衷的道。

  呂不韋見到那人竟然是樂毅,心下大訝,略微一鄂,笑容滿面的迎了過去,「樂將軍何時來的,我怎麼不知道?有失遠迎,有失遠迎,還請莫要見怪。」

  樂毅也笑了起來,他本已年紀不小,高顏皺面。這一笑起來,十足個老太太的樣子,含笑道:「呂兵尉太過客氣,我本早就打算過來,但聽說一早,你府上就門庭若市,這才趕到此時才來。」

  見樂毅來尋呂不韋,李牧很知趣地微笑道:「既然樂將軍有事找呂兵尉,我就不打擾二位了。告辭!」

  見到李牧騎上戰馬,絕塵而去,樂毅一旁卻是笑道:「這李牧天天想著,去北地抗擊匈奴,到你這來,必也是想讓你幫他關說此事吧。」

  呂不韋當然不會傻到,和樂毅交淺言深,把李牧來談之事,盡告於他,只能連連點頭,和樂毅客客氣氣的聊起它事。

  樂毅聽說呂不韋要給偏廳中的貴胄,講解兵法,卻馬上笑著抱拳道:「呂兵尉既然要傳術,不知我這老頭可否有幸聞道。」

  呂不韋沒想到,樂毅會有如此想法。尷尬的一笑道:「樂將軍,您這不是折煞呂某一樣嘛!幽燕大地起狂飆,席捲黃河萬里濤。略地奪城如落葉,齊山王氣頓然消!樂老將軍的能耐,小子我可是仰慕很久了。」

  聽呂不韋用詩,讚美自己昔日之功。樂毅那桔皮老臉,變得神采飛揚了起來,讚歎道:「都說呂大夫文武全才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但這詩……老朽卻受之有愧啊!」

  呂不韋暗道,老子又沒有打算誇你,這也是咱剽竊來的而已!反正拍你幾下馬屁,也不需要本錢,能討好就討好吧!只求你這做將軍的,莫要給我穿小鞋就好。聽到樂毅讚自己文武全才,呂不韋難免也是得意,卻沒有忘形。「什麼全才,呂某是文不能安邦,武不能定國的庸碌之人,比起樂老將軍統領六國聯軍,精專於兵術戰策來,實在不值一提。」

  樂毅對呂不韋的誇獎,是發於肺腑,卻沒想卻引來了呂不韋的逢迎。只能客氣幾句,兩人一起向偏廳行去。

  「樂毅,他怎麼來了?」廳中的貴胄都很是詫異。

  趙括猶豫了下,「樂老將軍好。」

  見平輩之中,以兵法見常的趙括,都對樂毅打了招呼,其餘的貴胄也都問起好來。

  「樂老將軍。」平原君趙勝的兒子趙朔,神色有些不屑的撇嘴,「今天我等拜師來此,打算聽詢呂師教誨,難道您老也打算拜呂師為師嗎?」

  「這難道有何不可嗎,」樂毅不已為然地道:「達者為師嘛!我已脫離燕閥兵家,就是拜呂兵尉為師也無所畏忌。但朔少爺你為趙閥兵家弟子,卻要拜呂兵尉為師,難道是打算改換門庭了嗎?」

  「樂毅,你說話小心點!」趙朔皺起眉頭,重重的一擊桌案,「這裡是大趙,不是燕國,你最好說話之前多考慮些,免得在邯鄲混不下去!」

  「君子朔你說得很對,這裡是大趙邯鄲,但你所處之地,卻是我呂某私宅。你如此大呼小叫,眼裡豈不是沒有我這主人呂不韋,既然如此,我只好送客了!」呂不韋見到趙朔無理至此,皺眉說道。

  「呂不韋,你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,要不是我父逼我前來,本少爺會來理你?」趙朔說著,站了起來走向廳門處,「年紀還沒我大,誰稀罕拜你為師。」

  趙括聽了趙朔所言,臉漲得通紅,拍案跳起,咆哮著道:「趙朔,你不尊吾師,亦非我友!我們從此絕交!」說著,趙括拔劍出鞘,一劍割在所穿深衣長袖上。

  割袍斷義?

  呂不韋沒想到趙括,從昨日對自己的不屑,迅速的轉變到對自己如此的維護,呂不韋忍不住低聲勸慰,「括少爺,你……」

  趙括當著這許多的貴胄面前,對趙朔來了這割袍斷義,趙朔怎能忍受,愣了瞬間後,恨恨地道:「趙括,這是你說地,你別後悔!」

  「呂師說的話,你沒聽清嗎?還不快滾!」敢公然喝罵趙朔的人,滿邯鄲也沒有幾個,眾人聽了,都轉頭望去。

  卻見公子穆,面無表情的放下茶盞,淡然說道:「趙朔,你在等本公子把你扔出去嗎?」

  望著含恨而去的趙朔,呂不韋苦笑著對樂毅一恭手,「這趙朔實在無禮,還請樂老將軍不要在意。」

  「老朽都這把年紀,還有什麼看不開的,這點委屈算得什麼。」樂毅淡然道。

  呂不韋只以為樂毅是托詞,還要再說,樂毅卻道:「呂兵尉寬心吧!這些後生已等了大半日,你也應該給他們講講兵法,才是為師之道。」

  「對,樂老將軍說得太對了。」公子丹喜笑顏開的道。相對公子穆的沉穩而言。他是多了一分活力。「呂師,我聽說你揚威中賁,千多匈奴之下,如入無人之境。我一直處在邯鄲,還沒有見過這種大場面,您快給我講講吧。而且還聽說昨日您在殿時,給父王他們講了個叫什麼江湖的故事,也給我說說吧。」

  公子丹的話,很是引起了幾位年少貴胄的興趣,眼裡放出八卦的光芒。

  「丹弟,休得胡鬧。」公子穆低聲喝道:「來此是聽呂師傳兵法授戰策的,不是來聽故事。」

  公子穆的話,很得趙括等幾個年長者的贊同。畢竟他們這部分人,論起年紀,比呂不韋還要年長幾歲,對於家裡派來跟著呂不韋學習,除了見過《三十六計》的趙括和趙穆,其餘之人,心中都是有些憤慨。要不是見到狂傲凌人的趙括,和帶兵兩年多的趙穆,對呂不韋都是恭敬萬分,只怕早就炸刺兒了。

  呂不韋見公子穆一副端莊的樣子,心裡暗暗點了點頭,卻對公子丹笑道:「投之亡地而後存,置之死地而後生,多半就是當時中賁城外,承山處我等幾人的寫照……」

  呂不韋繪聲繪色地講完,公子丹興奮萬分,「原來如此,我要跟呂師學武。呂師,您的口才真好,能不能在來段那個什麼江湖的?」

  呂不韋畢竟與這公子丹的母親,韓妃有些不乾淨的關係,對這個公子丹的聰明活絡,也不由喜愛起來。尤其是見他精力十足,只不過眼下年紀還小,倒沒有什麼龍虎之姿,要說以後其能君臨天下,恐怕他自己都不會信。

  呂不韋正打算給公子丹講會《笑傲江湖》,卻見公子穆已經忍無可忍得道:「丹,你幹什麼呢!把呂師傅當說書的不成?」

  見到公子穆那氣憤的樣子,呂不韋卻是揮手道:「公子穆少安毋躁,我本就是小說家的長老,門內徒子徒孫多是說書、唱曲、講故事之人,我這當長老的,自然也好這一口。」

  公子穆聽呂不韋說話,忙站起來恭敬上前一禮,「呂師贖罪,弟子沒有低看師伯門下弟子之意,只是想讓丹弟不要胡鬧而已。」

  呂不韋有些惘然。「其實在座諸位,比我年長者不少,相仿者也有之,我這師為之有愧啊。」他說完話後,看了眼身旁的樂毅,微笑道:「樂將軍,你今日做個見證,我與這幾位都是平輩論交的好友,可並非師徒哦。」

  樂毅扭頭望了呂不韋一眼,猛然明白了呂不韋的意思,頗為溫和道:「那老朽就做這見證了!」

  「呂師,我趙括可是您的弟子,這點家父和兩位君侯都可做證。」趙括毫不猶豫地道。

  說著,趙括已是很正式的單膝跪地,行了個師禮。公子穆見了,也端然從之,「呂師,早上我去給父王請安,父王已是同樣讓我拜您為師。」

  公子丹也跪下,道:「穆哥這事,我可作證!而且父王和母妃,也允了我拜您為師。」

  望著跪在面前的三人,呂不韋心下成就感頓生。這三位是什麼人,一位大趙未來之主,一位未來的王侯,還有一位數千年後,史書依然留名的敗軍之將。

  「既然三位有大王授意,並且執意如此,呂某只好勉為其難應之了。」呂不韋嘴角浮笑地道。

  「其餘諸位雖然不是吾徒,但卻也是呂某好友。」呂不韋回轉席位,坐到案前的席位上,道:「我今日就與諸位講講《三十六計》。」

  其餘那些貴胄,拜師本來就是家命難違,純屬無奈之舉。見呂不韋如此推辭,他們更是正中下懷。反正是呂不韋不收他們,而且還給他們講兵法,回家也好交代,各個心頭歡喜。

  呂不韋微笑起身,「呦,忘記拿書了。」

  公子穆卻示意呂不韋坐回,出了偏廳,不一會就帶著幾個侍衛,抬著一堆竹簡而來,微笑道:「這是呂師的《三十六計》,昨日父王忙著驅毒,我就把它收了起來。今日來呂師府上,也把它一併帶來了。」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「如此最好,剩得我在寫一遍,哈哈——」呂不韋拿起首卷竹簡,讀了起來…… 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11 PM

趙境風雲 第112章:青樓

  眾人離去之時,已是皎月當空。

  樂毅上馬離去前,拉住呂不韋的手,“不韋,老夫今日能聽你講解兵法,實是獲益良多。要是能早些得聞你之教誨,伐齊之時就會省力數倍,將士也可少些死傷!”

  呂不韋淡定地笑了笑,一番客氣。

  “不韋,有時間來我府上一聚,老夫有些重要之事,與你密談!”樂毅說完,上馬而去。

  呂不韋站在門旁,呆立良久,也沒想明樂毅有何事,要和自己密談,搖了搖頭,轉身回走。

  沒走兩步,就見郭縱拉著王剪和呂梁兩人,迎面而來,見到呂不韋,郭縱苦悶地道:“不韋,你的弟子們終於滾蛋了嗎?他們要是再不走,我都打算讓小良去房頂把瓦掀了呢。”

  呂不韋白他一眼,“有急事,進廳叫我就是,等著做甚。”

  郭縱一拽呂不韋衣袖,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去打算帶你們去邯鄲好玩的地方消遣一下,自然不能讓他人知曉。”

  好玩的地方?除了青樓妓院,呂不韋實在想不出來,這時代的男人,夜裡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可去。

  想到這裡,呂不韋斷然搖頭道:“你們去吧,我不去!”

  郭縱給王剪兩人一使眼色,呂梁嘿嘿笑道:“二少爺,郭少家主打算帶咱們見見世面,還是去吧!”

  “妹子那裡……我已經說過了,你放心,沒事地!”王剪低沉的聲音,有些不自在地道。

  呂不韋指著面前地三人,顫巍巍地半晌才道:“你們,你們都是什麼人啊!郭縱,冰冰是我沒過門的老婆,你是我舅子。王剪,你妹妹是我屋裡地,你……”

  王剪尷尬一笑,“男人要是沒去過那地方,怎麼也稱不上爺們嘛!”

  靠,我看是你發騷了吧!望著王剪面上不自然的神情,呂不韋哈哈大笑起來,“等過幾日,我上任以後也給你謀個差使,大舅子年紀不小,也該娶個媳婦了。”

  “還謀什麼差使,你馬上就是帶兵尉了,讓王剪他們倆給你做副尉不就完了嘛。”郭縱說著拉起呂不韋,就向門外拽去,“快點吧,再晚就沒漂亮姐兒了!”

  “等等,”呂不韋一把拉住郭縱,“你說這副尉,我可以自己任命?”

  “多新鮮啊,自己手低下使喚的人,難道誰還能給你派過來?就是給你派了,你敢用,願意用嗎?”

  呂不韋聽了,心下大喜,“成了!等我上任時,你們倆跟我一起去!”

  郭縱又來拉扯,呂不韋卻搖頭道:“我真不想去,留下水湄獨自在家,我卻去花天酒地,這……”

  “不是還有春杏和春桃呢嘛,快走吧!”

  “干什麼去?怎麼不叫我啊?”秦越人竄了過來問道。

  “你睡夠了?那正好,一起去吧!”郭縱搭著秦越人的肩膀,對王剪、呂梁兩人一揮手,“你們架住了他,出發——”

  ……

  趙國邯鄲在這戰國時代,無疑是一座經濟文化名城。呂不韋等人行在外城,著名的春合街寬敞的道路上,只見這夜裡的邯鄲,處處張燈結彩,歌舞奏樂,游玩尋歡地富人商賈不計其數。

  郭縱很是專業地介紹,這邯鄲外城的春合大街。通宵達旦,盡情歡樂,熱鬧非常,這是一場尋歡買醉的巨大晚宴。

  無數店鋪林立兩側,從街口開始,綿延不絕,一直遍布整個春合街裡的所有街市,人頭攢動,人聲鼎沸。當空的月色,在地上紙醉金迷的反襯下,顯得是那麼地曖昧與妖艷。

  身臨其境,呂不韋才深深體會到,古人這種尋花問柳之樂。街道之側,到處彩燈高懸,尋花之客蜂擁而行,歌妓舞女摩肩接踵。四下裡一片嬉笑之聲,小販沿街叫賣的吆喝聲,還有隱隱還傳來淺淺的詩歌吟唱和絲竹律音,以及那次第響起的拉客聲。令呂不韋一時間,迷失在這滿是曖昧氣息的海洋中,渾然忘卻了身處何地。

  身邊地呂梁與秦越人也都興奮起來,大聲說笑,連性格沉穩地王剪也是左顧右盼。

  良久,呂不韋才歎了一聲,望著面前的茶坊酒肆、妓寨青樓,燈燭齊燃,鑼鼓聲聲,歌舞百戲,鱗鱗相切,樂音喧雜十余裡。完全看不出這是戰國亂世,隨時都可能發生滅國屠城的慘事。

  呂不韋正在感慨萬千,卻聽身邊郭縱興奮地道:“到了,這就是邯鄲首屈一指的青樓‘鳳來儀‘了!”

  呂梁幾人聽他一喊,嘻笑聲中,拉扯著呂不韋,大搖大擺地步入‘鳳來儀’裡。

  把門的幾個大漢,顯然早就見到幾人行來,望見前面帶路之人,是常來此處揮金如土,天下三大鑄造郭家的郭少家主,忙都打起了精神。

  更見到郭縱所引著的幾人,也都穿戴考究,而且腰懸長劍,只從那柄柄劍的長度,就知均是名貴之器,那敢還有絲毫怠慢。

  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,忙打躬作揖:“郭少家主!有日子沒來了,院子裡的姑娘,都想您地緊呢!”

  郭縱得意一笑,“想爺的銀錢還差不多!不和你等閒扯,我要招呼朋友玩耍呢。”說著,丟出一把錢去,那幾個大漢忙千恩萬謝,迎幾人進入其內,交由裡面的鴇母龜奴招呼。

  這‘鳳來儀’從門外看去,實比其他青樓妓寨寒酸甚多,與其他街上民居無異,只是門飾還算比較講究。

  但其內中卻是另一回事,不但寬敞雅潔,園林與院落渾成一體,布局清幽,建築更是別出心裁,頗具特色。

  這座莊院以主宅,廳堂為主,水石為襯,復道回廊與假山貫穿分隔,高低曲折,虛實相生。

  水池之北,是座歇山頂式的連綿巨樓,五楹兩層,翹用飛簷,像蝴蝶振翅欲飛,非常別致,想來尋芳之處就在那裡。

  樓後是蜿蜒的人造溪流,由兩道小橋接通後院的精雅居室,想來是歌妓舞女平時歇息之地,更是恩客探幽之所。

  這‘鳳來儀’占地不廣,但是丘壑宛然,精妙古樸,極具詩意。比起呂不韋的府邸,還要強了數籌。

  呂不韋雖從未享受過,這戰國時代青樓內的溫柔滋味,但對兩千多年後的此類場所,還是耳熟能詳,不由兩廂對照起來。

  郭縱倒是老辣到家之人,帶著幾人在樓下廳內,一處無人的長條案幾坐下,出手打賞了帶路的龜奴。

  呂不韋望著大堂內鬧哄哄一片,數名俏麗鴇母在六、七伙等候的客人中,來回穿梭招呼,侍奉很是周到,調笑之聲陣陣響起,滿室春意盎然。

  侍候他們這席的是個叫海棠的鴇母,雖是半老徐娘,仍是頗具姿色,只看她的風姿,便知此處絕對是第一流的妓院青樓。

  海棠顯然也認得巨商郭家的郭少家主,滿面春風地擰腰扭臀而來,胸前一雙**,在幾人面前顛簸晃動。

  “郭少家主,您可有日子沒來了!是不是有了新的去處,忘了咱鳳來儀裡的老相好啊!”

  郭縱嘿嘿浪笑,眼睛在海棠胸前肆無忌憚,掃來掃去,“我去給大王招攬大才去了,離開邯鄲都幾個月了,這不,一回來,就到你們這鳳來儀玩耍來了嘛。”指了指身旁的呂不韋,“這是呂不韋呂兵尉!以後可是負責從春合街到西城門的地界,將來你們可都是在他手底下討生活,好好伺候著!”

  海棠聽了,滿是恭敬地望向呂不韋,見其身型俊偉,儒雅瀟灑,氣宇軒昂。如此人材,加上管束這春合街到西城門的兵尉頭銜;這種要人材有人材,要身份有身份之人,海棠還是首次遇上,一對美目差點射出欲焰,笑臉如花道:“想來呂兵尉大人,就是大王派郭少家主,招攬的大才之人吧!否則怎會今晚才頭一遭來哩!”

  郭縱接過俏婢奉上的香茗,笑嘻嘻道:“我只是去湊個趣而已,大王派去招攬呂兵尉的是平原君。”

  海棠聽到,是跺跺腳邯鄲城都要顫上幾顫的平原君,親自去招攬呂不韋,不由更是驚羨的望著呂不韋。

  看著面前年輕俊朗的兵尉大人,海棠眼裡欲火熊熊燃起,心如貓抓一樣難過,渾身無力起來,更覺下體麻癢難耐,雙腿微微**了些。

  “兵尉大人頭一次來,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就是,我們這裡的姑娘,您隨便挑,要是想玩玩別樣地情趣,奴家也可滿足您吶。”海棠說著,媚眼連拋,身子也彎了彎,讓呂不韋可以清楚看到,她衣內地真空實景。

  “只憑海棠姐這麼迷人的模樣兒,想來你這裡的姑娘也是不差,叫上來瞧瞧吧!”

  海棠聽得掩口嬌笑,花枝亂顫道:“兵尉大人真懂哄人,小心奴家不理眾女兒的怨懟,先來纏死了你哩!”

  “如此正好!我這人就是喜歡吃熟的,熟果、熟菜、熟肉、熟酒,熟女自然也在其中嘍!”呂不韋掃了一眼海棠衣領開處,飽滿碩大,白皙地胸膛,調笑道。

  郭縱見呂不韋,打情罵俏的手段如此嫻熟,一副花叢老手的模樣,案下大拇指已是豎了起來,笑著旁觀不語。

  海棠見呂不韋如此調弄,那肯放過他,美目掃來,媚眼連拋道:“兵尉大人,您好壞,弄得奴家意亂情迷,都要受不了了吶。”

  郭縱見兩人勾勾搭搭,往軟墊上一倒,不堪忍受的哂道:“情迷是應該的!受不了,一會兒你和姑娘一起陪著就是!這裡有五個人呢,不能只讓我們看戲吧,還不叫姑娘上來。”

  呂不韋被海棠貼過來的豐滿身子,弄得很是尷尬。見到海棠笑得樂不可支,還有進行下步活動的趨勢。呂不韋暗叫吃受不住!探手過來拍了拍郭縱大腿,喘著道:“看他急色如此,海棠姐還是先招呼姑娘上來吧。”

  郭縱畢竟是縱橫情場之人,拍手道:“海棠,快讓你這的紅姐兒都上來吧,我真的有些等不急了。”

  海棠欣然道:“郭少家主和呂兵尉兩位乘興而來,奴家自然是要安排最好的姑娘,讓幾位盡興而歸了。”

  郭縱微笑道:“我可是熟客,先念她們的芳名來聽聽,休得糊弄我這行家。”

  海棠隨口說出了十五、六個名字,什麼玉翠、玉媚,蘭卿,梅淑的。

  郭縱兩眼一轉,笑道:“還真都是紅牌姑娘,快叫上來吧!”

  呂不韋輕聲,對膩著自己半個身子的海棠笑道:“我就不叫了,有海棠姐就成。”

  海棠狠狠橫了他一眼,風情萬種地貼在呂不韋耳邊道:“兵尉大人莫再逗弄奴家,奴家都已濕了。”說著,拉起呂不韋之手,向自己下體摸去。

  呂不韋本就讓她弄地尖挺起來,再一碰觸海棠下體羞處,更是欲火沸騰,不由大感頭痛。

  這時忽然有人來到海棠身側,俯身湊到她耳旁說了幾句話。

  那人去後,海棠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,勉強笑道:“樓上雅室已經收拾妥當,不若奴家先帶幾位貴客上去,安排姑娘前去給幾位挑選,好過呆在這兒等待。”

  呂不韋望了望郭縱,見他臉色一凝,知是內有別情,站起身來,欣然隨海棠登樓而去。

  呂不韋幾人,被帶到一間寬敞地雅室之內,海棠媚眼連拋幾下,說是召喚姑娘前來給幾人挑選,扭腰擺臀,轉身離去。

  呂不韋望了望,這足可容納百人的寬大房間,“郭兄,可是有何不妥?”

  “卓一行來了!”郭縱嘴角浮現出冷笑。

  呂不韋聽了,神色也凝重起來,“你怎知道是他?”

  “嘿嘿,不是他來了,那龜奴怎麼會低聲對海棠去講。”

  呂不韋這才明白過來,這郭、卓兩家的恩怨,恐怕邯鄲城裡,早已是無人不曉之事。想來這鳳來儀,為防兩家之人見面尷尬,才會如此行事。

  ‘嘩啦——’房間門被打開,只片刻功夫,各案之上就布滿了菜餚。眾人才喝了一杯,海棠就帶著十幾位千嬌百媚的美嬌娘,返了回來。

  郭縱帶頭挑選起來,不一會兒,每個人身邊都多了兩名侍酒的美人兒。見呂不韋沒有挑選姑娘,海棠神色一蕩,讓其余女子退下,自己卻是依在了呂不韋懷中,“兵尉大人初次到來,特意給您安排了近日才到邯鄲的,燕國美女表演歌舞。等下表演完了,她們還會和奴家一起陪您飲酒呢。”

  “海棠姐就已是美艷絕倫,有你一人相陪,我這心裡就已是滿意萬分,其他女子也就算了……”

  海棠聽了心中大喜,風情萬種地嬌聲笑道:“兵尉大人啊,奴家可是多年未被男人碰過了,等下你可要小心些呢……”說著嫩手在案下,不經意的撫摩了一下呂不韋**之物。

  呂不韋被海棠挑撥得,本就欲火升騰,被這一摸,馬上變得更是堅硬無比,恨不得把海棠給就地正法。

  海棠低聲在呂不韋耳邊含笑的道:“兵尉大人的家伙,真是雄壯,看來奴家要多叫幾個姑娘來幫襯著,不然豈不要被您給弄死。”

  呂不韋實在受不住了,望了眼已渾然忘去,身在何處的王剪幾人,都已和身邊女子調笑,摟抱起來。呂不韋一伸手,把海棠緊摟懷中,探手從其領口伸了進去,大力的抓捏起來。

  這時,一側的隔牆響起樂聲,瞬間整個房中就充盈著由絲竹、編鍾、鏞、箏、芋等組成的和諧樂聲。溫柔敦厚,絕不會使人,生出嘈雜的感覺。

  隔牆開處,十幾名薄綢輕紗,**若隱若現的歌姬舞女,魚貫而入,一入房中,更是翩然隨樂起舞。

  一位身著粉色薄紗的高挑女子,最後進來,兩片薄唇輕啟,婉約的歌聲已在眾人耳邊回蕩。

  此女晶靈雙眼頻放電芒,長長睫毛襯在嬌俏的臉上,使人望之心醉。還有那柔若無骨的曼妙身段,酥胸翹臀,纖腰輕盈可握,實是動人尤物。

  呂不韋望著這女子,眼裡卻一片狐疑之色,這女子,自己怎麼好象在那見過?

  海棠見呂不韋盯著那舞姬,眼睛一眨不眨。醋意湧起,把那玉手搭在呂不韋的肩膀上,嗲聲說道:“兵尉大人動心了?這舞姬可還是位清倌人,受不得你這大家伙。還是讓奴家給您消了火,才去弄她吧。”邊說邊用那露出大半個的滾圓美乳,在呂不韋的身上蹭了兩下。

  郭縱幾人正笑吟吟地,坐在白色羊毛地席上,邊吃著面前案幾上擺放著的各種菜餚,邊飲著身邊美女送到嘴邊上的美酒,興致高昂地擊案觀舞聽曲。

  一曲唱罷,樂聲止歇,海棠一招手,那領舞女子,已怯怯地跪在呂不韋身旁,小聲道,“奴家迎雪拜見兵尉大人!”

  呂不韋沉穩的望著迎雪,干咳了一聲,盡量將聲音壓得低沉,“迎雪姑娘,我以前好象曾經在何處見過你。”

  郭縱見呂不韋如此搭扯,笑道:“不韋,你這可是明顯的套詞兒手段哦!我還以為你真沒來過這等地方,原來卻是各中老手……”

  秦越人也望著迎雪,點頭道:“兄長說得對,這迎雪姑娘,看著卻真是有些面熟。”

  迎雪聽秦越人如此一說,跪著的身子微微一顫,分明是有些緊張起來。她抬頭做作地怯怯看了呂不韋一眼,見呂不韋眼中,投出一絲凌厲之色。忙櫻口一張,一道細小寒芒,向著呂不韋射來,人卻已滾向了門口處。

  呂不韋在秦越人說話之時,就已仔細思考起,這迎雪可能的身份,畢竟自己和秦越人共同接觸過,而其余幾人不識的女子,十分有限,算來算去也只有一個,那就是禽家屠者的巳蛇使者!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望著迎雪的目光一冷,更是全神戒備起來。見到寒芒射來,抱著懷裡的海棠,就地一滾,就躲了過去。

  噌——

  王剪的鐵劍已快速出鞘,向著門邊沖去。呂梁的手也握上劍柄,把面前的案幾向著迎雪踢了過去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12 PM

趙境風雲 第113章:青樓襲殺

  噌——

  王剪的鐵劍已快速出鞘,向著門邊衝去。呂梁的手也握上劍柄,把面前的案幾向著迎雪踢了過去。

  迎雪一掌震碎案幾,借力後退,貼到房門旁。

  王剪的劍卻已是夾帶風聲,刺向她的面門,眼見這劍距離面門不足半尺,迎雪卻是好不躲閃,並面露笑容,望著面前的王剪。

  王剪猛地頓住前衝的身形,暴退而回,在他退去的剎那,堅實的房門已被四件長兵器刺入,一時木屑橫飛。

  王剪身後的呂梁長劍一伸,連揮兩下,才擋去刺門而入後,追著王剪襲來的一槍一戟。

  呂不韋冷笑著扶著海棠站起,"禽家的死(巳)蛇使者,已經落魄得賣弄歌舞為生了?呂某見了真是惋惜不已啊!"

  迎雪鳳目射出森寒的殺機,冷然道:"呂不韋,別以為上次我是敗於你手,只不過當時我有命在身,不能和你硬拚!"

  "錚!"

  巳蛇使者手伸到門外,一柄長劍已是出鞘。

  此時呂不韋懷抱海棠,距離巳蛇使者丈許距離,巳蛇使者手腕一翻,長劍一振,立時化作十多道劍影。

  就在劍勢欲吐未吐時,呂不韋冷喝一聲,跨前半步,竟一掌切在兩人間的空處。

  這麼簡單的一記劈切掌法,令室內目睹這過程的每一個人,都生出一種非常怪異,但卻又完美無瑕的流暢之感。

  首先,呂不韋使人感到這一劈,聚集了整個人身體可用的全部力量,但偏又似輕飄無力,矛盾得無法解釋。

  其次,眾人明明白白看到呂不韋的動作,由開始到結束的每一個細節。可是仍感到整個過程渾然天生,既無始又無終,就像蒼穹上星宿的運行,從來沒有開頭,更沒有結尾,似若鳥跡魚落,天馬行空,勾留無痕。

  第三,就是當呂不韋一掌,切在空處時,巳蛇使者迫人而來的劍氣,像是一下子給他這一掌吸個乾淨,剩下的只餘虛泛的劍影,再不能構成任何殺傷力。

  這一切要是落在大行家的眼裡,會更清楚看出呂不韋這一步,完全已是封死了巳蛇使者劍法最強的進攻路線,時間位置拿捏得天衣無縫。

  室中雖然沒有達到這一境界的大當家,但也都清楚的感覺到,呂不韋這一劈厲害無比,各個無不動容。

  巳蛇使者悶哼一聲,一時竟無法變化劍勢,還要收劍往後退了半步,俏臉血色盡退,駭然道:"劈空掌?"

  郭縱等人聽了,更是瞠目結舌,紛紛納悶,呂不韋幾時和墨家扯上了關係。

  要知這劈空掌法,乃當年墨家領袖,墨翟縱橫天下的絕技。

  後來墨家分為三宗十門,這劈空掌也分成了兼愛宗的小劈空掌,和非攻宗的大劈空掌。

  非攻宗,也就是守墨宗主向滔,更是可丈外隔空斷木,名列天下絕頂高手之林。

  對於巳蛇使者說,呂不韋施展的是劈空掌,怎能不教旁人大惑難解。

  呂不韋傲然卓立,放開摟著的海棠,低垂雙手,微微一笑,說不盡的俊雅風流,孤傲不群,恭敬地道:"墨家的功夫?我不會!但殺人的功夫,卻都是相通的。"

  巳蛇使者美眸殺機更盛,捏唇為哨,『咻--『

  呂不韋心知要糟,人急智生,忽地大喝一聲:"看刀!"

  藍鱗逆水刀離鞘而出,劃向站在門外之人。

  藍芒打閃,刀氣漫空。

  巳蛇使者『啊『的一聲叫起來,想不到持刀於手的呂不韋,比起空手時,還要強悍十分,竟能令刀上生出如此異芒。

  門外之人哪想到呂不韋會忽然發難,最要命是呂不韋隨刀,帶起一股柔和的刀勁,使他除了由外面的樓梯或逃進屋內躲避外,再無他途。

  情報有誤,呂不韋實力比預計的還要高了數籌!

  不過,這時他已無暇研究,為何呂不韋在幾月之間,功力突飛猛進。並能發出這種聞所未聞,比起劍客的劍氣來,更為古怪的柔和氣勁。

  冷喝一聲。

  房外之人沉腰坐馬,手中雙錘已是握緊,在剎那間凝聚起全身功力,右錘先行,左錘押後,把兩錘之力疊加起來,迎往呂不韋這宛若神來之筆,妙著天成的一刀。

  門外那持著長兵刃的四人,全被呂不韋的刀氣籠罩其中,他們的應變能力,均遜於這雙錘之人,倉卒下只的退下樓梯暫避。

  一時牆翻門倒,雞飛狗跳,也不知是誰先驚叫起來,其餘的樂師紛紛哀嚎,舞姬各個尖叫,房中躁聲四起。

  這一刀果如呂不韋所料,逼退了房外之人。

  同時也震懾住了門側的迎雪,使她知道若沒有其他使者之助,根本無法獨力對付面前的呂不韋。更不用說呂不韋身邊,還有著四個不知深淺的幫手,想到這裡迎雪,自然不會魯莽出手。

  王剪見到呂不韋剛剛先後兩次的出手,眼睛不由亮了起來。

  呂不韋先前的那一掌,是千古絕妙的守式,不但不會惹起對手爭勝之心,還隱隱有使敵氣焰凝結下來之效,頗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。

  但後面這一刀,全是進手強攻的招數,激昂排蕩,不可一世,似若不斬敵濺血,絕不收回的凌厲之勢。

  登時使這段時間,不斷琢磨技擊之術的王剪,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。

  "當!"

  呂不韋的藍鱗逆水刀,準確、堅實地劈在門外,那唯一留下之人的左錘之上。

  一股如山洪暴發的剛猛氣勁,像平靜的湖面突起巨浪般,一下子全注進他手中的錘內。

  門外之人身子再沉,使出禽家真傳的『十二宿『奇功,把體內真力,在彈指之間,迅速的轉變了十二次,才堪堪擋架了呂不韋侵來的先柔後剛之勁。

  右手之錘前推抵擋,阻止著呂不韋的刀力,免得左手之錘,被其刀力震飛的情況出現。

  艱難抵擋者,心裡暗罵起整理情報之人,對呂不韋實力的錯誤評估,使得自己在乍一交手時,就吃了如此的暗虧。

  場中只有他和呂不韋兩人明白,就在刀錘交擊的一刻,錘子由刀上傳來的氣勁,已是使其受了不輕的內傷。

  兩股真勁交扯之下,呂不韋卻猛然斷掉內力輸出,門外之人毫無防備,頓時撐破木門,跌進了屋子。

  呂不韋收刀回鞘,望著面前兩米來高,體重不少於四百斤的巨大胖子,哈哈笑道:"我要知兄台有如此噸位,早就收力住了,怎會和你比拚力氣!想來這位必是禽家的亥豬使者吧?"

  那巨型胖子呼呼喘著粗氣,望著面前的呂不韋,略微的點了點頭。

  這時樓梯處來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十幾名禽家屠者,人人掣著兵器,衝了上來。

  一名樂師見到這等殺氣騰騰的架勢,想也不想拿著手裡的竽,砸破窗戶,就想要跳出去。

  呂不韋見到,忙喊道:"別跳,外面……"

  呂不韋的話還沒有說完,那靠近窗邊的樂師已是慘叫一聲,倒在地上。

  呂不韋望著樂師面門和胸前,插著的十幾支箭矢,搖頭歎道:"你們又何必殘傷無辜之人呢。"

  巳蛇使者見幫手已經就位,一聲令下,巨樓二樓的所有門窗,都被大石砸碎,樓下周圍百多名禽家屠者,都亮出明晃晃的武器。

  附近七、八個房間的客人,見到如此陣勢,均恐殃及池魚,紛紛退避著逃下樓去,騰空了整個二樓出來。

  呂不韋望著房間裡,已嚇得半死的無辜之人,喝道:"無關之人,還不快逃!"

  被呂不韋這一提醒,那些樂師、歌姬、舞女、侍酒女,都慌亂的向外逃去。

  禽家之人,見呂不韋幾人誰都未動,也不去阻擋這些無辜之人,只是謹慎戒備著呂不韋幾人,以防呂不韋等人趁亂逃去。

  呂不韋見身邊的海棠還傻站著,一撫她的俏麗面頰,"還不快去,不要命了?"

  "兵尉大人!"海棠已是嚇得花容失色,面色慘白,但還是顫抖著聲音道:"奴家陪著您,能和兵尉大人死在一處,也是奴家的福分。"

  呂不韋哈哈大笑:"死什麼死,你儘管退下,等過幾日,本兵尉再來找你,保證讓你欲仙欲死。"

  海棠猶豫了下,才三步一回頭的離去。

  郭縱拿起酒盞又喝了一口,"不韋,能讓這初次見面,風塵中打滾的女子,甘願與你同死,你這魅力讓郭某嫉妒得很啊!"

  呂不韋白他一眼,這海棠為什麼不馬上離去,卻要推委一番再走,別人不知道,呂不韋心裡卻是明鏡一般。自己今日要是不死,日後必來找這鳳來儀算帳,畢竟這麼多的禽門之人混進這裡,這鳳來儀不可能毫不知情。

  呂不韋望了望己方四人,王剪和呂梁提劍在手,隨時準備廝殺。秦越人也持了鐵劍,緊張的四下張望,只有郭縱依然坐在席見,吃菜喝酒。呂不韋無奈喊道:"少家主,別喝了,準備拚命吧!"

  郭縱呵呵笑著站了起來,緩慢地拔出劍來,"他們能擋得住咱們五人?千多匈奴都被咱們幾個殺的乾淨,就憑他們,呵呵--"

  見到郭縱狂放之言,禽家裡的幾人,都向著他靠了靠,打算先虐殺了這狂妄的傢伙。

  那亥豬使者卻伸手,阻止己方打算動手的幾人,瞧著呂不韋,啞然失笑道:"呂不韋,你可知道今天我禽家十二使者,來了幾位狙殺於你?"

  呂不韋大訝道:"難道除了豬兄和這巳蛇,還有別的使者到來?為什麼不一起現身,大家也好親熱親熱。"

  巳蛇使者忍不住『噗嚇『嬌笑,"想親熱?好啊,等我殺了你後,就把你那東西割下來,我想你之時,就拿出來撫慰一番。"

  呂不韋朝巳蛇使者抱拳道:"原來巳蛇使者,怕了咱硬起來的東西,只喜歡玩軟的!難怪上次見面之時,我見你拿了條軟鞭,原來是做此用處的,這是可惜了這上等的身子!"

  說著,呂不韋的眼睛更是,在巳蛇使者的身上掃視起來。巳蛇使者本就薄綢輕紗著身,一番騰挪,衣衫已是凌亂,雪白的胳膊和大腿,更是暴露在空氣中,被呂不韋這一盯,氣得他狠狠的白了呂不韋一眼。

  亥豬使者,雙目凶光一閃,冷然道:"呂不韋,你別想伺機而逃,我禽家十二使者都埋伏在周圍,早就布下天羅地網,你今日是插翅難逃!"

  聽他這麼一說,呂不韋眼角跳了兩跳。

  跟前形勢明顯,禽家顯然是蓄謀多時,一旦發動,必是雷霆手段,呂不韋想到這裡,向王剪和郭縱打了個眼色。

  王剪兩人見呂不韋的眼色,眼中都閃過複雜的神色,顯然對呂不韋的建議並不贊同。

  呂不韋見了,神情木然,好一會才無奈地道:"算了,既然你們不聽我言,那就只好硬拚了!"

  聽到呂不韋要拼,巳蛇使者緩緩舉起手中之劍,用力握住劍柄,忽然大聲道:"拼!好,今日你們誰也不想活著出去!"

  呂不韋幾人互望一眼。突然,王剪和呂梁的鐵劍,已是迎著那十幾個持著長兵刃的禽門屠者而去。

  秦越人卻衝向守著破敗大門處那巨型胖子,亥豬使者攻去。

  郭縱卻對巳蛇使者笑道:"還是咱們倆,先一起樂和樂和吧!"說著,手中劍連綿刺去。

  呂不韋一閃身,已是貼到窗邊,但他卻沒有躍下,而是一閃就退了回來。

  一個身穿黑衣的魁梧少年,帶著風聲從窗口掠了進來,一個虎撲向前,雙手成虎爪向呂不韋抓來。

  呂不韋呵呵笑道:"等你多時了!"雙手大拇指翹起,指指如鐵,反戳過去!

  眾人沒料到,所有之人都用兵器,而這兩人一動起手來,卻完全不用兵刃,憑借拳腳互相招呼!

  黑衣少年的虎爪功,雖然沒有呂不韋熟悉的少林虎形拳精妙,但勝在沉猛威實。和黑衣少年的跳脫年齡恰好相反,攻守之間步步為營,卻又有碎石裂碑之威勢!

  呂不韋的『一指頭禪『,是少林氣功《益壽陰陽法》內所有載的一項奇功,它歷經數百年十幾個朝代的提煉、充實,成為武林界推崇的上乘功法。它不同於一般的少林動功,也不同於一般的禪林靜功,而是一種包括動功、靜功、競技、技擊等功法的獨特門戶。

  三十招一過,呂不韋漸漸覺得自己的指法受制,招式施展不開來,而少年的虎爪功卻越戰越沉猛;呂不韋一聲清嘯,翻掌起腳,猛若飛花葉落,竟是一路小洪拳!

  只見樓內窗邊,人影倏閃,只聽衣袂掠起之聲,黑衣少年肅殺,威猛沉潛,但呂不韋倏起倏落,衣影繽紛,雙掌始終不離少年全身七十二道要**。

  又一盞茶的時光過去了,呂不韋的身法隨著時間,腳步逐漸地而慢了下來,漸漸地那黑衣少年的虎爪,破空之聲越來越響,氣勢也是越來越壓人。

  這時窗外人影一閃,一個背負吳鉤地男子,已飄然落於鳳來儀地牆頭。

  呂不韋忽然道:"我要累死了,你們成沒成啊?"

  郭縱笑了笑道:"我是勉強支持,他們幾個卻差不多了!"

  呂不韋斜眼一看,王剪與呂梁已是放倒了七、八個禽家屠者。望著呂梁右手揮舞著的鐵劍,左手卻藏於衣下,呂不韋就知他是靠著劇毒的蛟牙毒刃,偷著放倒這些禽門屠者。

  亥豬使者一雙轟然而擊的大錘之下,秦越人狼狽萬分,不停跳躍躲閃,呂不韋叫道:"大舅子,卻幫越人!那幾個傢伙交給小梁!"

  王剪瞭然地點頭道:"好勒!"

  呂不韋與兩人幾句對話之後,忽然再度振起,出掌急緩倏忽,不帶絲毫風聲,正是少林太祖長拳,剛好克住那少年的虎爪功。

  呂不韋連換三種少林奇技,但那黑衣少年卻始終使用那虎爪功,絲毫不為所動。

  呂不韋和對手過招半天,其實一方面是等著王剪等人,解決掉那些礙事的禽家嘍囉;另一方面卻是想看看,這虎爪功與少林的虎形拳,孰優孰劣。

  雖然這虎爪功並不是什麼奇術,但一種技擊之術,只要用心去專研,其中必有可取掘不盡的奧秘,層出不窮的變化。

  武學的精華,不只在於其博,更在於其精!

  雖然這黑衣少年,別種武功並不一定不通曉,但卻可專心致力於此一功,苦心浸淫。

  是以黑衣少年,只憑虎爪功之一技,力敵呂不韋數藝,一百招剛過,呂不韋的太祖長拳,又在虎爪功的籠罩之下,漸漸不支。

  只見漫天爪影,飛爪破空之聲,卻不見呂不韋的還擊,彷彿只有那少年一人在動武。

  此時的呂不韋,在旁人看來,只會覺得他的壓力,如同暮色,越來越重,呼吸也隨子越來越急促。

  王剪向那亥豬使者衝去之時,眼睛瞥到呂不韋的處境,雖然他對呂不韋很有信心,但卻也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
  正在這時,奇變突起--

  黑衣少年的虎爪凌空之聲,漸漸沒有先前那麼凌厲了。而且攻守的連綿程度,也漸漸不再那般嚴密,肅殺之氣連降數層!甚至連他自己的呼吸,也反而變得比呂不韋還要沉重急促起來。

  顯然,這黑衣少年已力不從心。

  這黑衣少年十幾年來,一心致力苦練禽門十二技的虎爪功。但虎爪功源於虎的形態和進技之勢,講求的是威、猛、剛、勁四字,所以耗力也是甚巨。若缺少了這凶悍之勢的話,又怎能體現出虎爪功地特點?

  相反呂不韋的一指頭禪、小洪拳、太祖長拳;一是在這戰國時代施展出來,很有新奇特的效果;二是只用人體本身的體力,略微加些內勁就可。和這黑衣少年的虎爪功來比,是耗費體力極少的技擊之術,反而更能持久。

  黑衣少年的力氣一旦不足,虎爪便漸漸滯堵,攻不下呂不韋,呂不韋卻漸漸反守為攻,忽然招式一變,竟是至剛至猛地少林虎形拳!

  少林虎形拳是少林象形拳裡,最為剛猛的拳法。講究地是未出拳而先發力,力未至而勁已生,乃至剛至烈的拳法!

  呂不韋等到這時候才使用少林虎形拳來,那黑衣少年的虎爪功已是強弩之末,漸漸只有招架之功,而無反攻之力。

  呂不韋雙手虎爪,一招猛虎歸山打過去,右爪反轉向前,借身體前躍之勢,勁風呼嘯。

  那黑衣少年連忙退了一步,雙爪左右劃弧,加大聚力的時間。

  呂不韋卻收爪蹲身,一轉身,右腿逆向踢出,卻是少林虎形拳裡,唯一的腿法--虎尾腳!

  這虎尾腳,是少林僧人根據老虎尾掃而創,這老虎三絕:一撲,二咬,三尾掃!在整套少林虎形拳中,也只有這一招是腿法,和老虎的尾掃一樣,這虎尾腳也是少林虎形拳裡的絕殺之招。

  那黑衣少年一連飛退了七、八步,才跪於地上,捂著中腳地左肋,嘴角已是有血『辟啪『滴下。

  "你,你這不是,不是虎--虎爪功!"

  呂不韋笑道:"虎爪功?沒聽過!我這是虎形拳,老虎可不是只有爪子地!"

  黑衣少年抹了下嘴角的血跡,搖晃著站了起來,冷笑道:"很好。"

  呂不韋對他抱了抱拳:"你這禽門寅虎使者,也不差嘛!但可惜,遇到的是我呂不韋,失陪,告辭了!"

  說著,呂不韋縱身躍出窗外--  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12 PM

趙境風雲 第114章:禽家宗主

  呂不韋才跳出窗外,十幾支勁箭,就朝他射來,呂不韋撥落射向他頭面的幾箭,卻不去管射到身上的箭矢。

  樓下的禽家屠者,見到呂不韋身中十來箭,都放下了手中的強弓。

  那身背吳鉤之人,見到呂不韋落了地,卻向著牆邊那些持弓的禽家屠者躥去,忙喝道:"放箭,他身有內甲!"

  可惜他的提醒太晚了,那些禽門屠者的弓,還沒等撐開一半,呂不韋已是衝進了人群。

  螳螂點太陽,虎爪摧天靈,鶴啄破咽喉,鷹爪毀其目……

  呂不韋在人群中,不停地變換著象形拳,力求一招挫敵。

  而二樓中的禽家屠者,已是皆被呂梁毒殺乾淨。這時王剪、秦越人戰亥豬使者,郭縱、呂梁敵巳蛇使者,都已漸佔上風,而受傷的寅虎卻已萎倒在地,失去了再戰之力。

  在高舉的火炬下,鳳來儀院中,十多股禽門屠者圍攏上前,井然有序的分佈在四方,把呂不韋圍在中心處,正在那背著吳鉤者地指揮下,不斷派人出手加入圍攻的戰圈去。

  呂不韋身上有兩三片血漬,神情雖略見疲倦,但仍是行動如風,在七、八人圍攻下進退自如,手上藍鱗逆水刀早已出鞘,反映著火炬的光芒,閃跳不已,刀芒到處,總有人要吃虧。

  地上已伏了十多條屍體,當然是他的傑作。不過敵人後援無窮,若他不能突圍逃走,始終會力竭身亡。

  當-當--當----

  呂不韋刀光忽盛,揮刀進斬,聲勢暴漲,漩飛一匝,兩名與他對手的禽家屠者,凌空拋飛出去,又為地上添加了兩具死狀可怖的屍骸。

  那背負吳鉤者低沉冰冷地聲音道:"他手上兵刃厲害,不要和他硬拚!戈組進,拉開距離!"

  在他命令聲中,其中一組舉著長戈的人,衝了出去。

  "矛組三人,下路!斧手二人進擊!"

  在那吳鉤者的命令聲中,立即又有五人加入戰團,三矛兩斧,按照他的指揮,展開聯手攻擊的招數,把正要尋找機會上牆的呂不韋,硬是困在原處。

  呂不韋循聲望去,罵道,"你娘地,有本事下來自己和爺爺過招!"

  那吳鉤者冷哼道:"等你力竭之時,我自然會親自下去結果你!"

  正在這時,一隊人從鳳來儀正門方向行來,一位秀髮垂肩的白衣女子,身形勻稱,風姿綽約,在熊熊火光下,雙眉細長入鬢,膚色如玉,顏容如畫,煞是好看。

  她身旁也跟著四名年青女子,各個身著白衣,英氣凜凜,背掛長劍,把她護在中間。

  "鼠老大,怎麼還沒完事!再不殺了目標的話,我就只好讓他們先把這院子裡,所有的人殺乾淨了。"

  鼠老大?禽家十二使者之首--子鼠!

  難怪這傢伙膽小怯戰,只讓手下使用人海戰術了。

  子鼠使者不去理會那白衣女子,只是對下面的禽家屠者發令道:"戈組抵擋,近戰換人!"

  近距離圍攻呂不韋的那三矛兩斧著已是退下來,只剩下那十幾個拿長戈地纏死呂不韋,而另外又有三矛兩斧,立即加入了戰圈,殺得呂不韋連喘一口氣的時間也欠奉。

  呂不韋因在樓內連翻動手,也是耗用了不少氣力,衝到樓外時,又殺盡那十幾個弓手,一時竟也無法趁機脫出戰圈,只能陷入苦戰之中。

  "啊--"一聲慘叫。

  呂不韋藍鱗逆水刀向左方掣動一下,刀芒閃處,一名使矛的禽家屠者已是應刀斃命。

  呂不韋才噓口氣,卻又有一名矛手補了上來。呂不韋見到這禽家之人,奮不顧命,只能暗叫自己倒霉,抵擋之時已是險象橫生。

  那白衣女子叫道:"鼠老大,讓我來!"

  話聲才落,那白衣女子已是騰躍而起,飛臨呂不韋上方,長劍已是出鞘,向著呂不韋頭頂刺到,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
  戰圈中的呂不韋見了,也不由為白衣女高明的眼光,咋舌不已。

  呂不韋冷哼一聲,幻出重重刀幕,硬把圍攻的人迫退半步,接著舉刀向上反擊。

  嗆--

  白衣女子連人帶劍,被呂不韋震得拋飛出去,落回原處。

  不過呂不韋亦是好景不長,圍攻他的屠者趁機合攏過來,一陣刀兵交擊的聲音後,兩人中刀跌斃,呂不韋亦一個踉蹌,被人在肩背處戳了一戈。

  三矛一斧,分由四個不同的角度,朝失了勢子的呂不韋劈去,都是力量十足,勁道凌厲。

  在別人看倆呂不韋就要命喪當場,可他卻忽然雄軀一挺,畫出一圈虹芒,護著全身,敵人的兵器只能劈中刀光,隨即蹌踉後退。

  另有六個持長戈的屠者,立即補上,不給他任何休息的機會。

  白衣女子退下後,一揮手,她身邊跟隨的那四個女子,紛紛握住劍柄,向著呂不韋迎去,她們著一加入,呂不韋連叱叫怒喝的氣力都失去了。

  二樓房間中--

  郭縱一劍逼退巳蛇使者,湊到呂梁耳旁道:"招呼王剪他們倆,準備衝下去!"

  呂梁點了點頭,"你先退,我擋她!"

  郭縱一閃,已是到了那亥豬使者的左側,一劍刺向他揮錘而出的右肋下。

  撲--

  亥豬使者本就在王剪、秦越人的夾擊下,艱難抵擋,再加上突然而至的郭縱,慌亂中,沒來得急收錘,就已是中劍。

  光當--

  亥豬使者的右手錘落地,跌宕著退了兩步,舉起左手錘,防備著三人隨之而來的攻擊。

  郭縱喊道:"沖--"

  人已轉身,從窗口躍下了二樓,秦越人也隨在他身後,躍了下去。

  王剪卻用腳挑起亥豬使者的大銅錘子,踢向巳蛇使者,"小梁,走!"

  巳蛇使者躲避著銅錘,根本不及阻擋,只能望著呂梁跟著王剪一同,跳出了窗口。

  四人落下之時,外面的呂不韋,此時一改先前硬拚搶攻的打法,刀法變得精微奧妙,緊密防守,覷隙而進。

  不片刻,又有兩名禽家屠者,濺血倒地,但王剪四人卻都知道,呂不韋只怕是沒有餘力再進行突圍,才會轉採守勢,希冀能延長被擊倒的時間。

  王剪低著聲音道:"你們三人襲擾敵人,我去助不韋!"

  幾人雖然都想幫忙,但卻知道除了呂不韋,幾人中王剪功夫最是高明,只好對視一眼,分開方向,對那些禽家屠者疾衝而去。

  王剪一聲大喝,手中鐵劍,劃過一名禽家屠者的喉嚨,並搶步上前,奪了他手中的長斧。

  那些圍攻呂不韋的禽家屠者,像早知樓上幾人會跳下救援般,在子鼠使者的一聲令下,最接近圍牆的三組人,分向郭縱三人迎了上來。

  而那些觀戰的持斧、矛的屠者,卻對著王剪圍去。

  呂不韋見幾人已衝下了樓,手腕一翻,藍鱗逆水刀化作漫天刀光,怒潮般往敵人捲去,刀芒氣勢如虹。

  王剪則大叫一聲,"我來了!"縱身斜衝天上,向呂不韋的戰圈投去。

  呂不韋聞聲見到王剪躍來,精神大振,刀芒更盛先前,把四周的禽家屠者迫得慌忙跌退,進手一劈,又一人應刀拋跌,死於非命。

  迎往王剪那禽家屠者人,面對王剪手中大斧的劈掃,無不泛起被對方攻勢籠罩,無法進攻的可怖感覺。

  最使他們吃驚的是,王剪的斧頭上竟然夾帶風雷之聲,勁道威猛,極之難測難御,嚇得紛紛退避。

  王剪飛起一腳,踢翻了一個敵人後,已深入敵陣之內,與呂不韋只有幾步之遙。

  禽家的狙殺計劃,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從容姿態,亂作一團,毫無法度的朝呂不韋與王剪殺過來。

  呂不韋腳踏實地,踢開了貼地掃來的一戈,左掌飄忽無力的,拍在一持斧屠者地面門上,持戈屠者立即噴血倒地。

  呂不韋在王剪衝過來後,壓力驟鬆之下,藍鱗逆水刀若風雷迸發,又磕飛了一把大斧,接著切入另一人矛光裡,以刀背把一名屠者打出丈許開外,長笑道:"在不下來幫忙,我就挺不住了!"

  兩人回合一處,圍攻呂不韋的戰圈登時冰消瓦解。

  王剪格擋著四方八面攻來的刀矛劍戟,大叫道:"不宜久留,衝出去!"

  呂不韋答應一聲,殺得四周的禽家屠者人仰馬翻,剎那間已和王剪,向郭縱地方面衝殺過去。

  整個院中亂作一團,由先前的井井有條,變得各自為戰,連子鼠使者的發令也沒人有閒情去聽。

  王剪和呂不韋並肩作戰,真是擋者披靡,何況他們是全心逃走,誰能阻止。剎那間已和郭縱會合,聲勢陡增,向著秦越人接應過去。

  接應完秦越人與呂梁後,更是實力疊增,倏忽間已突破包圍。

  這時,樓上的巳蛇使者,已攙扶著亥豬使者與寅虎使者,到得樓下院中,站在那白衣女子身邊。

  子鼠使者也躍下牆來,站在四人之前,"卯兔,讓你別亂來,偏不聽話,你……"

  那白衣女子卯兔使者大眼一翻,玉唇張啟,"怕什麼,未羊和申猴帶著三組人手,在院前看著那些無關人等。量他們五人也逃不出去!"

  子鼠皺了下眉:"亥豬與寅虎受傷了,通知午馬和戌狗過來接應!"

  巳蛇使者點了點頭,捏唇吹起了口哨。

  呂不韋仰首望天,夜空已是繁星點點,月兒當空,已快深夜,呂不韋淡淡道:"這裡五個,前面兩個,再招來兩個,十二使者還卻三人,怎麼不一起叫來?"

  那子鼠使者解下背上吳鉤,向前一步,以威壓天下之勢,指著呂不韋,哈哈笑道:"放心,我禽家十二使者盡在邯鄲,你死後自然就都會見到。"

  頓了一頓,雙目寒芒閃閃,盯著朝他看來的呂不韋昂然道:"但見全十二使者時,卻只會是你那被割下的人頭!"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笑道:"我明白了,另外三人本就是邯鄲人士,而且還有些身份,我不死他們不敢露面相見!"

  五名禽家使者聽了,都是面色一變,卻誰也沒有接口。

  呂不韋得意的道:"看來,卻如我之所料!走--"

  呂不韋一聲『走『才一出口,王剪就已舉起手裡那搶來的長斧,呂梁在斧面上一借力,已是躍過了圍牆,到了春合街的後街之上,接著是郭縱、秦越人。

  "攔住呂不韋!"子鼠使者大喝道。

  數幾名禽家屠者還沒等圍上來,呂不韋已是舉刀向左前方的院門衝去。

  『唰--『

  一名持矛的屠者,被呂不韋割掉頭顱,呂不韋空著的左手一伸,已是奪下他手裡的矛,用力擲向王剪身旁圍牆的中部,"撤!"

  王剪舉斧一輪,撒手後退,鐵劍歸鞘,一拉那釘進牆壁的矛桿,人已高高倒躍而起,上了牆頭。

  "不韋,南面接應你!"

  子鼠使者見到王剪四人都已逃去,對後院趕來的兩人吼道:"都去外面攔截那四人,呂不韋交給我!"

  一說完,追著呂不韋身後衝去,猛拔吳鉤在手,急刺過去!

  呂不韋一驚,滾地躲過一刺,手中藍鱗逆水刀猛揮,『叮『地一聲,兩刀交擊。

  其實所謂地吳鉤,是指刀刃為曲線形的吳國刀。這種刀刃呈曲線狀的曲刀,是春秋時代由吳王(相傳為闔閭)下令製造的。因其鋒利無比,所以留下這個美稱。說白了它也算是刀的一種,身呈曲翹狀,單側有刃,沒有鋒刃的一側,稱之為鉤背。因刀刃形狀似柳葉,故此後世又得名柳葉刀。

  兩人各自一聲冷哼,手中刀加快,這時鳳來儀院門附近,已是沒有了那些舉著火炬地禽家屠者,已是變得漆黑起來,兩人刀芒閃動,反而映得周圍一片肅殺之亮影。

  兩人一攻一守,一進一退,越打越快,刀來鉤往,煞是好看。

  那白衣卯兔使者看得眉飛色舞,拍手叫好。巳蛇使者卻瞧得暗自驚心,她實在想不到呂不韋的武藝竟然如此之高。獨有寅虎使者一面看,一面叫『可惜『,彷彿可惜搏擊呂不韋的,不是自己而是子鼠使者一般。

  子鼠使者出招辛辣迅急,呂不韋刀法倏忽有度,兩人交手了幾十刀後,竟是不分上下。

  子鼠使者忽然『咄『地一聲大喝道:"看我絕招!"

  忽然擲鉤而出,吳鉤劃個詭異地弧線,疾快無可匹比,旁觀的禽門之人,忍不住失聲叫好起來!

  呂不韋大喝道:"回敬你地絕招!"忽然藍鱗逆水刀,挑在吳鉤柄上,呂不韋手腕轉動,那吳鉤已是片片碎裂,猶如花雨,向著子鼠使者射回。

  碎片飛射而回,子鼠使者始料不及,撥落一半,另一半碎片卻暴射在他身上、臉上,子鼠使者退了七八步,順著攙扶地禽家屠者,滑落於地。

  亥豬使者失聲叫道:"鼠老大!"

  子鼠使者一倒下,呂不韋連忙什麼都不顧,衝出院門,向著前面百步處地春合大街奔去--

  巳蛇使者一扶起子鼠使者,卻見他已一身都是血,卻仍喘息道:"好……好個呂不韋,竟然已到聚液階段!"

  巳蛇使者痛恨地道:"我要殺了他!"

  她身後的卯兔使者,卻展露出一絲微笑,道:"單打獨鬥的話,我們還真不是他對手,但可惜我們是十二使者,我們,追!"

  卻在這時,一樓大廳卻行出三人,其中一個藍色深衣地英俊男子低沉著聲音道:"算了,馬上兵所就會來人,你們都下去吧,自然有對付他的人!"

  那英俊男子身邊的老頭,卻嘿嘿笑道:"卓少家主說地不錯,有繆老出手,呂不韋必死無疑!"

  那英俊男子,正是三大鑄造卓家的少家主卓一行,他長歎道:"可惜了他手裡鑄造鐵劍的技術!"

  那沒有發言的火紅深衣之人,這時才轉過身來,疑惑地道:"難道郭家的鐵劍,真是他幫著鑄造的?"

  如果呂不韋沒有離去地話,定會驚呼出這火紅深衣之人的名字--趙穆!

  卓一行點頭道:"就是他幫郭家搞出的鐵劍!而且我想不用一年的時間,郭家鑄造的各種鐵器,就會開始取締現行的所有銅器,那時……"

  趙穆冷笑道:"只要呂不韋一死!然後你們卓家和禽家聯手,全力支持我完成心願。那時,我就可派大軍去滅了長平郭家,這鐵器鑄造之法,也自然歸卓兄你了。"

  那老頭點頭稱是,陰狠地笑道:"你本就是我禽家扶持之人,我不支持你,還能支持誰?但你登了王位之後……"

  趙穆忙抱拳對那老頭拱手,"只要師傅襄助我登上王位,咱禽家學派就將成為大趙之國學……"

  三人邊說,邊走到院中,那子鼠使者見到三人,忽然身子一挺,大汗涔涔而下,咬牙忍了好一會兒,道:"師傅,弟子死在呂不韋手裡,實在是技不如人,師傅一定要給弟子報仇啊!"

  那老頭佝僂著身子,望著地上一身鮮血的子鼠使者,恨聲道:"放心,呂不韋死定了!"

  子鼠慘笑道:"不,師傅,他們根本就沒指望,我們禽家能殺了呂不韋,我們,我們只是他們的棋子而已。我禽家……已死了怎麼多弟子,不知……不知還將有多少弟子……喔……也像我一樣,唉……"

  趙穆不耐煩地道:"大師兄,你怎麼能這樣說!我也希望你們可以殺掉呂不韋,誰知你們……"

  子鼠搖頭道:"我禽家十二使者,雖然號稱十二人,但實際,卻只有我九人行走在外,你們三人卻……師傅,不要再幫辰龍了,這樣下去,是會害得我禽家滅宗絕派啊!"

  忽然一陣急喘,那禽家宗主老頭已踏前一步,大聲喝道:"你懂什麼,去死吧!"

  一抹紅光飛過,那子鼠使者雙眼圓瞪,頭顱滾離身體數尺,已是死得不能再死。

  其餘的幾位禽家的十二使者,呆視了良久,好一會兒才慢慢湊過去,把子鼠失去了頭顱的身體,平放在地上。

  禽家宗主的眼睛,如同刀芒,在幾人臉上緩緩劃過之後,背負雙手,"都退下吧!"  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13 P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23 09:20 P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15章:地劍劍客的實力

  呂不韋望著前面不遠處的春合正街,還有八十步,七十步,六十步,五十……

  在呂不韋快要看到街上,那綵燈花燭之時,一位白眉白鬚的玄衣老者,卻驟然出現在街口,向著呂不韋緩步行來。

  呂不韋略微遲疑一下,繼續前行,卻只走出了兩步,就已被那老者擋住了去路,老者連眼也不抬一下,漠然道:"你衝出來了?"

  呂不韋心頭一驚,退後三步,望著面前玄衣老者,手已搭在刀柄之上,低聲道:"是的,衝出來了!"

  老者望著自己那穿著麻鞋的腳尖,淡淡地道:"給你個機會,投靠我們,你可以不死。"

  呂不韋歎了口氣,搖頭道:"假如我不願意呢?"

  這懶洋洋的玄衣老者,慢悠悠地搖了搖頭,"你不會真地不願意的吧?"

  呂不韋平平靜靜地道:"我不是不願意,而是不肯。"

  玄衣老者仰天大笑,睜開雙目,打量著面前地呂不韋,"你都不知道我代表誰而來,就枉言不肯?"

  呂不韋沉默著沒有應他,只是暗中調息,恢復著體力,等待著將會發生的一戰。

  "我叫繆賢!藺相如當年就是在我推薦之下,得到大王的重用,你明白了?"玄衣老者繆賢凝望呂不韋,眼如刀鋒般銳利。

  繆賢,邯鄲的六大劍客之一,已達凶悍的地劍境界,實力自不必說!呂不韋想到白日時李牧所言,"邯鄲六大地劍高手!聽起來,實在有些嚇人,但我呂某也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,只要我拚死一戰,你也絕對佔不到便宜。"

  繆賢臉色一沉:"你以為,你有這份實力?"

  呂不韋昂然道:"不是以為,而是事實如此。"

  繆賢仰天怒笑:"這話要是軻駱客來說,我還會信上幾分,但你--你認為自己會有機會嗎?"

  呂不韋淡淡地道:"不是有,而是很多!"

  兩人面對面而立,距離近丈。雖然四下寂靜一片,但兩人之間的丈許距離,卻已是風雨怒濤,行雷閃電。

  繆賢目光也閃了閃,竟閃過一絲孤寂,但隨即又變得猙獰狂暴,"讓你見識下什麼是地劍的實力!"

  『霹靂『一聲,白光一耀,呂不韋心中忽然掠過一絲不祥預感,才略微側了側身,一道劍影,已是穿右肩而出。

  呂不韋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傷口,臉上忽然出現一種很奇怪的表情,他卻沒有拔刀,而是舞動雙袖,向前揮出。

  漫天袖影,加上月黑風高,遠遠望去,呂不韋宛如飛天之勢。

  繆賢很和藹地笑著,躲閃著呂不韋的衣袖,"你這技擊術很是不錯,是你自創的嗎?"

  這是少林瘋魔鐵拂功,呂不韋知道靠這門功夫,根本無法擋住面前的繆賢,但卻也只能一試。

  呂不韋輕蔑一笑,"不錯,是專門為失了下面男根的人妖創地!"

  繆賢聽了,勃然大怒,跨前一步,不再躲閃,手裡已是出現了那柄白色之劍。

  呂不韋望著繆賢手裡那白色之劍,臉色很是難看。

  這--這竟然是柄,凝結不化地雪花之劍!

  "呂不韋,這是你自尋死路,看我《雪舞劍訣》的厲害!"

  噌--

  藍鱗逆水刀出鞘,呂不韋卻發現自己只能勉勵抵擋,根本無法克制那如漫天飄雪,飄忽不定地雪舞劍訣!

  呂不韋被繆賢連刺數劍,雖有藍鱗蛟甲的內甲護身,未傷根本,卻也是傷口湧血,狼狽不已。

  呂不韋漸漸感覺氣血還有些不暢,只得連退了十幾步,精力略一回復,卻向後面的鳳來儀一頓狂奔,繆賢竟然一時也是追趕不上。

  呂不韋才到這戰國時代的時候,就開始修煉《益壽陰陽法》與少林種種技藝。如今得訓龍氏傳授《帝堯訓龍功》,勤修苦練,到現在展開少林一葦渡江身法,腳下發足狂奔,體內精力瀰漫,就算達到天境界的丹破成形階段高手來追,也不會輕而易舉追上。

  雖然繆賢憑借劍法,可與丹破成形的修煉者一戰。但卻也只是因為劍客本身修煉方式的特點,要論起真正的實力,不見得就比丹破成形階段的修煉者高明。所以,他想要追上呂不韋,絕非容易的事情。

  可繆賢雖暫時追不上呂不韋,呂不韋想要擺脫他,也不是輕易的事情。呂不韋只感覺到疾風割面,兩側景物倒飛而退,更是驚詫自己地體力,在幾好耗盡之時,卻瞬間恢復過來,而且還略有增強。

  他如今將體能發揮到巔峰狀態,清楚的感覺到,繆賢慢慢的拉近了距離,可要說出劍擊自己,還是差了很遠的距離。

  眼看前面已是出現鳳來儀的大門,呂不韋自然不會傻得自投羅網。忙一折身,奮起力氣,衝到旁邊一側的店舖之前,才算是舒了口長氣,稍微慢了幾步,繆賢已經趕到,一劍刺向他的背後。

  呂不韋早有防備,閃身一側,腳下騰挪擺動,手上藍鱗逆水刀卻是橫掃而去。

  繆賢卻是早有意料,見到呂不韋腳步閃動,肩頭略沉,已經變幻身形,躲避刀芒。可一劍擊偏,落在店舖的木柱之上,亂木紛飛。

  呂不韋見了暗自寒心。他這式伏魔刀,勁道之強,速度之猛,堪稱所向披靡。就算趙閥兵家強手趙豹之流見了,也都是無法輕易躲避,繆賢卻是視若無物,近身進攻之勢依然,卻是輕鬆躲避。

  不過呂不韋也明白其中地關鍵,知道高手勤修內外,無論動作和感覺,都要遠勝常人。

  他揮刀橫掃後,若是再躲,那是殊為不易。但他揮刀卻還需沉肩抬臂,這些細微地動作,常人無法提防,但落在高手眼中,卻是發動攻擊的先兆。繆賢與呂不韋交手數招,並非其速度快逾雷電,而不過是快過呂不韋發招的時間而已。

  想明白這些道理,呂不韋心中有些發虛,知道這個繆賢,還是遠比自己要高明許多,如今一戰,凶多吉少。

  可他兩世為人,畢竟也算身經百戰。雖弱卻不餒,見到繆賢又是擊劍過來,不再單手揮刀,而是雙手握緊刀柄,怒喝聲中,一刀劈出。

  繆賢大喜,心道這小子不知死活。這一刀接實,管保讓你筋斷骨折。他不怕呂不韋拚命,卻只怕他敗逃,當下手臂凝勁,想要靠這一劍傳力,擊斷呂不韋的手臂,然後殺之!

  只是手中劍未等擊實,陡然見到呂不韋左手抖了一下,繆賢驚凜,知道這小子還在使詐。身子一飄,已經換了方位,可呂不韋這次卻是沒有躲避。而是手上驀然多了把短刃,寒光閃爍,鋒利不在藍鱗逆水刀之下。

  呂不韋短刃在手,霍然撩過去,繆賢收手不及,竟然被呂不韋一刀劃破了玄色深衣。

  繆賢目光一寒,左手在藍鱗逆水刀面上一推,已經離呂不韋三步之遙,凝神以待。

  呂不韋心裡暗道可惜,卻是一跺腳,身子高高拔起,已經落在春合大街方向的道旁,長聲笑道:"繆賢,你這邯鄲大劍客,也只不過如此而已。"

  他雖然已是搶佔了地利,隨時都可輕易逃去,但呂不韋卻沒有逃跑,而是面對繆賢卓立不動,繆賢多半沒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膽子,冷冷地望著呂不韋,卻不出聲。

  呂不韋意似悠閒,出言譏諷道:"繆賢繆大賤客,片刻工夫,怎麼變成啞巴了嗎?"

  繆賢目光一閃,突然身形急閃,向呂不韋地左方搶過去,如今呂不韋手握長刀短刃,臨街而立,饒他繆賢武功高強,卻也不敢正攖其鋒,冒然衝上。他顯然心智極高,想著要搶佔有利地形,防範呂不韋逃跑,而後再尋機殺了呂不韋。

  他轉念之間,已經定下對付呂不韋之計,可呂不韋見到他驀然閃身,卻在意料之中,輕嘯一聲,縱起身凌空擊出。

  呂不韋驀地出手,勁風呼嘯,周圍空氣蹁躚,似被呂不韋地殺氣帶動,鼓動助威。

  這一擊的力道,遠比方才激戰子鼠使者等人還要勇猛,繆賢本來向左竄出,見到呂不韋斷其後路,低吼一聲,腳下用力,卻已高高躍起。二人空中相迎,呂不韋左手握緊,短刃爆射而出,右手藍鱗逆水刀連劈十三次!

  呂不韋全力以赴,如果說方才激戰禽門十二使者,不過用了十成的氣力,可這一刻,潛力迸發,卻是最少逼出了十二分的力道。

  他這一刻攻擊有如怒海狂潮,空中光華萬千,暗影重重,就算子鼠使者重生,驀然受到如此兇猛的攻擊,也不會再抱怨自己死在呂不韋之手。

  繆賢瞳孔收縮,沒想到呂不韋拚死一戰,殺意萬千,氣勢竟然絲毫不弱於自己。

  眼看繆賢已處下風無法躲閃,沒想到他驀然間,左手一抓右手的雪花劍,只聽到卡嚓聲響,竟然又分出一柄雪花劍來。

  雪花劍雖然一分為二,細小了許多,但卻更見輕盈,隨著他的舞動,周圍的天地靈氣竟然在劍刃周圍,形成兩個氣盾。

  繆賢要害盡數都被護住,只聽到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,短刃雖利,卻是穿不過氣盾,藍鱗逆水刀雖鋒,卻也劃不破那面氣盾。

  二人空中一攻一守,呂不韋無功而返,繆賢一時也是奈何不了呂不韋。二人畢竟不是飛鳥,已然向地上落去,呂不韋落下之時,一顆心亦是凝結如冰,沉入了深谷!

  這時候光華一道,驀地從酒肆背後陰影處升起,勁刺而來。可那劍要刺的是誰?呂不韋本是智珠在握,這刻心中卻已經沒底!

  他知道酒肆後面埋伏有人,可當見到繆賢劍分為二之時,突然想到了一件心悸地事情!

  呂不韋素來都是遇挫更勇,迎難而上,雖見繆賢武功遠比自己要高明,可卻不會放棄殺他地機會。他剽悍一擊都是引子,其實卻是掩蓋真正的殺招。

  所有的這些判斷不過是轉念,呂不韋卻是再一次感覺到驚秫,但他絕非束手待斃之人,腳一沾地。怒喝一聲,身形斗轉,已經到了繆賢的背後,藍鱗逆水刀勁劈繆賢地後背。

  這時候,陰影中的光華,也是刺到了繆賢的胸前!

  繆賢已經兩面受敵!

  呂不韋見狀心中稍安,繆賢卻是雙劍翻動,只聽到叮叮兩聲大響,二人的刀劍幾乎同時刺中了雪花劍的氣盾,繆賢腳步划動,已經退到街心之中,冷望二人。

  他竟然能以雙劍,同時擋住前後二人的進攻,單論反應速度,要比二人高出不少。

  那陰影中,緩步走出一穿著舍人服飾地皺面老頭,卻正是地劍境界,創劍階段的高手安全猛。

  安全猛輕蹙眉頭,手持紅色血劍,抿著嘴唇,可眼中也是露出一抹驚詫。呂不韋和他並肩而立,微風凜凜,卻無法吹散三人之間的殺氣,蕭瑟飄遠。

  剛剛呂不韋閃身到了繆賢身後去攻,卻只怕把背後賣給了陰影中的安全猛,繆賢背倚街心,顯然也是怕腹背受敵。二人都是武功極高,心智亦高,一時間都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地勢。

  對於陰影中出現的安全猛,繆賢雖然很是詫異,但卻也在意料之中。只是雙眸中寒光閃動,似乎想著什麼。他是地劍高手,自然智力也不會太低,既然見到安全猛出招,就肯定知道他身後之人,已與呂不韋達成了默契。

  可這面前的兩位劍客,又同時為趙宮中的宦官舍人,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,呂不韋卻是想不明白。

  三人默然,繆賢卻是陡然發動,他霍然前竄,攻擊的目標卻是呂不韋。雖然面對兩大高手,可他自恃武功,顯然還是抱著殺死呂不韋地念頭。

  呂不韋退後一步,縮肘用刀護住身前,繆賢一招擊去,安全猛同時發動,急刺繆賢的側肋。呂不韋見狀,刀光暴漲,砍向繆賢的胸前。

  繆賢低吼一聲,雙劍翻轉,擋住呂不韋的一刀,右手一翻,已是迎上了安全猛手中長劍!

  誰知安全猛手中劍,卻是紅芒暴漲,瞬間就把那雪花劍,融掉了半截。

  繆賢大驚,抽身爆退,安全猛卻是怒吼一聲,身形暴漲,一劍刺向繆賢的脖頸。這一劍,勢在必得!

  呂不韋見安全猛殺招已現,忙舉刀劈砍,使繆賢無力躲閃。

  繆賢只得舞起左手雪花劍,再次形成氣盾,抵擋安全猛的致命一劍。右手劍,卻是向呂不韋刺去。

  呂不韋沒有躲閃,一刀劈在繆賢的左肩上,鮮血飛淺而出,繆賢的雪花劍,卻也同時刺中了呂不韋胸口,呂不韋後飛丈遠,倒地不起。

  終於殺死了呂不韋!

  繆賢心頭一喜,還沒等鬆口氣,卻見安全猛的火紅血劍,已是刺到他的氣盾之上,血色光華暴漲,安全猛的劍上,出現巨型血影劍氣。

  繆賢硬抗這一擊,肩頭傷口擴張,鮮血噴出尺高,他面色一變,剛想舉右劍抵擋,卻是已經晚了。安全猛的火紅血劍,已是刺入了他地喉嚨,劍氣更是透喉而過。

  望著面前已經收劍的安全猛,繆賢知道自己就要死了!死在地劍境界創劍階段的安全猛手裡,死得不冤!

  繆賢身體開始不聽使喚,向地上緩緩道去。但還好,總算是殺死了呂不韋,對公子交代的任務,也算是完成了。

  繆賢想到這裡,眼神已是開始潰散起來,但當他身體倒是地上的瞬間,卻見到呂不韋笑著拄刀,搖晃著站了起來。

  呂不韋的嘴角還帶著血絲,胸口也滲出血跡,衣服已經徹底破敗,藍鱗蛟甲的內甲鱗片,也翻飛破碎了數片。

  繆賢迴光返照般的凝起了目光,不敢相信地望著呂不韋。

  呂不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"沒想到吧?忘了告訴你,我這內甲是蛟鱗所制!想要穿破此甲殺我,怎麼都要達到地劍境界奕劍以上的階段,可惜你卻是地劍運劍頂層而已。"

  繆賢嘴巴張了張,想要說些什麼。卻因喉嚨被刺穿,只能在口中和喉嚨破處,湧出大量的鮮血。繆賢眼神失去了所有的神采,停止了呼吸。

  呂不韋想笑下,卻噴出了一口鮮血。

  安全猛望了望呂不韋,"今天這繆賢就行跡反常,早早就出了王宮,韓茹(韓妃名字)派我跟著他,看看他們有何舉動。沒想到卻是要殺你!"

  呂不韋抱了抱拳,"多謝安老劍客搭救性命!"

  "不用客氣,我當年陪韓茹來趙,就是怕這繆賢加害韓茹性命。現在好了,終於可以在宮外殺掉這傢伙了。"

  呂不韋卻疑惑地道:"安老劍客要殺他,應是輕而易舉之事,何必要等了進二十年?"

  "開始是因為要保護韓茹,後來是因為他每次出宮,都是與廉頗等人見面,對付一個地劍之人,我還有十足把握,要是兩個……"

  呂不韋還想與這厲害得變態的安全猛聊聊,卻見他已不耐煩的道:"別廢話了,我要回宮,你馬上出去正街!"

  安全猛說完,閃身沒入陰暗之中,呂不韋無奈搖了搖頭,轉身望向面前的春合正街,卻見大隊馬匹衝入斜街之內。

  見到是平原君和趙豹帶隊,旁邊是郭縱和王剪幾人,呂不韋心頭大安,頹然坐到地上,喘息起來。

  見到呂不韋坐在地上,眾人忙迎過來,平原君見到呂不韋身上,大小傷口十幾處,皺眉對趙豹道:"帶人進鳳來儀,凡是反抗者就地格殺!"

  趙豹答應一聲,帶著身後百來名趙閥兵家內門弟子,繼續縱馬而去。

  平原君跳下馬背,走向呂不韋,無意中望到地上的玄衣屍體,驚叫道:"是,是繆賢--" 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21 PM

趙境風雲 第116章:晉陞都尉

  一夜激戰,呂不韋傷痕纍纍。此時他才真正的意識到,在這戰國時代,憑借自己的這半調子武力,和身邊的王剪幾人,別說想要覆雨翻雲,就算是想要自保,也是毫無可能。

  能夠擊殺自己之人,遠地不知道,只是這邯鄲城裡,恐怕就有兩位數之多,呂不韋不得不考慮,如何自保的手段。

  有秦越人這世間扁鵲在旁,三兩日間,呂不韋的傷就好得七七八八。

  呂不韋閉門養傷的日子裡,在這大趙邯鄲城中,卿大夫們聯袂而來探望呂不韋。算來從呂不韋到達邯鄲以來,呂不韋的府邸裡一直是如此熱鬧。

  呂不韋夜出消遣,卻被伏擊狙殺的消息,早已在邯鄲城朝野中傳開。朝堂之上,藺相如一系,直接把這襲擊呂不韋的矛頭,指向已死的公子布黨羽。連累得公子布之母韓妃,都被惠文王責令,閉門思櫝教子之過。

  但奇怪的是,平原君等一系趙國本土的權貴們,卻沒有指出,死於呂不韋身旁的襲殺者,是王宮之內的宦官頭子繆賢。

  這一場濺血的襲擊遭遇,讓呂不韋的心境,有了一個徹底的轉變。尤其是聽郭縱說起,平原君等人竟然沒有揭穿,繆賢襲殺自己而死之事。雖然呂不韋臉上的神情,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淡定,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,就會發現他的眼中,時不飄出一絲絲的陰沉和憤怒。

  水湄衣不解帶地守在他的身邊,無論呂不韋怎麼勸說,她也不肯離去。幸好還有春杏、春桃兩人幫著照料呂不韋,不然只怕呂不韋還沒痊癒,水湄卻要病倒榻上。

  "二少爺,這是紅棗燕窩羹,越人兄弟說它可補氣補血,你多用一些吧。"水湄笑吟吟地坐在呂不韋身邊,持著一個精美的瓷碗,心頭充滿了寧靜地幸福感。

  "水湄,這幾日辛苦你了,都怪我一時大意,沒想這邯鄲的水竟然如此之深!"呂不韋地傷口其實已經完全癒合,但為了迎接那些不知幾時到來的官宦大夫們,呂不韋只能還是躺在軟榻上,動彈不得。

  水湄微微一笑,"只要你能好起來。我心裡就歡喜的緊。"

  呂不韋瞥了水湄一眼,也不再說什麼,任水湄溫柔萬分地給自己餵著燕窩羹,眼中地一抹柔情越來越深重。他伸出手去,輕輕撫向了水湄宜喜宜嗔的俏臉上,為她拂去了散落在額頭上地一縷亂髮。

  感受到呂不韋地體貼和溫柔,水湄心頭一暖,心情恬淡的少女,此刻越來越欣喜,越來越溫柔,她臉上浮起兩朵紅暈,嗔道,"二少爺別動,你身上有傷呢。"

  說話間,春杏進來稟告,"二少爺,大將軍和趙括少爺來探視您了。"

  呂不韋憂鬱了下,擺了擺手。"讓小梁請他們進來,你們也先下去歇息吧。"

  不一會兒,趙奢父子就在呂梁的引領下,來到了呂不韋的寢室之中。

  趙奢見呂不韋還躺在榻上,皺了皺眉,"不韋,傷勢如何了?"

  呂不韋搖了搖頭,"恐怕還要將養些時日。"

  趙括卻恨聲道:"呂師這傷至今未好,廉頗他們真是狠毒!"

  呂不韋瞥了趙奢一眼,望著趙括,語帶譏諷地道:"君子勿要亂言!平原君已經說過,襲擊我的是公子布黨羽,和廉頗將軍他們沒有關係。"

  趙括卻哼了一聲,"趙布的黨羽?趙布有什麼黨羽,無非都是些鬥雞走狗之輩,公子布一死,都早已作鳥獸散了,這事背後定然另有隱情。"

  呂不韋沒有答他,只是望著其父趙奢,趙奢苦笑著道:"括兒中計了,你呂師早就不信此言,只是借你之口,讓老夫為難而已。"

  趙括望向呂不韋,呂不韋輕笑兩聲,對他道:"等過幾日,你來我處,給你看些好東西!"

  趙括疑惑地點了點頭,卻聽父親趙奢道:"不韋,看來你對平原君我們,在這事上的妥協態度,心中甚有怨言啊。但我卻要告訴你個好消息,你現在已不是帶兵尉,而是都尉了。這就是平原君我們在殿上,沒有與藺相如等人相鬥的真實原因。"

  原來此事在上殿之前,藺相如就對平原君解釋,說是繆賢襲擊呂不韋的行為。他們這些人確實是不知其事,其中可能另有隱情,希望平原君不要揪住此事不放。

  平原君自然不會相信,藺相如的這套說詞,就拿怕呂不韋心中不忿來說事。令平原君沒想到的是,藺相如竟然主動提出,把呂不韋提升為都尉之職,以寬呂不韋之心。

  在上殿議事之時,藺相如果然主動對惠文王提出,把呂不韋提為都尉的這一建議。藺相如這左丞相的建議,右丞相平原君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,畢竟呂不韋也算屬於自己派系之人。

  在殿中從不發表意見的後將軍樂毅,令人費解的第一個站出來,表示支持兩位丞相的提議。

  北地派系的軍方一號人物,左將軍廉頗,也帶頭表示支持。大將軍趙奢,前將軍平陽君趙豹,雖然對此很是詫異,但卻也同意對呂不韋的提拔。

  惠文王望著殿下的兩相四將,這趙國邯鄲城內職務最高,能量最大的六人,笑著想了半晌,才欣然點頭同意,對呂不韋的新認命。

  這都尉和帶兵尉,雖然是相差無幾的武將職位。但區別卻在於,都尉有帶兵出戰的權利,一旦帶兵出戰,就相當於已是為將;而帶兵尉,卻只是負責防務,並沒有帶兵出征之權。

  聽到這個消息,呂不韋先是一愣,接著心中卻切喜起來。畢竟這預示著自己,今後將有帶兵出征的機會。一旦戰勝,就會提升為將,被派出邯鄲之地,鎮守城池。

  "不韋現在心裡可是好受了些?"趙奢半戲弄地問道。

  呂不韋哈哈一笑,跳下榻來,"什麼時候可去上任?"

  趙括呆望呂不韋良久,苦笑道:"呂師高明,這可算你兵法裡所說的『苦肉計『?"

  呂不韋乾笑兩聲,這算什麼苦肉計,只不過是前世經常見到的所謂,賴病號!

  "兵符以及印綬,明天就會送到你府上!"趙奢含笑望著呂不韋,"但你負責軍隊的具體兵種和人數,卻要等秋收後,大王在叢台閱兵之時,才會親自宣佈。"

  ……

  深夜——

  呂不韋府,前院偏廳,趙國後將軍樂毅與呂不韋二人相對而坐。

  中間的石桌之上,放著一壺才由長平運入邯鄲的五糧酒,二個青銅杯盞,以及四味下酒的小菜,除此之外,竟無一個下人伺候。

  "樂老將軍,既然來我府上,卻為何悶悶不樂,難道有什麼心事麼?"呂不韋給樂毅倒滿了杯中酒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  "不錯。"樂毅舉起酒杯,看著杯中之酒,彷彿自言自語地道:"轉眼間,我已從軍四十餘年,臨老卻招大王猜忌,無奈之下投趙。雖然現在任趙國後將軍,為趙國五大將軍之一,但心中卻不甚歡喜。"

  呂不韋深為理解的點了點頭,順著他的口氣道:"是啊,人年紀越來,就越是思鄉,樂老將軍的心情我能理解。"

  樂毅大有深意的望著呂不韋,舉起酒盞,"知道為什麼帶兵時間長了,會招王侯畏忌嗎?那是因為在王侯心裡,所有軍士都是他們的私人軍隊,供養軍隊用的是他們的錢財物資,將者卻只是幫著他們,管理軍隊的人而已,說白了也就是個兵頭。"

  "樂老將軍的話,不韋聽得很是困惑,不知……"呂不韋心中奇怪,聽樂毅的語氣,似乎是對昔日榮光念念不忘,但卻更像是在隱諱地提醒著自己什麼。

  "你還年輕,必有一天為將,所以我只是提醒你一下,軍隊永遠都是諸侯的私人之物。"看了呂不韋一眼,樂毅微嘲道。

  "請教樂老將軍,如何才可以改變這種情況呢?"呂不韋連忙躬身一禮,低下頭去,避開了樂毅的目光。

  好在樂毅並沒有發現呂不韋眼中的深邃,而是繼續道:"聽說你和郭家關係密切?郭家的財富很充足,完全可以養活一支十萬人的軍隊。所以……"

  "私軍?"呂不韋驚恐萬分的擺手,畏懼地四下張望,"樂老將軍甚言,這話要是傳出去,頃刻之間,就會給您我引來殺身之禍。"

  微微晃動了下腦袋,呂不韋竟然看不出,樂毅是在點頭還是搖頭,"我要有一支精心訓練的十萬軍隊,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。為將者的悲哀啊!擁兵自重,有幾人能做到?沒有財力的支持,士兵吃什麼,穿什麼,沒有武器供給,誰還會為你作戰。"

  "樂老將軍不要說了,擁兵自重是謀逆之罪,是諸侯的大忌!"呂不韋雙眉一揚,猛地抬起頭來,驚呼道。

  "不韋,你甘願去作別人的工具嗎?要是不甘心,可以考慮下老朽之言。"

  "樂老將軍,你這是懷疑我有不臣之心?"呂不韋悚然動容。

  這一瞬間,呂不韋很是懷疑樂毅的居心。難道樂毅今日夜晚而來,是惠文王派他來試探自己的?自己雖然派呂梁去長平,讓他把那千批匈奴馬帶去屠蛟的山谷中,卻只是怕人窺探而已。難道這事被惠文王知道,並被他猜忌了嗎?

  "不韋,說實話,你是我認識的年輕人中,最有將帥之才地人。趙括和你比起來,挺多是個謀士而已。但就因為你是將帥之才,老朽才不得不提醒你,給自己備條後路,免得走了老朽的老路。"

  "組建私軍,擁兵自眾,這難道就是,防範王侯猜忌的唯一手段嗎?"在呂不韋的心中,樂毅所說的話,其實可以算得上是金玉良言,而且深合己心,但他卻不敢表露出分毫。

  茫茫大趙,擁攘邯鄲,舉目望去,呂不韋除了王剪幾個,就只有郭縱、軻駱客這兩人可以信任。對於與自己交淺言深的樂毅,呂不韋不敢放鬆警惕,疏漏絲毫心中之想。畢竟到現在為止,先邀禽家襲擊自己,後派繆賢暗殺自己的幕後黑手,到底是誰,呂不韋還不知道。

  "趙軍,無疑是各國中最強悍的軍隊,但也是組成最複雜的軍隊。其中既有趙人,又有胡人。胡人又包括,東胡人、林胡人、樓煩人、中山的白狄人。因為有了胡人,所以趙軍作戰異常凶悍勇猛,但軍隊的忠心程度,卻比別國要差,這對於將者來講,卻是一件大好事!"

  "好事?這樣成分複雜的軍隊,掌握起來,不是會很麻煩嗎?"

  "不然,武靈王為組建大趙騎兵,規定只要家有入選騎兵者,賞賜良田牛羊。有了良好的田地,誰還願意去過顛沛漂泊的生活。"

  "這是利用士兵家屬,控制士兵之法!"

  "武靈王可為之事,別人自然也可為之。"

  "不韋還是百惑不解,樂老將軍之意。"

  "嘿嘿,知道為什麼李牧一心想要北上戍邊嗎?"

  呂不韋腦海中,再次浮現出李牧,那熱情期望戍邊的情景。立時打了一個寒顫:"難道李牧想要……"

  "不錯,李牧就是想要帶兵戍邊,從而得以擁兵自重!"

  "可是……他拿什麼養活手下士兵,如何處理士兵遠在中原的家屬呢?不能養活士兵,處理好士兵的家屬,士兵怎麼能向他真心的效忠。"

  樂毅沉吟了一會,突然開口,"不韋,你可知道我中原最缺乏的物資是什麼?"

  "戰馬!"呂不韋一說出這兩個字,猛然明白過來,李牧打算如何養活士兵。不錯,中原缺馬,尤其是上等的戰馬,而草原上的匈奴、東胡,最不缺的就是馬匹。只要在邊戍之地,建立集市,用中原的茶葉、鹽、陶瓷、絲綢等物品,與草原民族以物易物,就可得到戰馬無數。有了馬,自然可以與中原各諸侯國換取金錢。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終於明白了李牧的真正意圖,但卻對其中一點很不明白,所以疑惑望向樂毅,"樂老將軍,這馬匹有了,自然可換取金錢、武器,但士兵家屬卻是最為重要之事,李牧打算如何處理呢?"

  樂毅望著呂不韋,遲疑了片刻,才用深邃的目光望著呂不韋。"李牧會如何處理,我不知道。但如果是不韋你的話,我會建議你在草原上築城。這城還要建立在大河沿岸,秦趙兩國北部邊境之間。這樣既可放牧,又可進行農耕灌溉。雖然表面看起來,在這種地方建城會三面受敵,很是危險,但實際這卻是最安全的地方。首先秦趙兩國交戰,根本不會在北地進行。而且有一城在前阻擋匈奴的襲擾,他們自然都會樂於接受。對於匈奴,富饒的中原才是大餐,區區一城根本不值得他們搶奪。而且城中的市集,可以讓他們不用搶掠,就能得到中原的好東西。他們自然不會去襲擾。"

  呂不韋聽了,心裡暗暗點頭,這老樂毅可不僅僅是個戰國名將,只聽他這番言語,就知其對於內政之事,也是非常在行。

  "樂老將軍,請別把我扯進去,我呂某可沒有這份野心。"呂不韋嘴上雖然如此說,但其內心深處,已對此事做起打算,考慮其可行之處。

  "我也只是比喻而已,"樂毅感歎道:"將帥到頭,沒有幾人會有好下場,只有擁兵為王侯,才是我兵家之人,存在下去的真正路徑。"

  "李牧這小子,年紀不大就已看清此點,也算是位人才。"樂毅冷笑道:"若非他與其嫂通姦,到真可算是完美的軍人楷模,但可惜啊!他錯得也實在有些離譜。"

  "李牧與其嫂通姦?我聽他告之於我的,卻不是如此之事,而是……"呂不韋都不得不為李牧感覺到羞慚,惱火地低下頭。

  "不管以前如何,現在李牧確實和其嫂睡在一處,這是李牧家周圍,所住官員都知道的事。"

  "我觀李牧其人,不像是貪戀女色之徒,而且就算是嗜色如命之人,也不會行此**之事,我想……"

  "算了,不說李牧的那齷齪事,反正他是個有野心的人就對了。"

  呂不韋雙手互擊,道:"李牧想去北方,目的要真如樂老將軍所言,那此人城府確實是極深。"

  "對於李牧,不韋你提高警惕就是,以不變應萬變。早晚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來。"

  ……

  與樂毅談論一番之後的月餘時間,呂不韋很是安心地在自己府邸之中,閉門謝客,沒有離開過府邸半步。

  雖然他現在已是大趙的都尉,但卻沒有被分配軍隊,也自然沒有什麼公務之說。閉門不出,雖然讓旁人覺得很好奇,但卻沒誰會對此有危言。

  雖然也有很多人嘲笑呂不韋,說他是被襲擊怕了,不敢擅離府邸。但呂不韋卻不管這些閒話,依然一如既往的深入簡出,閉門拒客。

  實際呂不韋這段時間在家,卻是為了苦修《帝堯訓龍功》,以及把過去學過的少林武術,融合改變成新的,只屬於他自己的技擊術。

  前世呂不韋所學的少林武術,有一個極大的弊病,那就是只使用人體本身的力量,對於內力的發揮,卻是極為低劣和浪費。

  呂不韋不斷根據師兄軻駱客,給他提供的經驗,借鑒軻駱客的《降龍拳》,改進著自己的攻擊方式。

  把少林的各種拳法、掌法、指法、腿法等,綜合成了《不韋技擊術》,還把各種少林象形拳,融合成了《百形搏擊法》。

  而對於兵器的使用,呂不韋卻沒有做太大的研究,因為他發現,兵器只不過是人體四肢的延長和延伸,只要把相應的招式用到兵器上,就是最好,最完美的刀法、劍法、槍法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21 P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23 09:21 P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17章:怪異能量

  呂不韋經過不懈的努力,技擊之法很快的完善了起來。

  現在他缺少的,也只是如何在實戰之中運用而已。

  當然他不可能瘋狂到,在自己的府邸中,來進行這樣的實驗。想來想去,呂不韋決定,去師兄軻駱客學派之下邯鄲城外的小說家宗地,來完成自己技擊術的試練。

  帶上王剪、秦越人,以及水湄、春桃、春杏二女,呂不韋府邸裡,行出了三輛大車,一驢和五匹匈奴馬。

  騎上匈奴馬的趙括,開始的時候還很是歡喜。畢竟他跨下的這匹匈奴馬,比起普通的趙軍戰馬來,要高大健碩許多。這是因為就算是他父親大將軍趙奢,也僅有兩匹匈奴馬而已,平日更是對之珍愛萬分,就算是兒子趙括想騎,也是根本沒有希望之事。

  但是趙括歡喜的心情,卻僅僅持續了片刻。當他望見呂不韋那變態坐騎——青螺驢時,他徹底地明白,呂不韋為什麼會如此大方,毫不在乎地送自己匈奴馬了。

  有著如此神俊的青螺驢,誰還在乎那『瘦弱』的匈奴馬呢?

  "呂師,您讓我也去城外,說什麼印刷《三十六計》,這是什麼意思?什麼叫印刷啊?"

  呂不韋望著騎在馬背上,腦袋只到自己胸腹處的趙括,高高在上的感覺,讓他心中成就感十足,淡笑著道:"印刷簡單的來解釋,就是只寫一次,就可以完成千萬本書的複製過程。和你說多了也是不懂,等到時候你自己一看,自然就會明白了。"

  ……

  小說家宗地——

  就在邯鄲城外,七十里外的明覺村後,名字叫做『蓋居『。

  明覺村的位置非常好,村外就是一條溪水,也沒有什麼名字,由西方的山上流淌下來,蜿蜒數里匯入牛首水中。

  『蓋居『就在明覺村深處的山谷之中,周圍四處都是合抱的楊柳,小橋流水,田地肥沃。房子也不算多,也就是三十多間左右,但卻都是上好的桐杉木與厚大青磚建造。連外面也全部都是,磚砌的厚實圍牆,足足有三人來高。

  據軻駱客自己說,這『蓋居『裡經常居住的弟子,只有二百人不到。但谷外的明覺村,卻是弟子聚居之地,人數在二千人左右。

  呂不韋等人安頓下來後,他卻並沒有急著去驗證自己的技擊術,而是先去後面的簡陋倉房,進行光榮而偉大,具有跨時代意義的——造紙印刷!

  其實說起印刷術,中國戰國之前,就已經具備了基礎,那就是印章和石刻。它們給印刷術的產生,提供了直接的經驗性啟示。

  但可惜古人卻並沒有及時開動起自己的腦筋,令這可改變世界的四大發明之一,更早的出現在歷史上。

  用紙在石碑上墨拓的方法,直接為雕版印刷指明了方向。中國的印刷術,經過雕版印刷和活字印刷,兩個階段的發展,給人類的發展獻上了一份厚禮。尤其是活字印刷術,可以說是人類的重大突破,一直到二十一世紀,還在被廣泛使用。

  凸版印刷的歷史最悠久,也最為普及。版面圖像和文字凸出部分,接受油墨,凹進去的部分不接受油墨,當版與紙壓緊時,油墨就會印在紙上。

  將書稿的寫樣寫好後,使有字的一面貼在板上,即可刻字,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,將木版上的反體字墨跡,刻成凸起的陽文,同時將木版上其餘空白部分剔除,使之凹陷。板面所刻出的字約凸出版面1~2毫米。用熱水沖洗雕好的板,洗去木屑等,刻板過程就完成了。

  印刷時,用圓柱形平底刷蘸墨汁,均勻刷於板面上,再小心把紙覆蓋在板面上,用刷子輕輕刷紙,紙上便印出文字或圖畫的正像。將紙從印板上揭起,陰乾,印製過程就完成了。一個印工一天可印1500~2000張,一塊印板可連印萬次。

  呂不韋卻不想去搞雕版印刷,一是因為麻煩,二是因為造價太高,他打算直接搞活字印刷。

  活字製版印刷,避免了雕版刻錯一字,整版從刻的不足。只要事先準備好足夠的單個活字,就可隨時拼版,大大地加快了製版時間。活字版印完後,可以拆版,活字可重複使用,且活字比雕版佔有的空間小,容易存儲和保管。這樣活字的優越性就表現出來了。

  當然,現在想要用鉛活字,那還是不太可能的事,所以呂不韋決定用膠泥制字。

  一個字為一個印,用火燒硬,使之成為陶質。排版時先預備一塊銅板,銅板上放鬆香、蠟、紙灰等的混合物,銅板四周圍著一個銅框,在銅框內擺滿要印的字印,擺滿就是一版。

  然後用火烘烤,將混合物熔化,與活字塊結為一體,趁熱用平板在活字上壓一下,使字面平整,便可進行印刷。

  用這種方法,印的書越多,所體現出的效率也就越佳。為了提高效率更可以用多塊銅板,一些進行印刷,一些進行排字。這樣交替使用,效率更高。

  常用的字如"之"、"也"等字,每字製成幾十個字,以備一版內有重複時使用。沒有準備的生僻字,則臨時刻出,用草木火馬上燒成。從印板上拆下來的字,都放入同一字的小木格內,外面貼上按韻分類的標籤,以備檢索。

  這些前期的準備工作,呂不韋全部交給了對印刷事業,很有興趣的師兄軻駱客。誰讓軻駱客認為小說家,會是這印刷術的最直接收益者呢。

  其實要說起呂不韋想搞印刷,還真是無奈之舉。

  事情是這樣的,有一日公子丹提醒惠文王,說呂不韋現在在家也沒有什麼事,為何不讓他整理下那《笑傲江湖》的故事,好講給惠文王聽。惠文王這才想起那《笑傲江湖》,忙派人去呂不韋府上,告訴呂不韋整理出《笑傲江湖》,呈給大王。

  軻駱客正好在呂不韋府上,聽了宮裡舍人傳的王詔,也央著呂不韋給他撰套《笑傲江湖》,好回去傳授給小說家的弟子,讓他們可以有新東西講給顧客。

  呂不韋無奈說了句:要是有打印機就好了!

  卻猛然想起,自己完全可以搞印刷啊,這樣一來,就可以改變戰國時代,書籍貴重的窘境了。還可以使小說家弟子學習新的故事時,不用再用面授後再背誦的老辦法。而且最最主要的是,自己通過印刷,賺取大量的金錢。

  想到這裡,呂不韋馬上對軻駱客說出自己的想法,軻駱客聽後,欣喜地一拍大腿,就把準備工作全包了下來。

  呂不韋又把郭縱請來,研究銷售的問題,郭縱畢竟是商人出身,聽了幾句,就知道這是個賺錢的好項目,忙應承下由郭家行商隊全權負責銷售之事。

  但當印刷需要的東西,都準備齊全的時候,軻駱客卻突然發現,竹簡根本不適合印刷,因為字印在竹簡上面,幹得實在太慢,比起手寫也快不了多少,而且還要佔用大量的空間。

  呂不韋聽了之後,不由暗道自己疏忽,竟然忘記了印刷的首要條件——紙張。所以依然決定——造紙!

  呂不韋對造紙程序,雖然不能稱作精通,但還是大概瞭解一些的,比如制漿、調製、抄造、加工等。

  畢竟這印刷術也好,造紙術也罷,都是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,是中國人民對世界的巨大貢獻,是華夏子孫的驕傲。作為一個中國人,要是對民族最偉大的發明,都不略有瞭解,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!(不是罵人,但要有的大大,真的不太瞭解的話,妖孽希望您能抽出點寶貴的時間,去瞭解一下,畢竟這是咱華夏文明的象徵。)

  造紙首先是篩選出新鮮的樹皮,用清水泡過之後,放到石灰水裡泡幾天,然後放入大鍋裡蒸上一天一夜。

  待樹皮的纖維,徹底軟化後,拿到溪水裡,將石灰和其他雜質,徹底洗乾淨後。放到石碾上碾成穰,再用鍘刀切碎,然後用工具壓成鬆散狀,之後還要放到石缸裡用石具搗,使植物纖維變得更軟更細,最後放到石槽裡淘漿,變成均勻的紙漿。

  在一個用石頭壘砌的5米長、3米寬的水槽裡,浸泡紙漿,才能保證水不變臭。兩名小說家弟子,站進一個水池邊1米見方的洞裡,手持飛桿在水中來回攪動,讓纖維均勻分佈在水中,隨後巧妙地使漿中的纖維覆蓋在紙簾上,形成濕紙,一張張疊放於紙床上。

  待濕紙達到一定厚度後,用槓桿的方法,把成沓的濕紙放在支點上,逐漸除去濕紙中大量水分,形成紙磚。最後把紙一張張撕下,貼在牆上曬乾。

  厚厚一沓楮皮紙展現在眼前,這種純天然的紙,亮**淨,柔韌性非常好,用手使勁揉搓再展開,基本平展如初。

  在呂不韋的指導下,世界上第一批紙誕生了。隨著紙張的出現,世界第一批印刷品,四百二十套《笑傲江湖》,也隨之來到了戰國時代。

  這批《笑傲江湖》,除了送入趙宮三本之外,大部分都分發給各國小說家的弟子,另外剩餘的幾十本,呂不韋打算賣給富賈之人。

  當聽說呂不韋打算一百錢一套賣出去的時候,郭縱嗤之以鼻的道:一百錢一套?那不是白送一樣。不說書的內容,就是這所謂的紙的價值,也不止一百錢。

  最後郭縱決定以五百錢一套,全部收購!但至於郭縱最後到底多少錢一套,賣出了這四十三套的《笑傲江湖》,直到二十年之後,呂不韋才算是知道正確的答案!

  當趙括拿到薄薄一冊的《三十六計》時,激動得熱淚盈眶,緊握呂不韋的手,"呂師,您這創舉,利在當代,功在千秋啊!"(這是三十六計中的成語。)

  令呂不韋沒有想到的是,當趙括把印刷版《三十六計》紙冊,帶回邯鄲城後,卻引來了一場軒然大波。

  ……

  亙古便屹立在邯鄲城郊的大渣山上,一棵棵粗壯的大樹,雜亂的亂草荊棘,滿地腐朽的枯敗落葉,以及生活在這片大山內的無數野獸。

  現在已經是夏末時分,大渣山山林內,漸漸有了一股濕熱之氣。

  沒有一絲風,山林內的濕熱,讓人憋悶。

  "沙沙——"寂靜的山林內,忽然響起微弱的,樹葉舞動之聲,聲音越來越大。

  "呼——"一道人影在山林遠處出現,周圍的樹木,都跟著微微一顫,人影已經穿過十數丈距離。

  這是一個僅僅穿著薄綢長褲,腳登麻鞋,**著上身的青年,這個青年正是入山潛修的呂不韋。

  呂不韋朝上方躍起,一躍便是二丈來高,而後雙手攀爬,雙腳接連蹬踏,整個人飛竄一樣,極速朝大渣山陡峭的山頂竄去。

  普通人要是想登上大渣山峭壁,必須要沿著曲折的小路,環繞著山體而行。可進入瘋狂修煉狀態的呂不韋,僅僅片刻,便已是到了山頂。

  這山頂之上,有著大量奇形怪狀,被風腐蝕的亂石。

  呂不韋猛地一甩臂,抽向一塊足有房間般高大的巨石上。

  在靠近巨石的一瞬間,呂不韋的手臂,速度攸地激增,內力同時並發而出,手臂上宛如牛筋般的肌肉凸顯,"啪!"手臂抽在巨石上,宛如鞭子抽擊在巨石上。

  頓時,這塊屹立在山頂,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巨石上,出現了裂痕。

  "啪!啪!啪!——"

  呂不韋步伐靈活,繞著這塊巨石,不斷靈動地移動著,同時雙臂接連抽打在這巨石上。每一次抽打,都令巨石出現大的裂痕。不知道抽打了多少次。

  "蓬!蓬!——"

  聲音變了,因為呂不韋現在,已經改用腿進行攻擊了。

  呂不韋時而高鞭腿,時而一記地掃腿,腿影接連落在巨石之上,每一下都令巨石微微震顫,出現道道深深的裂痕,大量的碎石掉落。

  呂不韋突然暴喝一聲,右手拳頭,猛地砸在巨石中央,"轟"的一聲,拳頭落處,立即出現大量龜裂的裂痕。同時右拳成掌,貼著這巨石表面,左拳一記重拳,砸在右拳掌心。帶起一股震勁,傳遞入巨石內部,令早已滿是裂痕、碎石滾落的巨石轟然一聲,完全倒塌。

  嘩啦,大量的碎石塊,四處滾落。

  拳腳打碎巨大的石頭,對如今的呂不韋而言,就是對他改良的技擊術最好的見證。

  "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,起碼比起改良前的少林武術,要強上數倍。"呂不韋笑著坐到地上,任憑山峰上的冷風吹冽著。

  《帝堯訓龍功》不愧為上古帝堯傳下的奇功,呂不韋每次修煉之時,都會感覺到天地靈氣如同洪水下山,狂衝向自己體內。

  隨著修煉的時間越來越久,這天地靈氣的來勢,也越來越是兇猛。和當初修煉《益壽陰陽法》時的緩穩比起來,強悍了百倍不止。為什麼不同的功法,運行的路線會不同呢?它們的區別,難道只是所謂的優劣之分嗎?還是有著什麼其他的原因。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在運行《帝堯訓龍功》的同時,回想了一下《益壽陰陽法》的運功路線。

  這一想卻不要緊,一股有別於天地靈氣之外的怪異能量,由呂不韋身上萬千地毛孔竄入,闖進體內經脈之中。並延著經脈,躲閃著匯向丹田的天地靈氣,向呂不韋的丹田之內緩緩而去。

  這怪異能量行進的路線,既不屬於《帝堯訓龍功》,也不屬於《益壽陰陽法》。它所行進的路線,是《帝堯訓龍功》沒有運行到的經脈。分別屬於《益壽陰陽法》第一、四、七的部分運氣路線。這三個運氣路線的片段,在呂不韋體內形成了新的運行體系。那怪異的能量,在呂不韋這些經脈之中,周遊了一陣之後,竟然停留在呂不韋丹田的上半部分。距離丹田內底部,由天地靈氣而形成的液態能量,各佔一端,互不干擾。

  呂不韋這無意中的嘗試,竟然產生了如此奇異的後果,這是呂不韋所史料不及之事。呂不韋很想停下這怪異能量,讓它不再進入到自己的身體之內。但他卻發現,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怪異能量的侵入。

  呂不韋心裡漸漸的焦急了起來,因為那怪異的能量,竟然已經在他丹田的上方,形成了濃密的漆黑氣體。而且這漆黑氣體,還有著向液體轉化的跡象。

  呂不韋現在的丹田內,很是詭秘。上面懸浮著漆黑濃霧般,怪異能量轉變的氣體;下面卻是清澈如水,天地靈力轉化的內力。

  望著那不斷聚集,而且越聚越濃密的怪異能量,呂不韋卻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。這好像和當初丹田內,藍色液體沒轉化為水色液體之前,那氣旋聚集時的景像有些相似。區別只是在於,當初那氣旋開始只是小小一點,越吸納天地靈氣,變得越濃越大。而這漆黑的怪異能量,卻是直接霧般一片,只是越聚集越濃重。

  那些漆黑濃霧般的怪異能量,要是一旦也結成了液體,那會如何?呂不韋想到這裡,立時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要問呂不韋現在最想做什麼,他一定會回答你,想要停止這詭秘的怪異能量侵入。可惜,別說是這怪異能量,就是正在修習的《帝堯訓龍功》,呂不韋都停不下來,只能一直不停得運轉下去。

  當那漆黑濃密的霧氣,在呂不韋的丹田內,終於聚集達到最高密度時,呂不韋望著那凝結的黑色液體,向下滴落的時候,呂不韋差點絕望的自斷經脈。

  黑色的液體,在小小的丹田內,凝結成了碩大的一滴,向著丹田下方水色的透明液體,滴落了下去——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22 PM

趙境風雲 第118章:恆力

  黑色的液體,在小小的丹田內,凝結成了碩大的一滴,向著丹田下方,水色的透明液體,滴落了下去——

  呂不韋恨不的昏厥過去,實在不忍見到自己丹田內迸裂一片,四分五裂的下場。

  也許這就是命運了,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,卻來到這戰國時代,混跡了這一段時日,也算是一場造化。死了就死了吧,死了死了,死去,才會一了百了!

  望著丹田內,那巨大的黑色水珠滴落,呂不韋不由想到前世今生的許許多多。前世自己賢惠勤勞的妻子,卻因自己的好高騖遠而離之而去。那尚未成年的兒子,生活在有母無父的單親家庭之中,雖然自己最後鋌而走險的用性命換回了兩百萬,但卻……

  如果說來到戰國時代,結識了小鳥依人的水湄,算是略微扶平了自己心靈上的創傷的話。那麼與冰冰的相識,卻是三生之幸,雖然此冰冰非彼冰冰,但呂不韋卻堅定的認為,冰就是冰,化了水,也依然會再次凝結成冰!

  鶴發童顏,未老先衰的白頭兄弟秦越人,有著一個二千多年後,依然被世人牢記的稱呼——扁鵲!

  性格沉穩,少言寡語,卻心思縝密的王剪;最讓呂不韋驚訝的,是他那驚人的力量與駭世的箭術。

  性格跳脫,活潑嬉笑,玩世不恭的呂梁……

  巨商之家出身,儒家門下,飽讀詩書的郭縱……

  受到歷史不公評判,紙上談兵的趙括……

  一面之緣,才華橫溢的魏無忌……

  對士兵重情厚義,身先士卒的趙奢……

  神采奕奕,豐神俊朗的平原君趙勝……

  老而彌堅的樂毅……

  陰險狡詐,老謀深算的藺相如……

  桀驁不遜,傲慢自大的廉頗……

  一個個鮮活的戰國人物,不斷的出現在呂不韋的眼前,難道這就是臨死前的最後感官嗎?

  是我改變了歷史,還是歷史改變了我!戰國戰國,是歷史記載有誤,還是因為我的到來,而發生了偏差。誰——可以給我答案!

  黑色的水滴,終於落下,但奇跡卻再這一刻發生了!

  當漆黑如墨的水滴,距離水色液體還有一絲距離的時候,卻奇跡般的停住了。就如同是磁石的陰陽兩極一般,不能相融,相互排斥。

  黑色的水滴緩慢的向上浮去,慢慢的,一點點的穿過那漆黑的霧氣,回到了丹田的頂端,在丹田頂端處匯成一點。

  在黑色水滴終於有了它的歸宿後,那漆黑的濃霧竟然快速的轉化為液,不斷的壯大著丹田頂端的黑色水潭,丹田頂端的漆黑水液,越聚越多,越聚越快。當丹田頂端的黑色水液,與丹田底部的水色液體,差不多一般多時,怪異能量終於停止了侵入呂不韋的身體。而在這同時,呂不韋修習的《帝堯訓龍功》,也自動的停了下來。

  呂不韋又靜靜的觀察了丹田良久,發現再無異動時,才終於安下了心。緩緩的睜開雙目,呂不韋長噓口氣。終於沒有死掉,而是活了下來,能活著,真好!

  呂不韋站起身,感覺自己的肌肉,好象變得不像之前那麼的堅硬,而是有這一股奇怪的韌性。

  呂不韋試著一拳向一塊巨石擊了過去,沒有發出預料中沉悶的響聲,大石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龜裂。但這並不代表呂不韋的一拳,對石頭沒有傷害,因為呂不韋的拳頭已經沒入了大石之中,直到手肘處。

  這,這怎麼可能?堅硬的巨大巖石,竟然變得如同豆腐一般,一觸即穿!難道,難道這就是那古怪能量的原因?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慢慢的抽出拳頭,接著更加緩慢的出拳——

  這次呂不韋可以清楚感覺到,自己的內力性質,居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,熾熱內力中,居然帶上了一層溫潤的柔力。

  這種表面柔和的力量,實際卻比強橫的內力更加可怕,它那摧毀一切事物的柔,竟然帶著吞噬天地的能力。

  呂不韋心中一驚,莫非這是天地靈氣在人體內,另外的一種存在方式?還是其他的類似天地靈氣,卻並沒被人們所認知的力量?

  但不管這力量是什麼,呂不韋現在都已經來不及思忖這個問題。他注入內力和古怪力量的一拳,就有如行進在空氣中一般,突破了石頭堅硬的表面,接觸到石頭內的核心處。

  呂不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,石頭中的分子結構,一股何等復雜、何等龐大的資料瞬間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。這資料中蘊藏了石頭的領悟和經驗,浩浩蕩蕩的信息流,就有如雷霆劈中了呂不韋,將他身體震得一陣陣的亂顫。

  石頭的經驗,對,就是石頭的經驗!天下萬物,都是力量在天地間的反映方式。一花一草,一石一木,無不與人類、動物一樣,與生俱來,就帶著天地間的力量。

  但其中的大部分事物,都只是守著那力量而已,但卻也有著自己提升力量的辦法。花草樹木,可以通過吸納陽光,使力量增加,生長發育起來。動物與人,通過進食,讓力量增強,壯大自己。

  這些都是初級的凝聚力量的方式,而更高級的就是妖獸和修煉者,跨越過間接吸取能量的方式,通過修煉來直接吸納,天地間的原始能量。

  原始能量,最顯著的表現,就是所謂的天地靈氣。而在天地靈氣之外,卻還存在著不為人知的其他力量,這就是那漆黑的古怪能量。

  呂不韋實在不知道,這怪異的能量到底是什麼,所以只好暫時給它命名為——恆力。

  這,也是石頭給他的啟示!

  呂不韋收回手臂,嘴角掛起了笑容。不管這內力也好,恆力也罷,只要可以為我所用,那就比什麼都強!接著他眼眸中的情緒,又頗有些精彩起來,這恆力的破壞之強,遠遠超出他的意料,而這堪稱莫名其妙的奇怪吞噬方式,讓得呂不韋在竊喜之余,心中也是有些忌憚。

  一道幻影,飛速的從大渣山下,極速飆射向山頂,大石旁的呂不韋六識敏銳,"嗯?有人,而且絕對是位高手!"

  呂不韋忙轉過頭來,卻見一個老者已是站在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山頂。

  這老這手執一個煙筒,皮膚上皺紋極多,少說也有六、七十歲的高齡,蒼老的面容上帶著一份睿智之色。頭面光鮮,學者大家的打扮,一身黃色的深衣,隨風飄逸。

  "恩,他應該就是呂不韋……"老者覷瞇起的雙眼,突然閃出了一絲光芒。

  忽然,老者身形微微一晃,已是出現在呂不韋的面前。無聲無息,更顯露出其修為的高深。

  "哈哈……小伙子,想必你就是軻駱客,軻大家的那師弟呂不韋了?"老者用干枯的聲音,對面前的呂不韋問道。

  呂不韋從老者出現在山頂,便一直留意著這神秘來客,雖然並不清楚他的意圖,但卻萬料不到,老者不但知悉自己的身份,而且應該還是特意來尋自己的。

  "您老人家如何稱呼?"聽這老者語氣裡,對自己師兄軻駱客還蠻是尊重,呂不韋也客氣的詢問道。

  "老夫是陰陽家五德宗的宗主——鄒衍!"

  什麼?鄒衍!呂不韋望著面前垂垂老矣的鄒衍,對這戰國的著名學者,呂不韋可算是略有了解。鄒衍本是齊人,少年時在齊國的稷下學宮學儒,後改學陰陽五行。深得齊國的齊宣王、齊閔王,先後兩位諸侯王的信任和重用。但由於其《五德始終說》,而被齊國陰陽五行宗的宗主公孫發猜忌,更是被其逼離學派,游於燕國。後燕齊開戰,鄒衍只好流浪到趙國,另立五德宗,並且深得惠文王賞識,而其五德宗更是隱成趙國的國學。

  "哦,原來是鄒宗主!不韋失禮之處,還望見諒!"呂不韋客氣的抱拳道。心中卻想,這鄒衍的學問,在戰國時代都是出類拔萃的。但看他剛剛那幾下行雲流水的動作,其修為恐怕在邯鄲來說,也是前十之人。雖然他也是修煉之士,但感覺他真正的實力,恐怕比起那宮裡的大劍客安全猛來,也不遑多讓。這可能也是惠文王對他賞識厚待的原因之一吧。

  "呂小兄客氣了,你這小說家的第一長老,比起老夫地位可是一點不差啊,而且還是都尉之職,真可謂是少年有為啊!"鄒衍說罷,便一拉住呂不韋的手腕,帶著他向下山之路走去。

  呂不韋被他拿住手腕,本能的一掙,竟然沒有掙脫。雖然呂不韋不是全力反抗,但鄒衍卻也是隨意一拉,也並沒有出力多少,所以呂不韋確定這鄒衍的實力,高出自己甚多。

  "不知鄒宗主,這是……"

  鄒衍這才一拍腦門,對呂不韋抱歉的道:"看老朽這記性!我來此是特意為尋呂小兄而來,我已在山下小說家的宗地,等你數日了,見你還沒回來,這才四處尋你來的。"

  等了我數日?呂不韋差點驚呼出聲,難道我這次打坐修煉,竟然進行了好幾天不成?能夠一次打坐數日,這不是要突破地境結丹,達到天境丹破成形階段的征兆嗎?但自己卻還沒有結丹啊,剛剛分明見到丹田內的水色液體,雖然量上有所增多,卻還沒有質變的跡象啊。難道……難道這是那漆黑能量在作怪?呂不韋想到這裡,心中對那未知的能量,更是疑惑起來。

  "找我?不知鄒宗主找在下,有何事情嗎?"呂不韋見鄒衍專門為尋自己而來,心頭一驚,警惕性馬上提高起來。呂不韋首先想到的是陰陽家的五德宗,幾乎是趙國王室的宮學,自己先是搞死了公子布,接著又收了公子穆、公子丹做徒弟。這先害其弟子性命,後搶其徒弟的行為,雖然不是自己所願,但卻也算是自己所為。這鄒衍來,不會是尋仇來的吧?

  "呵呵,這事啊——咱們還是邊走邊聊吧!"鄒衍很是熱情的與呂不韋攜手而行。

  呂不韋見鄒衍沒有翻臉的意思,心裡稍安了幾分,隨著鄒衍的步伐,向山下行去。在路上,鄒衍把事情向呂不韋說了個大概。

  原來,那日趙括拿著印刷的紙書《三十六計》,回到邯鄲後,向父親趙奢不斷的炫耀。說這是呂師的傑作,是對天下文人的巨大貢獻。

  趙奢把書拿到手上,一邊翻弄,一邊詢問起來。聽到呂不韋竟然能把文字同時千萬次的印到,這薄薄的紙上。他馬上意動起來,忙去趙閥兵家之內,稟告了趙閥兵家宗主趙無機。趙無機一聽,忙吩咐內門弟子,把趙閥兵家的竹簡書籍,統統歸攏一處,用大車裝滿,就直奔小說家的宗地而來……

  郭縱回到邯鄲,直進趙宮,把三本印刷的《笑傲江湖》呈給惠文王。惠文王也是極聰明之人,一眼就看出了這薄薄幾頁紙的好處,忙命宮中捨人,整理竹簡書卷,由大內第一高手安全猛,押解著帶去明覺村。

  之後,更是通知了五德宗主鄒衍,這一驚人喜訊。

  郭縱見惠文王的興奮之色,這才從發財大計裡清醒過來。靈光一現,忙去稟告其師孫氏之儒宗主荀況。

  等到郭縱販賣剩余的那幾十本《笑傲江湖》的時候,更是引起了各大宗家學派的注意。

  一時之間,邯鄲城外小說家的宗地,門庭若市,熱鬧非凡。等那些打算賺取,印刷和紙張之財的商人,趕到明覺村的時候,卻都不敢再靠上前去。因為從明覺村開始,駐扎了無數各大宗家學派的精銳弟子,有的一個學派竟然來了好幾個宗門。

  各大宗家學派來小說家的宗地,為的就是印刷本家書籍之事,自然要把原本竹簡帶來。這竹簡都是各宗家學派的秘寶,自然怕其丟失和被人搶奪,無不派出精銳弟子保護。一宗的竹簡數量,少說也要裝上幾輛牛車,護送弟子最少也要幾百人。這一個個宗家學派疊加起來,護送的各家弟子人數,起碼已經是破萬之數。

  呂不韋聽到這裡,不由搖頭苦笑,"這……這又是何必呢!"

  鄒衍淡笑兩聲,對呂不韋和藹地說道:"呂小兄,我看你這身修為也是不錯,卻為何行走如此之慢,難道是沒學過輕身提縱之術嗎?"

  按照呂不韋平日裡的脾氣,定會堅決否認這一說法,但他想到鄒衍那無聲無息,鬼神莫測的身法,只得點頭承認技遜數籌。

  卻沒想到鄒衍見此,卻是滿心歡喜的道:"如此正好!我與呂小兄你一見如故,不如把我這《五德始終行》傳授給你如何?"

  呂不韋聽了,心下大喜,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!正要答應下來,卻又感覺有什麼不妥之處,笑著問道:"鄒宗主,俗話說的好,無功不受祿!您饋贈如此貴重的秘技,總要有些其他的什麼原因吧?"

  鄒衍當下也不隱瞞,點頭道:"其實老朽確實有求於呂小兄!"

  "既然有事,鄒宗主還請講出來,不韋也好看看是否能幫得上忙。"既然鄒衍有求於己,那這《五德始終行》身法,自己也可欣然受之了。

  "其實老朽只想讓呂小兄答應,把我陰陽家五德宗的秘籍竹簡,先行印刷出來。這事……不為難吧?"鄒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。

  呂不韋見是這點小事,忙點頭答應下來。鄒衍也是爽快,見呂不韋點頭,馬上就開始口授起這《五德始終行》身法。

  其實呂不韋還不知道,這鄒衍的武功,雖然還不算是絕世高手,但他的輕功卻幾乎已是天下無雙。

  教的高明,學的用心!不一會兒,呂不韋就對這《五德始終行》身法,領悟大半,施展起來,雖然沒有鄒衍那般行雲流水,但也是疾快流暢。

  "好悟性。"鄒衍不禁脫口贊道。隨即腳下一加勁,幾個起落,已是把呂不韋遠遠落在後面。

  這身法之學,原來也只是令丹田內的內力,細微緩慢的在腳部經脈運行而已。卻可讓人的速度增加數倍,還真是玄妙之術。但不知要是多輸入些內力,效果會是如何呢?呂不韋想到這裡,才略一增加輸出的內力,那漆黑的能量,卻一下湧到腿腳之上的經脈中去,摹然速度疾增。

  鄒衍只感覺身後狂風卷起,不禁一呆,回頭望去,卻見呂不韋快捷似電的從自己身邊躥了過去。

  "怎麼會如此之快!"鄒衍口中說話,卻見呂不韋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,只得再提速度向前趕上!

  兩人一前一後,如風馳電掣的沖下上去,就算有人看見,也必會以為自己眼花,產生了鬼魅的幻覺。

  ……

  明覺村外——

  不管是想印刷書籍的,還是打算借此謀財的,還是瞎湊熱鬧的。亦或是想趁各大宗家學派雲集,打算碰碰運氣的上進青年,一個個得到消息後都趕往明覺村!

  有一些更是遠道而來,一路風餐露宿,從其他諸侯國趕來之人,他們為的就是一睹這印刷的精妙。

  也有那些心術不正,渴望**奧秘之人,希望借此一夜成名!

  總之,形形色色的人物,都聚集在了明覺村的外面。粗略一算,人數起碼數萬之多。

  他們並不是不想進入明覺村,乃至明覺村後,山谷中的小說家宗地‘輿居‘。但明覺村已是被各大宗家學派占據,而且警戒了起來,任何閒雜人等一但靠近,必殺無赦!

  這是各宗家學派一致決定之事,不容任何人反對和有異議的鐵腕之舉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22 PM

趙境風雲 第119章:匯聚一堂的宗家學派

  蓋居,小說家宗地之內——

  "這兩天,咱這宗地之內,還真是熱鬧啊!"軻駱客站在樓閣窗戶處,喝著酒,目光時而掃視下面的房舍,"也不知道不韋師弟跑去哪了,這都五、六天了,也不見個人影,莫不是得到消息,跑路了?這眾多宗家學派雲集的盛況,恐怕就是當年鼎盛時的稷下學宮,也要差上數倍吧!"

  "師兄,我是不是去找找不韋,讓他回長平呆上一段時間。然後我們可以趁這機會,在明覺村多造些房舍客棧,也好多賺些金錢。"王剪望著谷外熱鬧的明覺村,對軻駱客說道。

  "王師弟,你幾時學得如此精明起來了?"軻駱客瞥了一眼王剪,望著下方庭院中,偶爾出入的各宗家學派的弟子。

  "自然是跟師兄學的,這些宗家學派來的宗主,給您帶來的禮物可都不輕啊!"王剪眼角餘光,掃了眼周圍那大包小裹,裡面裝的都是價格不菲的貴重禮物。

  說到這裡,兩人心有靈犀的同時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……

  深棕色長髮,目光冷厲的古言,是孫氏之儒八大弟子之一。學問淵博,智機過人,而且一身修為,隱隱已達築內階段,是荀況十分看好的接班之人。

  古言正在明覺村外,等待從燕都薊而來的荀況好友,農家宗主邱上農。

  嗖——

  一道帶著殘影的身形,快速的從大渣山方向,疾馳而來。

  古言眉頭一皺,如此快捷的身法,天下間可以算得上是屈指可數了,來的不知是那位宗家學派的前輩高人?

  古言想到這裡,忙震聲道:"那位前輩遠來,在下孫氏之儒荀況荀師座下弟子古言,請前輩略停一下,免得到了前面明覺村,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!"

  前輩?是在說我嗎?呂不韋猶豫了下,還是停了下來。

  望著面前比自己還要年輕許多的呂不韋,古言很是詫異,遲疑了片刻,才上前抱拳道:"不知尊駕是……"

  呂不韋淡然一笑,"呂不韋!"

  這就是令天下宗家學派,興師動眾的呂不韋?也太過年輕了吧,虧自己還自認為是青年才俊,跟這呂不韋的曠世奇才比起來,實在是汗顏萬分。

  "原來是小說家的呂長老。"那古言整理了下思緒,恭敬地道,"聞名不如見面,能親見您這等高智之士,實在是古某的造化!我家荀師正在『蓋居『之內,與眾宗家學派宗主等您歸來。既然您已歸來,那我就陪您一起進去吧。"他說完一揮手,身後一群孫氏之儒的弟子立即上前,客氣的為呂不韋引領著道路。

  浩浩蕩蕩一群人,圍繞在呂不韋與古言周圍,向著明覺村而去。

  "呂小兄弟,你可實在太快了!我這《五德始終行》身法創出迄今,還沒有人能落我如此遙遠距離之人呢。"鄒衍笑著說道。

  "哈哈,鄒宗主,您可是後悔傳授呂某這身法了?"呂不韋望了一看鄒衍,臉上便露出笑容,走過來一拍鄒衍的煙管,"這東西能不能給咱來上幾口,好久沒有享受過這東西了,實在有些懷念啊。"

  "當然沒有問題。"鄒衍把煙管遞給呂不韋,笑著打著火,點燃裡面的煙絲,"這東西可是我結拜兄長,桑原君弄給我的。開始是為了治療我這季節變化咳嗽的毛病,後來我就漸漸的喜愛了起來,一天不吸上幾次,就渾身的不舒服啊!"

  "鄒前輩好!"古言笑意更濃,隨即轉身,對鄒衍拱手道:"在下孫氏之儒古言,見過鄒老前輩!在下在此,是奉家師宗主之命,帶領五十名宗內精英,來此地迎接農家邱宗主。正巧碰到小說家的呂長老,為恐在明覺村發生誤會,所以護送呂長老回歸『蓋居『!"

  小子不錯嘛!說得還真好聽,又是怕誤會,又是護送地。說白了,就是想帶呂不韋回去,把你們宗內的竹簡,先印刷出來嘛!

  "我和呂小兄弟在比練輕功身法,還有些經驗要交流,你們這樣跟著……"

  鄒衍的話,說得很隱晦,但卻也很明白。我們要探討高深的非戰鬥技擊術,你們跟著,是想要偷聽嗎?

  這技擊術之類的東西,雖然比起吸納天地靈氣的功法來,雖然略遜一些。但也算得上是各宗家學派的不傳之密,偷聽偷學,那可都是大忌。

  古言見鄒衍如此說法,自然清楚這鄒宗主心中所想,忙接口道:"呂長老和鄒老前輩是好友,這親疏有別,萬事自然應該先近後遠,我孫氏之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……您看,能不能——"

  "算了,那你們就跟著吧!"鄒衍見古言如此『明白事理『,也就應了下來。反正,你們孫氏之儒能明白,我陰陽家五德宗印刷的竹簡,排在你們頭裡就好!

  兩人之言,呂不韋自然也聽明白了其中的玄奧,心裡一陣好笑。搖頭暗道,這戰國時代的宗家學派實在搞笑,什麼都要爭上一爭,連這印刷的先後順序,都要弄點玄虛出來,真是有趣!

  ……

  『蓋居『在軻駱客初創小說家之始,就已經開始興建了,耗時五個多月。其建築大多是一層,整個宗地內最高的建築,就是『神話堂『的兩層樓宇而已。

  神話堂大廳的面積極為廣大,足以容納數百人。

  而今天,這大廳中的客人極多,幾乎都有容納不下的趨勢。而且各個來頭都不簡單,九大宗家學派,只要不是過於遙遠的,幾乎都已到場。除此之外的一些小宗家學派,也都參與其中。

  "呂不韋長老,鄙人道家楊朱學派宗主薄近西,代表道家楊朱學派敬您一杯!"一位中年人恭敬地對呂不韋說道。

  呂不韋由於威德先生的緣故,對道家極為不喜。他是否是楊朱學派之人,呂不韋卻不曉得,但畢竟伸手不打笑面人,呂不韋只得端著酒杯示意一下,兩人笑著一飲而盡。

  呂不韋已不知這是回來後,飲的第幾杯酒,今日實在是應付的太累了,可是心情卻也很是高興。畢竟這廳中之人,除了各宗家學派的宗主,就是長老護法,最差的也是將來大有作為的核心弟子。

  "看到了嗎,這幾日來此的大人物有多少。"軻駱客走到呂不韋的旁邊,"我說師弟,韓國公子慶和魏國公子增也來了,連秦國特使也到了。哦……看,還有來自南楚的公子熊完。"

  "呂不韋長老,我代表天下宗家學派,向呂不韋長老致以最崇高的問候以及感謝,感謝您對書籍保存,所作之貢獻!"一位來自墨家非命宗的長老,也來向呂不韋行禮,呂不韋對於在戰國極度強橫的墨家,自然不能不給面子。

  軻駱客與呂不韋相視一笑。

  "不韋師弟,你似乎很累啊?"軻駱客輕聲道。

  "還好。"呂不韋努力擠出笑容。接來送去,本是呂不韋最不喜歡之事,不過今天是他大賺文化錢的開始,他可不能就此退卻。

  軻駱客輕聲道,"這樣,只要不是各宗家學派宗主,我幫你應付吧。"

  軻駱客是幹什麼的。堂堂小說家的宗主,對於應酬交際,那可說得上是一個流利輕鬆,也不會像呂不韋那麼乾巴巴的強顏歡笑。

  "禽家宗主,狄猛禽到!"『蓋居『大門處聲音響起,整個大廳中都略微安靜了一下。呂不韋和禽家地冤仇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一點,畢竟呂不韋被禽家十二使者襲擊的事情,已是在這些各宗家學派高層之中傳遍。

  現在,禽家宗主狄猛禽竟然也來了,實在有點恬不知恥。

  "呂不韋長老。"一身紅色深衣,佝僂著身子的狄猛禽一過來,就謙遜地行禮。

  呂不韋還記得一月多之前,在邯鄲城春合大街上的『鳳來儀『裡,禽家十二使者幾乎全部出動,害得自己狼狽而逃。而現在他卻因為紙張和印刷術,連這禽家的宗主都要來跟他妥協。

  "禽家宗主?久仰久仰,狄宗主請入座吧。"呂不韋微笑著說道。

  "農家宗主邱上農到——"

  來人赫然就是孫氏之儒宗主荀況的好友,九大宗派裡最是低調的農家宗主邱上農。呂不韋望著這一看,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,終日忙碌在田間地頭的老人,感覺比起廳中衣著光鮮的宗主長老們,卻是無比親切。

  "墨家兼愛宗宗主馮燎到——"

  又是一位超級人物。

  "名家指物宗宗主莒其錄到——"

  ……

  聽著接連報出的名頭,那些來此風雲集會的一個個宗主、各國的使者們,都打起了自家的小算盤,琢磨起如何可以先印刷自家的書籍。

  "郭氏鑄造郭厚毅郭家主,郭氏鑄造大小姐郭婷柔到——"

  冰冰來了!呂不韋一聽,忙歡喜的站了起來,立即迎接出去。

  眾宗家學派的高人聖賢們,見呂不韋如此舉動,皆是鄂然起來,隨後更是心下不忿。這呂不韋,連我們這些天下聞名的大賢之人,都不在乎;卻為了一個商人,親自出去迎接,商人值得如此厚待嗎?

  與農家家主邱上農,坐在一處的孫氏之儒宗主荀況,望了眼身邊的弟子郭縱,低聲囑咐,"你父到來,呂不韋竟然親去迎接,可見你家與呂不韋關係極近。等下我宗內的書卷,與邱宗主的書簡印刷之事……"

  看見沒有,我郭家這商人之家,在呂不韋面前,可是比你們這些宗主還有面子吧!我郭家人一到,呂不韋都親去迎接,你們嫉妒不?郭縱正在洋洋得意,卻聽到荀況如此吩咐,忙湊了過去,苦著臉道:"荀師,您老明查!呂不韋出去可不是接我父親的,而是去看他沒過門的夫人去了!"

  荀況一聽,心下大奇,轉過頭來,"呂不韋未過門的夫人?"

  邱上農也是被郭縱勾起了八卦之心,側耳聆聽起來。

  "是啊,就是呂不韋未過門的夫人。事情是這樣的……"郭縱忙對師傅荀況講起了呂不韋和冰冰之事。

  荀況聽了,心下大喜,"好徒弟!既然這呂不韋是你未來妹婿,這印刷一事,就包在你身上了!"

  啥?包我身上了!這呂不韋和他那青螺驢一個脾氣,誰知道幾時火了啊。郭縱忙道:"荀師,不是弟子推脫,但這事……還是您二老親自和他說下較好,弟子可幫著引見一下。"

  荀況還沒等說話,邱上農卻點頭道:"郭侄說得對,畢竟咱們印刷的都是瑰寶級的書簡,還是親自說一下為好。"

  荀況見老友都如此說了,想了想,也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
  ……

  呂不韋方走了幾步,抬頭一望,頓時如遭雷電,身形停滯,再也動彈不得。

  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,靜靜的站在院中,落英繽紛間,映襯著她如玉般晶瑩美麗的臉頰。微風吹起她鵝黃的衫子,長長的秀髮隨風輕舞,恍如出塵的仙子般,清麗脫俗。

  郭婷柔緩緩前行,一張朝思暮想的絕色面龐,出現在呂不韋眼前。

  如雲的秀髮微微飛舞,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,吹彈可破,細細的柳眉,似是三月的春水,漆黑深邃的眸瞳,宛如浩瀚的星空。鮮紅的洶唇如絳點,潔白如玉的臉頰上,兩行淚珠緩緩滴落,峨眉微蹙間,似有無限的愁怨。曼妙的身形立於人群之中,便如含怨的洛神,猶勝仙子幾分。

  "冰冰——"呂不韋輕喚一聲,雙腿如同灌了鉛,重逾千斤,一時竟然拿不動腳步。

  郭婷柔呆呆凝望著他,紅唇囁嚅幾下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淚珠兒簌簌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滾滾落下。

  走到郭婷柔身邊,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,堅定無比。

  久違了的郭婷柔,小手柔軟如綢緞,卻冰冰涼涼,沒有絲毫的熱氣,被他大手握住,郭婷柔有些驚恐,更多的卻是溫暖,想要推辭,心中卻如針刺,恍如幸福便要從指尖溜走,她又喜又痛,淚落如雨,灑在兩人緊連在一起的雙手上。

  "你怎地也不給我去信?要把我氣死了才甘心麼?"郭婷柔哽咽著,用盡了所有力氣,小手卻不自覺的把他抓得更緊。

  "信我寫了好多。"呂不韋笑道:"卻都沒有寄去,而是等著你來,好讀給你聽!"

  郭婷柔聽得悲喜交加,雙目微閉,淚珠兒不停。聲音卻是不由自主的溫柔了許多,吶吶道:"你在邯鄲的事,大哥在書信裡都說了,害人家擔心個半死。"

  呂不韋拉住她的手,放聲大笑道:"小小挫折而已,更能磨礪咱的意志,卻害我的寶貝冰冰擔心了,實在是罪過!"

  郭婷柔欣喜幾分,心中便刺痛幾分。臉色發白,淚珠沾滿了臉頰:"冤孽,我與你便是宿世的冤孽,如此糾纏不清——"

  郭婷柔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暈紅,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絲桃花,清麗而又高貴。數月不見,她的臉龐清麗的了許多,身段卻愈加的豐腴,臉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輝,宛如出塵的絕麗仙子,高貴而又美艷。望著她,呂不韋心中無比的安寧祥和,這種感覺,是誰也不能帶給他地。

  說到此處,郭婷柔再也忍耐不住,一下子撲倒在他懷裡。

  香嫩的小拳,如亂鼓般砸向他胸膛,淚珠兒便如洩了閘的洪水洶湧而下,積累數月的感情,在這一刻徹底爆發。即便郭婷柔平日裡嬌蠻任性,在思念與擔憂、喜悅與驚恐中度過了這數月的日子,再堅強的意志也堅守不住了,倒在他懷裡,哽咽的快要昏了過去。

  "咳,咳,我說你們能不檢點一下,這大庭廣眾下,許多人看著,老夫的臉面……"郭厚毅有些尷尬地說道,面上卻全無責怪之意,還帶著一絲的笑容。

  呂不韋放開了懷裡的可人,對著郭厚毅的施禮,"岳丈大人在上,小婿有禮了!"

  郭厚毅忽然靠近呂不韋的耳邊,悄聲說道:"不韋,我可要警告你,以後你可千萬別惹冰冰生氣,否則……即使我收拾不了你。我也會雇凶懲戒於你!"

  "我看就不要雇凶了吧。這錢給外人賺,還不如便宜我呢。我自己懲罰我自己,岳丈您看如何。"呂不韋笑了起來。

  今天,呂不韋也感覺,自己和郭厚毅升起了非常親近之感。郭婷柔看到呂不韋和父親這樣,心中也是極為的開心。

  就在這時候,"繡家宗主杜安娘到——"大門外傳來的聲音,讓呂不韋有些疑惑了。

  這繡家是什麼人?

  呂不韋正在狐疑之時,身邊的郭厚毅卻悄聲說道:"不韋,這繡家也是一個中等的宗家學派,與那禽家實力相等同。最主要的是,這繡家弟子幾乎全為女性,尤其是核心之人。但最近聽說,這繡家宗主杜安娘收了一位男弟子,就是淪為質子的秦國公子楚。"

  呂不韋聽了,心中大訝。秦國公子楚?那不就是,那不就是秦始皇的爹,莊襄王嗎?

  這子楚在歷史上,可是和自己關係密切之人,自己也是藉著這奇貨,而崛起於戰國強秦的!

  但現在的自己,好像在不認識他的情況下,就已在戰國混得風聲水起了啊。難道歷史由於自己的到來,而發生偏差和變化? 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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